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瑜看着她的脸,见她眉眼间满是严肃,倒是自己多心了,不过……
“我母妃之死你如何得知?你在宫里有人照应?”
“三殿下,长公主是皇后一党,自然不会与三殿下一条路。至于三殿下母妃之死,宫中老人自然比我知道的还多,三殿下只需知道民妇并无异心,民妇也不用多说,只能在此预祝殿下心想事成,民妇先行告退。”
夏思涵也不想多说什么,起身行礼,带着小九出去。
慕容瑜倒也没有为难她,夏思涵知他疑心病重,自己不会将底牌翻出来让他知道,保留一丝神秘感,让他不敢妄动。不过她留下的证据慕容瑜一定会查清楚的。
自己今日上门来只是为了激起慕容瑜的争斗之心,闭关半年,他若是不采取行动,只怕再出来就会被人彻底踩在脚底。就算朝中有人帮忙,也抵不过长公主和皇后的打压。
夏思涵走后,慕容瑜负手而立,思忖良久才下了决心。
走出大门的夏思涵嘴角微微上扬,不管此行目的是否达成,总之能让慕容瑜和皇后一派对上就好。这一世没有她的帮忙,慕容瑜前行的脚步慢了许多。这次给了他一点甜头,希望慕容瑜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回到铺子里,一切照旧,小九已经去了乌木那里,挑选绣娘帮忙。
夏思涵回到铺子的消息传开,众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见她完好无损被放出来,各自暗怀心事。
有人庆幸她出来,因为嫁衣还没做好。也有人暗叹她运气太好,若是死在里面就省了很多麻烦了。夏思涵偏不让这些人如意。
原本四个绣娘赶工需要三个月才能完成,如今有了乌木那边的人帮忙,夏思涵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一个半月就能完成了。她也能放下心来做慕容雪的衣裳。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个人要好好感谢,那就是张嫣然。出事之前张嫣然可是不遗余力想要让她进牢房,如今她出来了,不知张嫣然可否后悔?夏思涵看着手边已经做好的两件衣裳,装进盒子里,就等着慕容雪来了。
一个月两件衣裙,不知公主是否还能记得。正想着,铺子外头进来一个人,身穿深蓝色锦袍,腰间系一条墨色织锦腰带,这,不是世子吗?
夏思涵忙站起来相迎,“见过世子,不知世子前来所为何事?”
“本世子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夏老板贵人多忘事,莫不是忘了公主的衣裳?”
夏思涵蹙眉,公主的衣裳?她笑了,“原来世子专程来拿衣裳的,民妇还以为世子妃和公主解释过了呢!”
“解释什么?嫣然跟此事有何关系?”
“民妇多嘴了,昨日民妇被冤枉进了大理寺,当时担心不能如期交工,恰好遇见了世子妃。她说,会进宫解释的,不过幸好民妇没事,出来之后就赶着做好了。”
夏思涵捧出盒子呈上,世子的脸色微沉,接过盒子以后一言不发就走了。
夏思涵看着她的他的背影心中冷笑。打瞌睡都有人送枕头。
昨日王爷已然知晓此事,世子今日听了她的话肯定会去问个清楚的,如此,张嫣然该如何解释?
夏思涵没有干等着,如今长公主已然出手了,若是她还不给长公主添堵,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扭头看了看坐在里头的纪云,此事不能牵连到他们。于是夏思涵带着些碎银子去了外头。
驸马爷养的外室应该就在城东某处,夏思涵循着记忆找到附近,看看四周来到一处墙角。
这里,有不少乞丐蜗居,此时忽然闻到了一股肉香,那半眯着眼的乞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面前出现一个貌美女子。
“想吃吗?”她的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刚出炉的,还热乎乎的。
乞丐伸手就要抓,夏思涵往回缩了缩,“帮我做件事,包子管够,另外,还有些银子也归你。”
乞丐看了看包子和银子,连连点头,一把将那包子夺到手里,狼吞虎咽起来。
夏思涵看了看不远处的巷子,将银子交给他,吩咐道:“帮我盯着巷子里的那位夫人,若是驸马爷前来,你记下每次来的时辰,七日后我再来找你。”
那乞丐一听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若是被发现就惨了。”
“银子也不想要?只不过让你在此立下他们见面的时间,又不是让你探听消息,你怕什么?”
夏思涵又加了一块银子,乞丐想也不想就抓了银子,闷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只管记下时辰,到时候我万一出事你可别连累我。”
“放心好了,七日后我来找你。”夏思涵起身离开,之所以想知道他们会面的时辰只是想要演一出戏,让长公主与驸马爷反目的戏码。
同时,慕容瑜这边也在行动,虽说国公府与他有些来往,不过到了关键时刻,慕容瑜身边一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皇后还安插了耳目。是以慕容瑜只能让侍卫暗地里行动。
买卖官员的罪名可大可小,若是平时,没有特殊情况,地方官员大多心照不宣。可如今不同,还有一个月便是科举考试,到时,就是他们收网的时候。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不知是不是宁王在背后警告了长公主,她真的未再找麻烦。
不过夏思涵依旧小心翼翼,耐心等待消息。只是期间听说世子妃因为世子去了花楼喝酒与世子置气,一怒之下回了国公府。
世子非但没去接她,反而说她是妒妇,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总之张嫣然如今气的七窍生烟,一边又后悔当日的冲动。只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张嫣然狠狠掐断了枝头的鲜花,一脸寒霜。
夏思涵,你竟能让世子回来质问我,成婚至今,世子虽算不上宠爱,可他们还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如今世子竟然为了她质问自己!
张嫣然不服!她是堂堂国公府嫡女,夏思涵不过是个低贱的商贾,怎可与她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