舅妈嚷嚷着,颠倒黑白骂余清溪,说她赶他们出去,还不让他们孝顺老太太,想一个人独占拆迁款等等。
中心思想是这些,而且什么难听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好像以为余清溪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
只可惜,舅妈的算盘要落空了。
都住在一个村子里,平日里谁家家里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都知道了,在村子不像在城里那样娱乐活动多,村子里的村民唯一的娱乐大概就是八卦了。
没有比他们更清楚每家情况的。
就说余清溪的外婆,当初她去医院,还是她那个外孙女忙前忙后的筹钱照顾,还给她请了那么好的一个保姆。
这都是没有拆迁之前的事情。
人在做天在看,余清溪一个外孙女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孝顺了,他们敢说这个村的其他外孙女是绝对做不到余清溪这一步的。
而老太太的儿子儿媳亲孙女呢?他们连看都不看老太太一眼,生怕出钱,全程不露脸。
生怕老太太赖上他们。
这些老太太虽然从来不说,但是他们都看在眼里。
因为一点儿钱就闹得你死我活的事情,在穷人的世界里太常见了,尤其他们这种地方。
结果一说他们这要拆迁了,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就像是苍蝇一样围过来了,对老太太大献殷勤,可惜,是真心还是假意,大家都不傻。
就冲他们夫妻俩不但不心怀愧疚,不感谢照顾了老太太的外甥女反而这么辱骂污蔑她这一点,他们夫妻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退一万步说,他们当初好意思做出那种事,就算余清溪真的要把他们赶出去,也没什么可说的。
何况余清溪在村民的眼里懂事孝顺,聪明温柔,她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平常都是她被这一家人欺负的,所以他们不但不相信,还觉得她又被她舅舅舅妈泼脏水了。
对余清溪的同情更深了一层。
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的容易吗。
怎么就那么倒霉摊上这对恶舅舅舅妈。
“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泼妇,谁家要是摊上你做儿媳妇,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小溪的外婆虽然要强了点,但是人家人品好,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就摊上你们这对恶夫妻啊,天地良心,当初你们对老太太不管不问,是小溪一个人承担了一切,现在人家老太太有钱了,你们就忘了你们之前是怎么对她的了?现在回来谁看不出你们的目的,不就是要钱吗?”
“就是就是,这对夫妻俩真不要脸,自己贪婪又坏,还非冤枉无辜的外甥女。”
“这样的舅舅舅妈,是我们村里第一次见的,谁有他俩坏?”
“看来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随意欺负。”
“如果小溪的爸妈在天之灵看到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阿嚏——”
突然,正在书房的沈父觉得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老爷,是不是感冒了?我这就通知医生过来一趟。”管家闻声而来。
“不用。”沈父忙说。
他身体还算强壮,自己感冒没感冒是很清楚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不过他心里却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派去的人有没有消息?”沈父忍不住问。
管家一顿,随即眼神黯然的回答:“老爷,您今天已经问了三遍了,从上次蒋家带来一个女孩后,这些天接连虽然有人冒充小姐,但是他们的血检没有一个合格的,全都是骗子。新派出去的人还在找,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结果。”
管家也为沈家遗憾。
“这样啊……”沈父不无失望的垂下眼,桌子下的手忍不住攥紧。
都是他的错。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起来。
管家欲言又止,还是听话的出门了,关上门,他思索再三还是给沈青墨打了一个电话。
“张叔?”
“大少爷,老爷心情好像不太好。”虽然没有找到小姐,沈父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但是今天格外的不好。
“还是因为那件事?”
“应该是的。”
电话那头,沈青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立刻回家,我待会儿让人去催催进度。”
“好。”
沈青墨挂了电话,心里也不好受。
大过年的,公司都放假了,但是因为裴漠衍没有选择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事情,沈青墨要另找合作方了,当时没有想过裴漠衍会拒绝的事情。
因为以他对裴漠衍的了解,他不可能拒绝,可是事实上他就是拒绝了。
沈青墨只好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像裴氏这样的合作方是不可比的,目前找的都是一些差强人意的,沈青墨不喜欢凑合,所以就一直致力于寻找更好的。
就算过年也在工作。
但是听了管家的话,沈青墨突然很想回家,一定是因为过年的原因,爸他更想妹妹了。
于是沈青墨加快进度,想着早点回去陪沈父。
而另一边,被村民一阵讽刺的舅妈他们,显得十分狼狈。
尤其是舅妈,她完全没想到会玩脱了。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们反倒成了过街老鼠了,这和她的预期相差十万八千里。
余雯雯也没少被骂,“老的奸小的也滑,他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货!”
“看他们这女儿长的,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不知道以后会干什么呢。”
余雯雯也没少气。
她恨不得把她爸妈拽走,省的再丢人。
他们不要脸她还要呢!
“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懂什么!”
舅妈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心虚的话,然后一掉头,又回去了。
村民震惊。
他们都说出那种话了,这人脸皮到底有多厚?竟然还不走!
余雯雯临走前看到村民的眼神,脸色爆红。
她忍不住拽了拽自家妈,“妈,我们还是走吧!”
舅妈一抽手,不高兴的说,“走什么走!钱不到手说什么都不能随便走!我们要是走了,得意的是那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