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暗夜,天山脚。
漆黑夜色里,星星点点几处光亮;村外密林间,隐隐约约绰绰黑影。
“那啥,老大,虽说我们布置的陷阱前无古人之阴损,后难有来者之卑鄙,但依着青叔的功力,他也必然会觉察到的诶!”
林边,一颗硕大光洁的脑袋从粗壮树干后,小心翼翼向外探去,明亮双眸滴溜溜打量着漆黑夜色,又悄悄缩回,抬起手来摩挲着灯泡般闪亮的脑门,转头看向密林深处,低声暗问。
未等口中‘老大’回答,一嗓平淡无波的禅声幽幽响起,道不尽的空明佛韵,品不出的,奸诈猥琐:“南门海了个额米豆腐。小亮啊小亮,汝这是在怀疑吾之老大滴手段?不论其他,乃莫非遗忘当初,是ho把偶们身上,向来只增不减的巨债一次性消除了十分之一!”
虽然只是十分之一,对他们来说,近五百余万的十分之一,却也是巨额。
但是......
灯泡脑门转头倏地,看向墙角处,双手合十眼眸微阖的短发男孩儿,压声怒喝:“伪和尚,我什么时候说怀疑老大了!你个居心不良的又恶意抹黑我!装X!天天就知道装X!”
不远处的树根旁,楚诗玄懒懒打了个哈欠,看着这一群兴奋到极致的萝卜头,无奈想要歪身倒进身边人怀里寻周公问好。
谁料,一转身,便看到一双璨若繁星的水眸,和那其中翻腾的激动与兴奋。
得,避免她正睡着舒服被那激动的小心脏震醒,她还是抱着树干眯一会儿吧;天知道她为了今晚的行动,连续忙碌了几日,已是疲顿万分;虽说有着全村人民的帮忙,但想要算计那万年扒皮矜子青,确是一件十分耗损脑力之事。
但,世事总非人所愿。
支幺一把抓住欲倒床酣睡之人,抹开粘在脸上且已被她揉的糟乱的齐耳短发,硕大水眸写满紧张与亢奋:“老大,十月七他们会成功的吧,会成功的对吧,一定会成功的对吧!”
楚诗玄双眼一翻,郁卒无比。
......
上北山躲在树后,紧紧身上如同厚棉袄般塞了一堆痒痒粉雾瘴丸等阴损之物的衣服,弯腰系紧郝仁郝义两兄弟研制的可以60度弹射飞镖的鞋子,取出危井滦制作的三十连发淬了麻毒的机弩,检查一遍手腕上那串释逸弗请支幺改造了的手串---据说可以极度恶心人的机关暗器,清楚感受到后背外衣上缝着的汁袋,摸摸腰间插好的终极短剑,小心避开均匀涂抹了毒汁的外衣,掏出一颗解毒药丸塞进嘴里。
毒娃娃支幺的毒,打死他都不愿试!
看她天天那草纸上写的都是什么紫色分泌物,青色蛐蛐斑,无解打嗝粉,喷嚏连天水,等等猥琐的症状!
冰冷嘴角再次抿成一条线,猛地摇头,摇走脑海中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萝莉脸,抬头看向斜前方不远处的,青楼。
青楼......
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每次来到这里,总是可以成功使他严肃脸破功。
深呼一口气,带上面罩,遮住口鼻,俨然一副夜行者模样,弯腰摸进青楼小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