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谁敢!”
徐栗顿时拔出佩剑,指向就要对晏寒昀动手之人。
晏寒昀却只是淡淡抬手,示意徐栗不要轻举妄动,随后走向太子,但见太子见他走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眸底闪过一抹戏谑。
最终,他只是凑近他,低声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把兵符交给你?”
太子并没有遮掩自己的野心,只是淡淡回道:“难道你以为你会一直手握重权?”
“既然你想留在这里,不如,你把我送回京,我们换换位置?”
晏寒昀的声音平静,这等外人看来大逆不道之言,然而他却随口吐出,轻飘飘的话语,似是只是在说着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晏寒昀,你……”
看着他幽深的眸子,蓦地,太子突然就想起了临行之前,皇后叮嘱他的话语。
皇后告诉他,晏寒昀行事乖戾,所以尽量不要与他有直接的冲突。
他当时还不屑一顾,而眼下看来,他终究是没想到,晏寒昀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你竟是连太子之位都敢窥觊!”
太子怒道,但是不知为何,却又没敢声张,似是很怕晏寒昀真的会坐实此事。
他这次前来,只是想把晏寒昀这根心头刺给拔除,可没打算两败俱伤。
所以,眼下,他只能安慰自己,强龙不压地头蛇,且由着他,而等他找到了证据之后,再要他好看!
狠狠地将这口恶气咽下,太子只是冷声道:“你最好赶紧调查清楚此事,不要再有把柄落在本太子的手中,否则,法理无情,这句话送还给你!”
说着,便怒气冲冲地带人离开了。
待太子的人全部撤离之后,晏寒昀方看向徐栗,只是一个眼神,后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只是微微摇头,示意刚才何青一直都没有离开。
这虽然能证明,这个侍从并不是何青杀的,却不能证明,何青就不是内鬼。
毕竟,之前在晏寒昀院子中的时候,何青分明可以告诉地牢里的狱卒,说明当时院中的情况,他却任由着那狱卒直接闯了进去。
之前在这里的时候,晏寒昀便已经问了狱卒这地牢中所发生的情况,狱卒可以肯定,一直都没有什么嫌疑人进入,而且,就在那侍从倒下之前,还嚷嚷着说环境不好,要换一间牢房,没想到紧接着,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想着,晏寒昀便向地牢顶端的方向看了眼,随后又对着徐栗使了个眼色。
后者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怀疑,有人从地牢顶端动手,射死了那侍从,只是,这可是军营中的地牢,关押的一般不是叛国者,便是奸细,像是侍从,把他关进在这里,都有些大材小用了。
所以说,地牢这个建筑的安全性,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但是,眼下,他也没有多言,立刻便去查看了,然而,等到攀上了地牢顶端之后,他顿时怔住了。
因为,不知道何时,这地牢顶端上面竟是出现了许多鸡蛋大小的孔洞。
孔洞比较小,而且很是隐蔽,如果不仔细查验的话,是根本看不到的,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几乎每个牢房上面都有一个这样的孔洞。
这也就意味着,一直有人潜伏在这地牢附近去做这件事情,毕竟,挖凿出这么多的孔洞,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与此同时,太子的房间。
“啪!”
太子狠狠地给了眼前的黑衣人一个耳光。
那黑衣人顿时跪在了地上:“属下有罪。”
“本太子潜心栽培你,让你蛰伏了那么久,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来,非但可能暴露你自己,地牢上的孔洞很有可能也会被查出,本太子的心血就这样被你给废了!”
“属下有罪,但凭太子殿下责罚。”
黑衣人把脑袋压的更低了。
太子却只是恶狠狠地道:“现在就是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影子,你可别忘记了,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让你去找何青,让他去做这件事情,你怕他暴露身份,竟然亲自动手,但是你以为这样,晏寒昀就不会怀疑到何青身上去吗?从何青背叛晏寒昀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只有两个选择,除了死,就是为我效命!你以为他还有别的选择?”
“至于你,影子,本太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次你再敢擅自做主,你们兄弟俩,就去阴曹地府再会面吧!”
影子连连颔首:“属下明白,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很好,那你现在就去……”
晏寒昀的院中。
徐栗看向晏寒昀,很是不解道:“将军,那孔洞留不得,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把它给堵上?”
还有一点,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么挖凿那些孔洞之人肯定会有所防范了,所以至少暂时是不会再使用那孔洞了,因而不如赶紧堵上,以免后患无穷。
晏寒昀却只是看向他道:“你觉得他们费尽心思挖出了那么多的孔洞,会因为一个侍从的死便弃之不用了吗?”
“将军,你的意思是……”
“用与不用,端看地牢里的筹码够不够大。”
徐栗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道:“那我就一直派人盯着地牢,狐狸总会露出马脚的!”
“嗯,明日狩猎,如常进行。”
狩猎场所发生的事情,闹的人心惶惶的,甚至有些公子哥都嚷嚷着要直接回京城了,还有一些人连军营都不敢出了,此时若是和他们说,狩猎场的活动如常进行,只怕他们也没心思再进行了。
晏寒昀闻言,却只是淡道:“这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再者,就因为他们总是胡思乱想,所以才要给他们找些事情做。”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去告诉他们,清者自清,只要他们没做的事情,便不会牵连到他们的身上。”
徐栗颔首,随后便走了出去。
晏寒昀看了眼密室的方向,想下去看看乔歆妤,却又没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前来找他了。
但见他已经泡好了他最爱喝的大红袍,公孙祁便淡笑着问道:“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