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苏青只觉得身子像是被车子轧过一样,浑身都是酸的。
早上的第四节课是苏青的,再累,还是得挣扎着爬起来。她的闹钟不知道被谁给关了,一觉睡到了现在。
看了看手机,已经早上是10:02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去上课。
苏青翻身滑下床,踩上房间里温暖的地毯,柔软睡裙下露出的脚踝,精致美好。
偏偏小腿至脚踝处大片大片的红痕,破坏了如玉般的肌肤美感,倒也增添了一份别样的诱惑。
苏青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准备去厨房做个简单的三明治,垫一下肚子。
到了厨房才发现,砂锅里有还在温着的皮蛋瘦肉粥,大理石的料理台上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三明治,上面还留了张便签。
【锅里有你爱喝的粥,三明治记得在微波炉里叮一下。浅白留】
三明治已经变得很凉,也不知道段浅白是几点起床做的饭。“算了,何必担心他,他的身体可好的很呐。”
过了一夜,苏青的怨念丝毫没有消散。“这人,都说了明天早上还有工作的,他压根就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看昨天晚上,他那个生龙活虎的样子,对比一下旅游的最后一晚,简直是判若两人,苏青简直不知道怎么说。
“是要感谢他的体贴呢,还知道第一次要对她温柔一点,还是要感慨他两面派好呢。”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简直就是苏青人生路上的一个bug。
“我真傻,真的,还以为都会像第一次那样。”
急匆匆的吃了半个三明治,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苏青迈上了打工人急促的步伐,风风火火的赶到学校,还有十几分钟才上课。
一进办公室的门,姚思就冲她挤眉弄眼的。此刻办公室里几乎没人,还没下课呢,老师们大多都在上课。
“卿卿,你最近是怎么一回事啊?感觉总是来的很晚呢。”可能是和段浅白在一起久了,苏青也练就了一副澹定的模样。“没啊。”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呢,是你自己要结婚了,才会看所有人都不对劲吧。”
姚思真的被她这笃定的样子,给迷惑住了。“有吗?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叮铃铃。”下课的广播声响了起来。
苏青收拾好了上课用的东西,“真的有,你仔细回想一下啊。”苏青说完还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再接着说。
“不是吧,难道,我最近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告别了前两天的阴沉寒冷,B市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温暖的好天气。
窗外阳光倾斜,照在高中部的教室,给学生们低头写作业的背影留下了一抹金色的光。
“美好的不是我们,是十八岁。”这种感觉,苏青简直深有体会,“美好的不是我,是男朋友。”
因为段浅白居然在吃饭的时候问她,“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见家长了。”
苏青嘴里正在吃的的虾仁,差点就卡在了嗓子里,绕是虾仁不像鱼刺那样难缠,苏青还是有些梗在喉头的无力感。
“啊,需要吗?会不会有点早了啊。”
段浅白毫不慌张,慢条斯理的和她解释着见家长的各种好处。什么,可以更了解彼此啊,可以提前熟悉以后的生活啊。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段字词。
中午饭还没吃完,苏青被段浅白给说服了。“那好吧,那就见见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那就定在这个周末吧。”绕是苏青松口了见家长这件事情,还是被他的高效率操作给震惊到了,“这,这么快的嘛?”
“我觉得不快,你觉得呢?”既然都已经决定见家长了,苏青也不想继续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好,好啊,那我就提起和家里说一下。”
“好的,我这几天也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直到回了家,苏青还是有些迷惑,“这个速度真的是正常的吗?虽然我们三年前就认识,可,他好像还没想起来吧。”
苏青站在落地窗前,往远处眺望着,神情悠远又深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阴晴不定天气,就像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一会的功夫,居然就聚起了乌云,隐隐有了些下雨的先兆。
小区下面的银杏树叶子,被一阵阵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叶子,几乎快没了。
被风的强力肆虐着,树枝忍不住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扰得人也心神不宁起来。
苏青并没有在窗前久站,刚看到了窗**沉沉的天,她也就拉上了窗帘。
半开放式的厨房里,苏青正聚精会神的做着甜品,说来,除了画画和赛车之外,这两年,苏青意外的喜欢上了烘焙。
厨艺好,只是环境和境况使然,而烘焙确是苏青这两年才迷上的“艺术。”
苏青觉得每次当自己沉浸在,烘焙这个治愈的过程中的时候,心灵总是格外的宁静。有时甚至会比一场赛车过后,来的更让人安心。
有点“贤者时间”那意思了。
苏青忍不住笑了,为自己此刻这个并不恰当的比喻,“脑子里都想什么啊,真是的。”
今天的甜品还蛮丰富的,苏青做了动物曲奇还有雪花酥,曲奇形状不一样,雪花酥则是做了蔓越莓干和草莓干,还有抹茶口味的。
总共有三种口味的雪花酥。
说来,苏青之前还没有一下子做过这么多种,最近她惊奇的的发现,段浅白这个人,不能吃辣,但喜欢吃甜的东西。
其实,段浅白把这个小癖好隐藏的很好,最起码,苏青三年前是没有发现过的。
至于现在为什么又发现了呢?
原因大概是两个人接触的更多,也更加了解彼此了。好的伴侣,是会让你在一段关系中感觉到舒适的,两个人也会一起成长。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对的,或是个错误。可我想试一次,为了我们去努力一次。”
楼下的树叶被风吹落,飘到公园里,跑到长椅上面,一年又一年,花开又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