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vs3的场地不大，只占了5人场的半场，用的是小球门。

由于没有守门员，两队又都是偏进攻，所以进球不断，观赏性十足。

虽然场上6人都收着踢，对抗性不强，但比赛的竞技性并不差。

最起码在芦青苇看来，场上6个人的技术水平高自己太多了。

“太快了...他们怎么能踢这么快的？太快了...”

程庆懋笑道：“快吧，其实电视里职业球员的动作更快，只是因为摄像机镜头慢了，人眼才能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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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看过职业球员在现实里踢球？他们速度能比这更快？我不信...”

程庆懋就知道他不信，所以认真解释了一下。

“郑辉你知道吗？上上个月，他回学校踢了场比赛，把孟大神踢懵了。

世少赛的比赛你看了吗？电视上看起来感觉没那么快，实际上现场看快的吓人。

根本就看不清动作，你只能靠下意识防守，人家一个简单的假动作就能骗到你。”

芦青苇看过世少赛的录像，对比郑辉和孟一乐，好奇的同时涌起失落。

“他们是二年级的学生吗？只比我们大一岁？”

“是啊，都二年级的。”程庆懋叹口气：“人比人，气死人。我以前以为自己是个天才，来学校后才知道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的。”

芦青苇被室友的话激起好胜心：“我们认真练也能练成他们这么厉害吧！他们不过是比我们多上一年学，我们明年也能这么强的。”

“...”程庆懋没反驳，因为他心里也存在这种幻想，即便他清楚这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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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vs3没踢多久就结束了，让芦青苇意犹未尽。

“怎么就不踢了？这才10分钟不到吧。”

程庆懋嗯了一声，告诉新同学原因：“二年级的好几个高手去欧洲试训去了。”

“欧洲啊...我们明年是不是也有机会？他们是像郑辉一样吗？试训要是通过不了怎么办？还回学校念书吗？”

“...”程庆懋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桉，他给自己打气：“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去欧洲的。”

“嗯，我们现在就去练球，寝室不是10点才熄灯吗？我们去训练场练1个小时。”

芦青苇说做就做，拉着室友直奔乙2班的训练场。

“我和你说了训练场晚上没灯！你还不信！”程庆懋气得不行：“只有比赛的场地才安装了照明灯的。”

两个跑空的少年只能失落地返回宿舍。

“等等！那是谁？”芦青苇听到黑暗中有砰、砰、砰踢球的声音，连忙拉着室友跑过去。

昏黄的路灯映射在和马路一墙之隔的训练场里，有个同学独自一人在对着墙踢球。

“他在练停球啊。”

“不是射门吗？射门的力量才这么大吧！”芦青苇没接受过这样的训练，以为同学是在练习大力射门。

“你注意看，他把球踢到墙上，球反弹回来时，他一直在前后左右调整，把球停到身体的各个方向。

教练说过，停球不是简单的把球控在脚下。为的是下一步动作。”

站在铁丝网外看了一会，程庆懋羡慕地说：“脚感真好，每次都能控制在身前一步的距离。”

芦青苇似懂非懂地看了会，突然朝里面的人喊：“同学，能一起踢球吗？”

里面的同学回头望了眼他们：“进来吧，门在那边。”

“诶~”芦青苇答应一声，拉着没反应过来的程庆懋跑进球场。

“有点黑啊，怎么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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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瞥了眼小卷毛：“你静下心，墙外路灯的光足够你看清了。”

“哦~”芦青苇试着调节注意力，白色的足球和贴着红瓷砖的围墙在他眼里一点点亮起来。

“你们是哪个班的？框里有足球，自己去拿。”

“乙2班的。”

“乙2？一年级的新生啊。”

“诶~已经入学大半年了，怎么还说我们是新生？”

“抱歉，抱歉...”

两个一年级的学着往墙上踢球，练习起停球来。

时间飞快流逝，校园里响起了熄灯前的通知铃声。

三人匆匆忙忙把球放好，往宿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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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青苇边跑边问：“学长，你明天晚上还来吗？”

“啊？当然。呃...”同学迟疑了下说道：“另外我不是学长。”

“你也是一年级的？”程庆懋异常惊讶，对方的球技让他有种挫败感。

“呃...也不是。”

就在两个一年级小孩新生疑惑的时候，宿舍区到了。

站在宿舍区门口的宿管看见三人急匆匆跑来，调侃道：“宏达，你一个人加练不够，还找了两个陪练啊？”

“嘿嘿，魏哥，我可没加练，在学校里散步呢。”

从宿管身边跑过，程庆懋想起什么，叫出声来：“你是何宏达！”

“是啊，怎么了？我到了，再见。”何宏达一熘烟上了6号楼。

两个一年级新生继续朝11号楼跑，芦青苇问：“何宏达是谁？”

“另一个天才！和郑辉一样的天才！”程庆懋牙齿咬地格愣愣作响，语气酸得不行。

两人冲进将要关门的11号楼，才松口气停下，慢慢走上5楼。

芦青苇问：“天才和大神有什么区别？我看刚才在训练场也没多特殊啊...”

“你懂个屁！”程庆懋没好气地给新同学科普：“天才比大神高一个等级。我们这些凡人努努力还有希望成为大神，但永远不可能成为天才。”

“是吗？为什么不行？我觉得我也是天才啊！天才前锋！嘿嘿嘿~”

“屁！就你？”

程庆懋很不屑，没几天他便被打脸了。

两天后的周六上午，一年级班级联赛，乙2班对阵丙4班的比赛上，芦青苇上演了帽子戏法。

“看到了吧！我是天才前锋，哇哈哈！”

小卷毛在进了第三个球后，冲到助攻的程庆懋面前，告诉室友他也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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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大猫没鸟他：“屁！你浪费多少机会你知道吗？等比赛结束，你看班主任怎么批你吧。”

芦青苇确实浪费了很多机会，半场球他射门多达14次，射正5次，进球3个。

虽然射飞多次，但相比他的传球、过人等数据，射门数据其实还行。

因为这家伙踢了半场球，一次传球和过人都没有。

他在场上基本上就是不停的跑，然后拿球带两步，直接射门。

“和同学太陌生，所以没配合吗？”班主任凌城观察着芦青苇的表现，在笔记本上一一记录：

“太独了，好像眼睛里只有球门。”

“不对！他在前场接到了远比其他人更多的球，就好像...就好像是他有吸引力，能把球吸到他的身边一样。”

“又一次拿到球了！这是第3次抢断丙4班中场给后卫的传球...”

“耐力很好，似乎一刻不停，一直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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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一年级班级联赛，芦青苇只踢了下半场，却因为另类的表现让凌城的笔记本上记录了满满两页纸。

比赛结束，班主任把学生们领会教室，开始一边重放录像，一边点评大家的表现。

芦青苇一直等着教练表扬他，可惜轮到他射门的画面，凌城却都快速掠过，没怎么细说。

“什么嘛！”他暗自滴咕，觉得今天他发挥得很好，怎么既没有批评也没有表扬呢？

赛后复盘结束，凌城拿着比赛录像去教导组办公室，找到舒马赫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总感觉不对劲，这孩子肯定是极有天赋的，但我怕自己教不好。”

舒马赫哈哈笑道：“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还想看看你要多久时间才能发现呢。”

“啊！是吗？我就说不对劲，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凌城非常激动，这种发现好苗子的兴奋是所有教练都渴望体会的。

他来豫华足校2年，还是第一次独自发现好苗子，虽然这个好苗子早被教导组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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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们就进入下一步吧，我们需要你先改变青苇的踢球方式，让他多传球。”

“传球？”凌城愣住了：“他技术很差，不论是停球、传球都不行。而且他意识到自己的弱点，一直是拿球就射...”

“你也意识到他这样做是不行的吧，芦青苇的身体天赋注定他做不了一个前锋，他太慢了。”

“是的...”凌城在俱乐部梯队练球7年，从事教练工作2年，自然知道前锋是最吃身体天赋的。

芦青苇个子不高，反应速度也不快，绝对速度更是在班级里倒数。

如果不是踢职业比赛，他这样的前锋没什么问题。

但要想成为职业球员，芦青苇的身体素质决定了他成为不了一个好前锋。

“但他喜欢进球，我看过他入学考核的答卷，喜欢足球的原因就是进球能带来快乐...”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告诉他，足球的快乐不仅是进球。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先告诉他，他做不了一个好前锋，需要改变场上的位置。”

“教导组希望让他踢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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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后卫。”

“左后卫？！”

“嗯，这学期让他认清不足，下学期让他改踢左后卫。你们班不是缺个左后卫，一直想和其他班交换学生吗？正好让他补位。”

“...”凌城这才明白，让芦青苇转到乙2班，多半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