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下无人,孙公公意味深长地看着眼李锦炎,提醒道:“李大人平步青云,朝中不知多少眼睛看着。大人若想要安稳,还需找个靠山才是。”
孙公公虽然压低了声音,李锦炎还是听得很清楚。靠山?除了皇上,他的最大靠山不就是宁王?
看来很多人都希望他与宁王能够摒弃前嫌,父子相认。只是那些心存善意的好心人不知道,那宁王妃岂会坐看这种事情发生。她的狠辣手段,他们可不止讨教了一两次。
“李大人是个聪明人,咱家言尽于此,皇上那儿还等着我去伺候,告辞了!”
“多谢孙公公,公公慢走!”送走了孙公公,李锦炎忙不迭想要跟夏思涵分享好消息,他自然也没忘记要去宁王府。
夏思涵却不在府中。
墨菊看见李锦炎,低头回禀,“少夫人带着小九出去了,说是看看铺子,晌午就回来。”
“行吧,你将这些收好。”李锦炎指着身后小厮抬过来的万两黄金吩咐道,墨菊眼里一窒,随即点头恢复了平静。
李锦炎转头去了母亲那里,既然是要去宁王府赴宴,母亲自然也是要去的。李锦炎吩咐下人将李母打扮的高贵优雅,气质丝毫不输宁王妃。今日他要带着母亲堂堂正正进王府,最好是让宁王妃的眼线瞧见了报告给她在庵里的主子。
他们母子来过了,至于做什么,宁王妃尽可自己想象!她向来容不下人,娶如今被困在庵堂里,收到消息肯定心中烦躁。待收拾了何家,看宁王妃如何自处。
李锦炎自认从未得罪过何家,如今何家却如此欺压。他身为人子,定会为母亲讨回公道。
夏思涵在风月楼已经物色好了人选,那位同红绡并驾齐驱的姑娘,就是她用来对付何家二郎的法宝。
京城之中不止何家一个勋贵,公子哥之间争夺烟花女子也不奇怪,不过何家不同。那位何家二郎虽是个风流种,可在衙门里也有公差,大小算是个校书郎。若是传了出去让人弹劾,这官就别想当了,就算不降职,今后在皇上面前也轮不到他了。同时,金巧嘴那头在茶馆已经开始了,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郊区庄子里有个何老大,仗着何家为非作歹,连人家生孩子要用的救命钱都不放过。
看着面前的女子,夏思涵沉声道:“只需你挑起他们之间的争端即可,一位是何家二郎,另一位便是国公府旁支的小公子。”
绿翘惊诧不已。“东家,这国公府的小公主不过双十,那何二郎可是四十有余了,他二人能争得起来吗?”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事成之后你想嫁给那秀才,我定给你置办嫁妆。”
夏思涵的话让她心动不已。当初她之所以来到风月楼,也是因为她看上了这里不用卖身。自从红绡走了,如意楼的生意每况愈下,如意姐开始打她的主意要卖她,所以她才会倾尽所有赎身过来。
一份体面的嫁妆,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吸引。绿翘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答应。
“东家,我虽答应了不过有件事希望东家应允。”
“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想办法做到。”
“完璧之身,我早留给张郎。”
“好。”夏思涵爽快地答应了。
只要人在她风月楼里,她便有能力保证她们的安全。若是在外面,即便她有心,也会有不能及之事。对于绿翘,她是十分看重的,此人可是她计划中最重要的,定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她。
夏思涵和绿翘谈好了,这才带着小九离开。明日晚间,便是风月楼的第一晚,歌舞书画都有他们自己来,有乌木在,她放心。
最关键的是风月楼本质上是酒楼,菜色她都亲自把关,为的就是吸引客人,若是吃的好了,身旁还有一朵解语花,那是最好不过的。
小九始终不明白,夏思涵如今开酒楼和成衣铺,不像是为了赚钱,还有让她训练那些人,这一切就好像再布置某些计划。
虽然小九不懂,可是跟了夏思涵这么久她知道夏思涵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她不问,今后夏思涵也会告诉她。
如今,对付何家就是为了给夫人出口气。这般大费周章,夏思涵还是有所顾忌的。这段时间张嫣然一个劲地蹦哒,反倒是尚书府和慕容瑜沉寂了好久,甚至宫里的那位小公主也不见踪影。
夏思涵觉得宫中肯定有大事发生,这件事让他们都不敢轻易动手,所以才会任由这些小鱼小虾蹦哒。如此,她也有功夫开铺子赚钱。
“对了小九,陪我去一趟思锦制衣,我跟人说好了在那见面。”夏思涵突然想到自己跟管事的说好了,如今养殖场继续扩大,银子好说,鸡鸭她都有,但是要运回去,还是有些麻烦的。
所以夏思涵选择在思锦制衣见面,将空间里的鸡鸭都放出来装进笼子里,等到管事的过来就能直接拉走了。
许是夏思涵拿出来的鸡鸭太多了,足足装了二十笼,大概有六七十只,看的小九都呆住了。她确定自己在门口守着的时候并未听到里头有鸡鸣鸭叫,可眼下凭空冒出来这么多,任谁都会震撼不已。
看见小九脸上的惊愕,夏思涵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是掩饰道:“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原由,现在帮我看好了,一会有人过来拿。”
“东家放心,该小九知道的小九会知道,不该小九知道的,小九不会多问。”小九的话让夏思涵心中宽慰。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小九还是愿意无条件相信自己,这让夏思涵十分感动。
不过空间一事关系到母亲,她不能随意透露。如今除了李锦炎跟她,再无第三人知道。夏思涵想着等到将来小九那边的人训练出来了,她自会告知。
眼下两人在制衣铺中等候,管事和刘震半个时辰后才到。见到夏思涵,刘震上前告罪。“东家,我们来迟了,实在是因为那何老大的事又有了转机。”
闻言夏思涵心里一沉,“怎么说?”
小九在旁递上两杯水被他们,刘震一口饮尽,开口道:“何家来人了,说何老大不是何家的,让我们莫要乱说。幸亏当初村子里的户籍登记中表明他是何家的远亲,衙门里的人也没给何家好脸色,这才耽误到现在。”
刘震二人满头大汗,看样子费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