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汉末雄风 十二:刘首义力毙三将 曹孟德击鼓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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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刘雄曹操二人打马径奔颍川而来,不一日乃到。时皇甫嵩、朱俊正与贼弟张梁周旋,互有胜负。

曹操引刘雄入帐通报,雄承上卢植书信,嵩拆开细看,信中具言广宗被围,粮食将尽,请求速速发兵云云。嵩大惊道:“卢大人若失,海内震动!”朱俊道:“可是眼下与贼弟鏖战于此,如若分兵,颍川断是守不住了。”

雄拜道:“如若不救,则广宗月内必破,卢大人与满城军民危矣。”皇甫嵩道:“首义将军不知。这张梁甚为骁勇,分兵把住阳翟、长社两处坚城,互为犄角,我与朱公伟和他恶战了数月,也占不到半分便宜。今次如若分兵去救卢大人,则颍川必失,京都震动。”

曹操道:“阳翟城虽坚固,却是好破。”朱俊道:“莫非孟德有甚妙计,何不直言相告?”操笑道:“妙计自是不敢当了,却有一巧计,或许可行。那阳翟城面向宛洛,有颍水贯流其中,内里贼众一味只防守陆路攻城,必不防水路耳;如此便有机可寻,可夜里安排伏兵乘船奇袭夺城,这里再安排大兵从外攻打,阳翟必破。”众人方悟。

皇甫嵩喜道:“孟德直好计也!”遂命曹操为正,刘雄为副,点三千精兵,令许昌太守孔伷预备快船百十余只,选会水者扮作客商百姓,在船上摇橹,却将精兵伏于船中,相继而进。再留朱俊守营,自家率三万兵马,随后征进救应。

不过数日,预备得当,曹操刘雄二人引兵登船,昼夜趱行,直抵阳翟城边水关甬道。操便率一船先行,亲自驾船摇橹,城上守关黄巾军拦住盘问,操答道:“我等皆是过往客商,因天色渐晚,想到城内一避,求兵爷恩准。”随将财物多送与守关军士,那关上一众黄巾贼人人有份,当下各各欣喜,遂开关口,任其驶入城内,停泊在巷口。

当夜约至二更时分,操引船内精兵齐出,趁贼兵熟睡,将守关上贼众缚倒,扯起关门,刘雄就率剩余船上精兵长驱大进,就去抢夺四门;此时贼兵警觉,四下敲响锣鼓报讯,阳翟守将并非张梁,乃是黄巾大渠帅高升、卫琅、韩仲三人。

三人得了讯号,各召集兵马前来围杀。时曹操已打开东门,等了许久,却未见皇甫嵩大军前来,眼见贼兵聚拢,官军已是渐渐不抵,心头不免狐疑。

忽听城外喊声鼓噪,一队人马杀来,约有四五千人,为首一个将军身着金甲,手绰铁槊,冲锋在前,指挥兵马抢城,自家拍马来接应曹操,大呼道:“孟德休慌!袁绍前来接应!”曹操见是袁绍,先是一怔,继而大喜道:“本初速来援我。”

袁绍打马即至,两人相见,操问道:“本初如何到了此处?”绍道:“休得多问,快随我杀敌夺城!”于是会合一路,冲到城里去寻刘雄。雄本来不认得城中地势,只是胡乱冲杀;将近南门处,恰巧碰到曹操与袁绍引的数千军马,顿时如虎添翼。

此时城外皇甫嵩却才引军赶来,两下里外夹攻,贼军顿时溃散,乱军之中正逢卫琅引一队军马撤退,袁绍大喝一声,舞槊便刺,卫琅用枪招架,杀不到六七合,拨马便走,他这一走不打紧,周围贼兵见了,无不跪地请降。

袁绍纵马从后掩杀,卫琅被流失所中,跌落马下,袁绍赶上一槊戳死。那高升仗着武艺,引兵从城西走脱;韩仲晚了一步,后路已被皇甫嵩切断,正慌忙奔走间,不防刘雄挥棒迎上,战不到三合,被一棒打在脑门上喷血而死。城内众贼,或死或降,也有趁乱溃逃出者。直到五更时分,纷乱方才停息。

皇甫嵩当即在城中升帐,先表曹操、刘雄破城之功,又表袁绍引军夺城之功,遣人发

文上报朝堂。曹操与袁绍两个相见,俱个大喜,因二人自幼相交,更是同窗学友,学成后又皆在大将军何进手下为官。操问道:“本初不在京中任职,却如何到此?”

绍道:“我闻此地战事紧急,故辞了大将军,回汝阳老家召了族门家客五千余人前来助战。”众人看他说的轻描淡写,也不觉为意,皆知他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刘雄却是不知,不免心里暗暗钦佩。当即起身道:“既然破了阳翟,何不乘势杀进长社,擒了张梁?也好早日去解广宗之围。”

袁绍闻言道:“这位将军所言正是,贼众不过乌合,奋力一击即溃。还请皇甫将军早早出兵。”皇甫嵩犹豫不决,乃问曹操道:“孟德以为如何?”

操道:“我军兵马不多,若分兵去取长社,则阳翟不足守也。以我之见不若约调朱将军兵马一同攻打长社,则贼众疲于守城,无力进取,两处皆可得安!”

皇甫嵩道:“还是孟德思虑周全。”于是一面派遣使者,去调朱俊所部,一面在城内固守。不两日,朱俊军马赶到,皇甫嵩便起大军即刻杀奔长社而来。

且说张梁闻知阳翟失陷,卫琅、韩仲战死,高升败军逃回,大惊道:“事到如今,只好调集人马,前往拒敌,一面可发书往南阳求波大帅相助。不然兵临城下,为时晚矣。”就修书一封遣使往南阳求救,自家尽起军马迎敌。

两下对垒,各自布开阵势,皇甫嵩大骂道:“狗贼妖言惑众,煽惑人心,快快下马受死!”张梁大怒,喝道:“谁去把皇甫老贼斩了!”话音方落,周会飞身舞刀而出,大喝道:“老贼速来决战。”皇甫嵩绰枪欲战,身边袁绍喝道:“不劳将军出马,看我斩将!”挺槊便刺,周会挥刀迎敌,两个战至二十余合,袁绍隔开来枪,抽出腰上思召剑,直把周会当胸穿透,会落马而死。

黄巾阵上马贵看杀了周会,心下气愤,舞枪杀出。袁绍正想迎战,刘雄冲出阵来,喝道:“袁将军少歇,这阵让末将出马罢!”袁绍恶斗一阵,也感疲乏,当下略一拱手,回马就走。

刘雄迎上与他厮杀,约有三合,张梁已见马贵不敌,喝令高升、郑涛、王德三人一起出马,刘雄力敌四将,兀自游刃有余。皇甫嵩看的啧啧称赞:“这刘首义果然名不虚传。”再斗数合,王德一个手慢,被刘雄一棒打中肩头,扫落下马,方欲挣扎而起;刘雄一拉青泉马缰绳,那马立时会意,前蹄人立,猛的一踏,就将王德踩死;马贵看了,心知是个宝马,就用刀去砍那马头,殊不知自家门户大开,方举起刀来,就被刘雄一棒打在胸膛,飞出三米开外,吐血而死。

高升、郑涛两个心下惶恐,各自虚晃一招,往回急奔,刘雄依仗马快,抽出追心刺,直将郑涛腰眼上刺个两头穿,郑涛吃痛跌落马下,刘雄顺势一棒打在头上,不消说自是颅骨迸裂,脑浆突流。只这一缓,高升已逃回阵中去了。

皇甫嵩见刘雄力毙三将,大喜,传令擂鼓急进。官军阵上喊声大作,如波浪般汹涌而来。

那张梁在阵前见手下三将皆亡,怒火难掩,大喝:“贼将猖狂,看我仙术!”右手仗剑,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到剑上,嘴里阵阵念词。

片刻之后,两军阵前黑雾弥漫,霎时天地之间苍茫茫一片,空中闪烁着无数妖兵怪将,个个张牙舞爪,挥舞着铁锤、钢叉等诸般怪异武器,作势来打官军。

官军顿时心慌怯怯,先自乱了。雄心知那天上鬼怪,不过是障眼法,虚张声势而已,当即大喝道:“此不过幻术耳!诸军休慌!”众军不知原委,那里肯信?张梁又挥军

乘势掩杀,官军阵脚大乱,士卒各自奔逃。雄挥棒往杀军中,只要去寻那张梁。

忽见阵前一个道人手持宝剑,立在旁边土坡上笑道:“是了,是了。”就怀里取个水囊来,喝了一大口,也往天上一喷;一边挥动宝剑,一片脚踏罡步,忽然大喝一声“疾!”只听得天上闷雷震震,四下里狂风吹起,接着天上电闪雷鸣,大雨如银河乍泄般倾盆而下,那战场上的黑雾俱被狂风吹散了。黑雾中隐匿的妖怪,也被雷击电打的灰飞烟灭。

皇甫嵩大喜,正想叫收兵回营,猛听曹操拔剑厉声道:“擂鼓,全军出击!敢有止步者,斩!”皇甫嵩不明其意,也跟着叫:“擂鼓进击!”军士都惊的怕了,听到号令,尚自面面相觑,曹操大怒,挥剑砍翻了两人,弃剑撸袖,亲自擂动大鼓。于是鼓点再起,官军这才全线反攻过来。

这边张梁见法术被破,脸色大变。又看官军重振旗鼓杀来,那皇甫嵩、朱俊、袁绍、刘雄无不舍死奋战;加上官军装备精良,又得曹操擂鼓助威,士气更是大振,无不以一挡十。黄巾军渐渐成溃逃之势,张梁看的双目喷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叹道:“大势去矣!”喝令全军缓缓往长社退去。

黄巾军此时已无斗志,只顾四散奔走,被杀得大败亏输,落后的便纷纷投降。张梁一路溃逃,皇甫崇驱兵追杀三十里方回。那张梁一路逃到长社城下,见城门紧锁,便令高升叫门,高升匹马冲前,高喝道:“人公将军回来了,快快开门!”

话音刚落,不防城上乱箭射来。高升大惊,舞刀拨开乱箭,便看城头上,已立起十数杆大旗,上书‘袁’字,旗门一人青袍白甲,指张梁大笑道:“狗贼,我取城多时了。我乃汝阳袁术是也!”张梁气怒攻心,险些晕了过去,众人保住而退。于路记点军马,十损七八,不由叹道:“遭此大败,中原无力图也!”高升劝道:“人公将军不必自弃,且先往大贤良师处整顿人马,再作打算。”梁道:“只能如此了。”就整备军马往广宗去了。

前行无半日,前面山口旌旗招展,大军突出。张梁大惊道:“此处若有伏兵,吾命休矣!”忽然迎面两骑奔来,马上之人极其彪悍,均是头裹黄巾,口里高叫道:“人公将军慢走,龚都、刘辟二人求见。”张梁急问二人缘何到此?二人答道:“我二人在东郡兵败,不敢远离,特来投奔人公将军。”梁赞道:“二位渠帅真乃义气之人。”就引二人同往广宗来。

却说汉军大胜,皇甫嵩次早就提兵进逼长社,不料长社已被袁术所取;术将众人迎入城内,嵩大喜,大肆褒赞袁术一番。

术得意洋洋,就要摆宴庆贺,刘雄心念广宗战事,禀道:“卢公尚在广宗苦战,生死未卜,还望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袁术道:“三军苦战数月,疲惫不堪,岂能再长途奔袭?”雄喝道:“贼已围城数月,城内粮秣渐尽,时刻不容耽搁。岂能因疲乏而置军民于不顾耶?”

术讥道:“你一小小偏将,何敢妄谈军机?”雄大怒,几要发作。曹操出列道:“将军新败敌寇,贼众必投张角,吾等亦当乘胜追袭。”

朱俊亦道:“卢大人乃国之栋梁,不容有失,还望义真兄早早发兵。”嵩道:“此处战事平息,但南阳贼帅波才、彭脱、张曼成正攻打宛城甚急;我自当率军亲解广宗之围,就请公伟率军速援宛城。”

朱俊欣然领命,就率本部两万军援宛城去了。当下皇甫嵩留袁术镇守颍川,曹操、刘雄点一万军为前锋先行,自与袁绍引中军为后,往救广宗。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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