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主场的比赛顺利拿下,而且是2:0的比分,意味着客场之旅会简单一些。
不过林尚传并没懈怠,他第一时间到国际足联官网查看下一场比赛的裁判员名单,发现了不和谐的一点。
“豪尔赫,哥伦比亚离特立尼达和多巴哥这么近,怎么能用哥伦比亚人来当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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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德斯和林尚传沟通多次裁判问题,知道他质疑的原因,在电话里笑着解释。
“哥伦比亚是南美洲,花国是亚洲,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是中北美洲。
按照国际足联的裁判安排原则,跨洲安排裁判,这是没有问题的。”
林尚传也知道按规则没问题,但他如今已经被阴谋论左右,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
哥伦比亚和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只隔着委瑞瑞拉,远比在地球另一端的花国要近得多。
门德斯现在还没和美洲的球员建立起关系,没办法提供助力。
林尚传只能靠自己了。
在10天时间和陌生的哥伦比亚足协,或者与裁判路易斯搭上线,这是不可能的任务。
他只能另想办法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
身边的人不了解国际足联内部的运作方式,林尚传选择求教业内人士。
两天后,他飞往马来西亚吉隆坡,在亚足联总部见到了在办公室打酱油的维拉潘。
“秘书长先生,您好,这位就是花国的林先生。”
印尼足协主席诺丁给两人做完介绍,林尚传仔细打量眼前干瘦的老人。
彼德·维拉潘是马来西亚人,今年70岁,在亚足联任职30多年,曾经是叱吒亚洲足球的风云人物。
从1978年开始,亚足联主席一直是由马来西亚人担任。
但因为出任主席的是马来西亚王室要员,这个职位更多是象征性质,他们并不过问具体事务。
于是在1978-2002年的24年间,秘书长维拉潘成为亚足联真正的“实权派”。
可以说,几乎大小事务都是由他来定夺。
不过自从2002年卡塔尔人本·哈曼当选亚足联主席,维拉潘在亚足联的地位就江河日下。
现在他的办公室已经沦落为门可罗雀,今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陌生花国人上门拜访,更是年内第一次收到花国人送来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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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我听诺丁先生介绍,你在花国有一个足球学校,今年秘鲁世少赛的银童zhenghui就是你学校的学生。”
“哈哈,是的。秘书长先生,近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推动花国足球运动的发展,目前只能说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
豫华足校去年想葡超联赛的球队输送了3名小球员,明年初我还将带一批孩子去葡萄牙和德国试训。
不过距离您在2002年对花国足球提的要求,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非常认可您的观点,只有让更多花国年轻球员去欧洲,从适应那里的足球氛围,学习那里的足球意识和思维方式开始。
才能给花国足球带来“质”的变化。”
林尚传一通马屁,让维拉潘平静的内心泛起澹澹的感慨。
老头前些年听过更露骨的话,但近两年的失势,已经让他起了退休的心。
今天花国年轻商人上门拜访,确实古怪。
一来对方是通过印尼人诺丁介绍,而不是通过常驻吉隆坡的花国人张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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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对方肯定是有事相求,但自己目前又能帮上什么忙呢?找自己不如去找张...
维拉潘微笑着点头表达感谢,转着手串慢悠悠说道:“三年前我确实和张副主席说过,希望花国足球着眼于青少年足球的发展、培养和强化。
林先生你的付出,不仅是为花国足球做出贡献,也让世界看到了亚洲足球的潜力,你也为亚洲足球做出了贡献。”
“哈哈,谢谢秘书长的表扬。”
林尚传一边把豫华足校的建设、招生、培训等情况汇报给维拉潘听,一边仔细留意对方的神态和语言。
老头虽然满头银发,看上去满脸皱纹,但实际思路清晰,并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
三人客客气气地聊天,只谈关于足球学校和足球环境建设的事。
聊了一个来小时,林尚传看出维拉潘精力不济,连忙告辞离开。
出门后,诺丁笑道:“林先生,看上去秘书长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他还是挺喜欢花国人的。”
“嗯,谢谢诺丁先生这次引荐。”
塔读@ “诶~伸伸手就能办到的事,不用客气。” 诺丁很看重这个大方的花国老板,下午带着林尚传逛了逛吉隆坡。 这座城市他经常来,却没料到年轻的商人也很熟悉。 晚上吃饭的时候,诺丁别有所图的开始请教:“林先生,今年镍矿价格上涨很多,你怎么看明年的市场?” “应该还能保持吧。哈哈,我当然是不希望下跌,毕竟YHIL的矿场才建好。不过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 “呵呵,我相信林先生办事,总是有原因的。” 诺丁愿意无条件帮林尚传介绍认识维拉潘,为的就是生意。 他的家族现在的发展出现瓶颈,在苏西洛上任后,糖业生意受到不少打压,正在谋求转型。 “林先生,听说八星集团的郑先生去贵国拜访了花冶集团,有计划在苏拉威西岛建设镍矿的冶炼厂,确有此事吗?” “嗯...”林尚传知道这件事,郑汉烈访花去平京后到豫章见过他,两人聊过建设冶炼厂的事。 塔读@ 花冶集团是兰大使牵的线,不过郑汉烈此行并没达成意向,听他的口气,可能是花冶集团内部有分歧。 结合花冶在坦桑尼亚投资的新闻,林尚传猜测也许是大国企看不上印尼的小公司,下南洋不如去非洲。 “林先生,其实在印尼开个冶炼厂,肯定比单纯的卖矿更赚钱。如果未来你有建厂的计划,我们可以合作。 郑家经营苏拉威西岛确实有年头,但他们在雅加达可不如我们。” 林尚传闻言有点头疼,继印尼工业部副部长阿古斯提冶炼厂的要求后,连足协主席都想和他合作搞工业了。 “没问题,诺丁先生,如果我要建冶炼厂,一定优先和你合作。” 得到确切答复,诺丁大喜,饭后邀请林先生去体验马来西亚的少女民情。 林尚传果断拒绝,返回酒店琢磨明天如何请教维拉潘。 第二天,他独自去亚足联总部拜访秘书长。 虽然没有预约,但闲来无事的维拉潘还是接见了他。 塔读@ 两人聊了几句,林尚传把话题扯到世界杯预选赛上。 “秘书长先生,您如何看下周将要开始的附加赛,花国队有希望出线吗?” “当然,你们在平京的比赛结果很不错,2:0的比分预示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花国了。” “国际足联任用哥伦比亚裁判,是否会对客场的比赛有影响呢?” “林先生,不用担心国际足联的公平。世界杯是全球瞩目的赛事,任何不公平都会放在放大镜下仔细审视。” “事后才发现不公平,是否太晚了?有没有可能事前做些预防工作?” 维拉潘哈哈笑了几声,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谈起了一位故人。 “林先生,你和我熟识的一位花国朋友很像。如果他还活着,今天坐在这里和我谈论这个问题的,也许会是他了。” “...?”林尚传没问这个人是谁,耐心地等待下文。 维拉潘闭上眼,转着手里的手串,像是回想往事一般慢悠悠地说道:“十几年前,就在楼下的一间会议室。 我提出花国国家队和东南亚球队队比赛时,经常出现不正常比分,怀疑有花国球员和赌博集团掺和打假球的情况。 许放针对这件事,在会上和我谈了很久。 他认为保证公平竞赛是亚足联最应该主抓的工作,不能把责任简单推给球员,而应该在源头上控制...” “许放?”林尚传挠挠头,他没研究过花国足球古早的历史,不知道这个人。 “哦?看来林先生你没听过他的名字?才9年时间,他在花国就无人知晓了吗? 连从事足球行业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真是人死如烟灭啊。” “...”林尚传摸摸鼻子,笑着解释:“是我太年轻,9年前我还在山里面念书,对足球圈的大人物确实知道的不多。” 维拉潘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他认真地打量了林尚传几眼,点点头:“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伯明汉大学念书,才刚开始喜欢足球这项运动。” “许放是你们国家的前任足协主席,他是个固执的家伙...” 维拉潘说完这句话后,微微笑道:“说吧,小家伙,你找我这个老头,到底想办成什么事?” “秘书长先生,我是想向您请教,如何保证下一场比赛的公平。” “公平?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维拉潘转着手串,慢悠悠地说:“如果你想问的是如何维护一个相对公平的比赛环境。 我只能告诉你,权力很任性,能监督它的只有舆论。” “舆论?”林尚传若有所思。 “德国的《踢球者》,意大利的《米兰体育报》,法国的《法国足球》都是不错的选择,他们在苏黎世都有驻地记者。 先让你们国家的足协向FIFA提交一份更换裁判的申请,这样才能给媒体送上采访的借口。” “明白了!谢谢您,秘书长先生!”林尚传站起身告辞,准备立刻办理此事。 维拉潘微笑着指指桌上的茶叶:“下次来可以换成茉莉花茶吗?许放以前经常请我喝。人上了年纪,容易怀念过去...” 前足协主席许放,在1996年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家里,走的时候才46岁。 如果他不死,中国足球也许能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