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里斯本，气温与平京相差不大，都是宜人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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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成思不是第一次出国，但坐这么久的飞机却是第一次。
飞机还没落地，他望着窗外的大地和山川，心情略有些紧张。
虽然6,7,8三个月的系统性恢复，让他的身体状态调节到最好。
但毕竟远离球场和比赛的时间太久，严成思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
“成思，你看，那就是葡萄牙体育的主体育场，不过试训地点在训练基地，大概是那个位置...”
顺着林老师的手，严成思看清山脚下几块绿色的球场和几栋白砖红顶的建筑，没有说话。
“怎么了？有点紧张？”
“嗯，有一点，我感觉自己还没回到最佳状态，怕留下遗憾。”
林尚传心里叹口气，光幕上严成思的属性确实不如三年前，只能说比三个月前要好一些罢了。
“别担心，你的天赋不差，现在缺的是比赛经验。这次约了葡超五只球队，如果都不行，咱们再回国试试花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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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严成思点点头，其实他早有打算，如果在葡萄牙试训不成功，便直接回平大上学。
因为国内的足球环境实在太差，当年他还在江城俱乐部梯队训练时，就听说过不少事。
什么某某爸爸送钱才能上场，某某妈妈陪教练才留在队里。
严成思从不参与这些讨论，甚至厌恶队友三三两两的说这些事情。
他一直觉得足球是个纯粹的运动，应该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如果不是一球成名的节目，如果不是因为郑辉的经历，自己肯定不会回豫华足校，选择成为足球运动员。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周，缓缓落地。
严成思跟着林老师推着行李出机场，见到出口站着一男一女正热情地挥手打招呼。
男的是个中年老外，他不认识。
女的是林老师的女朋友，在足校见过面。
“成思，这位是郑辉的经纪人门德斯先生。”
“Olá，Senhor-Mendes。”
严成思用才学的葡语打招呼，让门德斯听得很开心。
他先用中文打招呼：“你好，成思。”
再用葡语问林尚传：“林，你是在你的学校开设了一个葡语班吗？哈哈。”
四个人寒暄一阵，坐车先到酒店休息。
因为长途劳顿，试训从第三天开始，严成思好好地休息了一天。
之后是为期十天的试训，他跟着门德斯先生去了葡萄牙体育、本菲卡、波尔图、布拉加、吉马良斯。
最终，吉马良斯愿意给花国人一个机会，他们U19青年梯队缺一个有大局观的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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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佩帕先生是个非常有激情的年轻教练，他很看好你，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谢谢您，门德斯先生，吉马良斯是葡超球队，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
“哈哈，那就好。我总算能给林一个交代了。”
门德斯如释重负地大笑，让严成思相信，林老师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两人回到里斯本，在门德斯先生的家里见到林尚传和郑知。
严成思好奇地打量面前的国家队主力，这是他现实中第一次见到在役国脚。
郑知微笑朝他点点头，问：“小严试训的怎么样？”
“应该是去吉马良斯吧。”
“不错啊，听林总说你才考上大学？”
“是的。”严成思见林老师和门德斯先生走去阳台，猜到他们要沟通事情，便向郑知问起在葡萄牙生活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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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训练量比国内大，全是对抗和比赛。一天训练下来，能让你腿软，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当然对能力的提升也很大...”
郑知颇有老大哥的自觉，给小兄弟传递了不少经验，让严成思听得连连点头。
没一会，林尚传和门德斯沟通完情况，走过来笑道：“我们去吃大餐，庆祝成思试训通过。”
他叫上刚下课的刘晴，一行人去米其林餐厅吃了顿丰盛的葡式大餐。
临别前，林尚传对郑知说：“约好了，明晚和瓦兰达斯主席见面，到时候我会把你的要求提出来的。”
“谢谢林总。”
郑知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林老板，对自己的事能这么上心。
“不用谢，好好训练、比赛，打进世界杯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送走郑知，见时间还早，林尚传领着严成思找了家咖啡馆，坐下聊了聊他试训的经过。
“看来吉马良斯还是很有眼光的，哈哈。之前他们也看中了程东，结果那小子说自己年纪小，等长大点再来葡萄牙。
温亮也在吉马良斯市，过几天我送你过去，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也许你们可以住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对于马上就要过19岁生日的严成思，林尚传一直担心因为年纪大，又中断了两年正规训练，会没有葡超球队愿意接受。
本来按计划，葡超不行，那只能再找个葡甲球队试试。
没想到去年葡超排第五的吉马良斯，愿意给这个天才一个机会。
和门德斯详聊后才知道，这里面除了球队里有个花国球员，能获得更多葡超转播权收入的原因。
也是因为近两年来，花国球员逐渐成为葡超俱乐部的一股新兴力量。
曲玻帮助波尔图拿下欧冠，郑知帮助葡萄牙体育拿下欧联杯，于涛在本菲卡也成为重要的轮换主力。
这三名球员的表现，让葡萄牙人对花国运动员的认可度提升很多。
不过这也让花国球员有一些膨胀，开始期望获得更多。
郑知便是因为在夏季转会时，葡萄牙体育要价太高，错过了去英超踢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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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他和俱乐部签的五年合约，年薪只有四十万欧，仅是曲玻的六分之一。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难免造成他的心理失衡。
赛季初的一场联赛，他在场上对裁判抱怨吃到红牌后，不满俱乐部的处罚，闹出一些不开心的事。
林尚传此次来葡萄牙，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处理好这件事。
如今郑知已是花国队的绝对主力，中场支柱，他的状态将影响到接下来的世预赛。
所以在与葡萄牙体育俱乐部瓦兰达斯主席的晚宴上，林尚传聊完半年来青训学校的合作情况后，提出了郑知的要求。
“主席先生，如果您看好郑知的未来，不妨考虑给他一份新合同。”
瓦兰达斯呵呵一笑，并不直接回答：“知在俱乐部成长很快，我们已经开始准备考虑这件事。不过他与俱乐部的合同还有三年，时间还长不是吗？”
林尚传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松就答应，毕竟容易留下被球员要挟的口实，所以他换了个话题。
“主席先生，我旗下有家做电子产品的公司，有意向买下阿尔瓦拉德球场的广告牌，不知道一年需要多少费用？”
“哈哈，林，很高兴你对葡萄牙体育的认可。明天你来俱乐部，我介绍雨果·维亚纳给你认识，他是我们的商业主管。”
把伏笔埋下，林尚传又请教了许多俱乐部运营、欧足联执委评选的事。
晚宴结束，到了吹捧道别时间。
“主席先生，今天受益匪浅，用一句花国俗语来表示，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感谢您的招待。”
“林，欢迎你常来里斯本，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握手道别，林尚传没回酒店，先去门德斯家把见面情况说了一下。
门德斯仔细询问了瓦兰达斯说话的语气，笑道：“也许能行，不过还是要看你和雨果的谈判情况，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既然如此...豪尔赫，这次谈判我全权委托给你了。你放心，我会付经纪费用的。”
“不是吧，林。我为了郑知的事，最近和体育主管怀尔德闹得很僵。你是要我把葡萄牙体育上上下下都得罪完吗？”
“哈哈，豪尔赫，我可是出钱处理你旗下球员的问题，帮了你的大忙，你不应该有所回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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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德斯苦着脸只能答应，代表甜橙电子和葡萄牙体育展开了拉锯谈判。
等广告赞助的事情谈完，俱乐部有了台阶可下，随后就把郑知的新合同谈判提上日程。
前段时间和门德斯起了冲突的怀尔德，在开始谈判前先聊起了远在秘鲁参加世少赛的郑辉。
“豪尔赫，我建议我们可以把辉的新合同一起谈掉，他已经引起太多关注了。真不该放他去参加世少赛，这是个严重的错误。”
这会轮到门德斯不着急了，他微笑道：“一件一件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