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栗本是想秘密把小七押送到军营秘牢的,没想到,刚到军营,他竟然就从身上摸出了一个信号弹,直接发射了出去。
信号弹虽不是军营信号弹,但是这种红色的信号弹一般就代表着有紧急的事情出现,所以很快便吸引了众人围观问询。
眼见着信号弹已经发射出去了,徐栗只好立刻把小七转移,并且迅速去翻找他的身上。
小七一直穿的都是乞丐的衣服,身上肮脏恶臭不说了,衣服上都沾着肮脏的不知道是不是便便的疙瘩,所以之前黑衣人搜他身的时候,实在是下不去手,因而只是随便搜了下,没曾想这个疏忽反倒是犯了大错!
然而,徐栗想转移小七,也已经来不及了。
太子的人已经赶到了。
此时,屋内。
晏寒昀只是让乔歆妤去休息,虽然他一直也躺在榻上,却始终都在假寐,透过窗棂,看着外面并非军营中所使用的信号弹。
该来的,始终也躲不掉。
想着,他已经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然而,想到上次起身把乔歆妤惊醒之事,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的房中看了眼,果然,乔歆妤再度坐在了床上。
不同于上次的迷蒙,这次,即便隔着浓郁的夜色,他似也能看清楚她眸中的光亮。
然而,她却只是在床边坐着,并未向他走去。
晏寒昀见状,便主动走到她的面前道:“那个乞者,叫做小七,徐栗把他抓到了军营,可能出了点什么差池,我过去看看,你继续睡。”
“墨儿有没有事?”
晏寒昀看着乔歆妤,有关乔墨的事情,怕她担心,他并没有对她提起过,但是眼下,他只是说了乞者,她竟然就能联系到乔墨的身上。
“他很好。”
乔歆妤闻言,便握住了他的手,道:“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我就一直待在这里,不会出去的。但是等你回来,能不能把我弟弟的事情告诉我?”
想起上一次,她也是一个条件换一个条件,还真是不愿吃亏啊!
不过,他当下还是问道:“你想知道墨儿的事情,那你不想让他亲自告诉你吗?”
乔歆妤却只是道:“墨儿生性单纯,而且一直没与什么人接触过,所以别人告诉他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所以,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更相信他的判断。
晏寒昀闻言,眸底闪过了一抹欣慰,当下便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随后便道:“那你好好睡觉,我先去了。”
等到他走出了院子之后,太子已经堵住了徐栗的去路。
“太子殿下,这是本军营的事情,天色已经很晚了,还请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栗挡在了小七的面前道。
“本军营的事情?我看未必吧,之前狩猎场出现了诅咒父皇的小人,和多年之前叛乱者的木牌,方才天空又出现了红色的信号弹,既然是本军营的事情,我们现在又身处本军营,就算是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这件事情我们也不能不管。”
而就在这时,小七突然对着太子冲了过去:“我就是安怀的后人,当年我死里逃生,你们应该都没想到吧!皇上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也好不了哪里去!皇上明明答应了只流放我们,但是背地里却下旨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他就是个小人!”
小七身上被捆绑着绳子,还未靠近太子,却已经被徐栗给拦下了。
听他竟然说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而且还是在军营中说出的,徐栗当下立刻上前捂住了小七的嘴。
谁知太子却骤然上前,直接对徐栗大打出手,顾忌着他太子的身份,更怕给晏寒昀惹上麻烦,徐栗便任由着太子动手,并没有还手。
就在太子的拳头再度要落在徐栗身上时,骤然被一道强力的内力给逼退了!
连连后退了几步之后,太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子,顿时怒视着那强劲内力方向的来源,在看到是晏寒昀之后,立刻怒道:“你竟然敢对本太子动手?”
“你难道是想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军营里的铁的纪律?”
晏寒昀冷冷地看着他。
刚才的打斗中,小七不知道被谁给推坐在了地上,当下顺势跪在了地上,怒视着太子道:“你阴奉阳违,你会遭到报应的!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
话刚说完,他又转向了晏寒昀,随后对其重重地一叩头道:“这些年来,多亏了将军你的庇佑,我才能苟活到现在。但是,现在,我既然落在了太子的手里,自知不会再有活路了,这命,我也认了!”
徐栗闻言,刚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刻向着小七冲了过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七口中流出了许多的鲜血,他立刻掰开了他的嘴巴,随后懊恼地对着晏寒昀道:“他咬舌自尽了!”
这都是他的疏忽!
晏寒昀却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小七,他临死之前的话,太过耐人询问。
太子亦是觉得如此,小七一直都是他的人,这次他被抓住了,其实太子也不觉得惊讶,毕竟如果晏寒昀真的是酒囊饭袋,一直没有查出其实小七才是那狩猎场的罪魁祸首,那他也不值得太子那么忌讳了。
但是,小七临死之前说的话,分明就是要把脏水给泼到他的身上!
想着,他已经愤怒上前,狠狠地踢着小七道:“你胡说什么!你给我起来!临死之前还要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信不信本殿下要灭你九族?”
晏寒昀再度出手,太子顿时又被那股强劲的内力震的连连后退!
一时间对其是又惊又怒。
没想到,晏寒昀的身手竟然这么了得,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是都敢对他动手,简直是丝毫都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晏寒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动手,你真以为本太子不敢杀了你?”
晏寒昀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那也得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你!”
被公然挑衅,太子怒不可遏,最终却只是道:“此人既然说是安怀的后人,父皇当时是说流放他们的,但是他为何对父皇的成见如此深?而且看的出来,他还很信任你,莫非,是你在他面前扭曲了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