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刚暗了下来,寒风在这个季节格外的猖獗,凛冽的风会把树叶吹落一地。
苏青推开了玄关处的门,看见屋里的灯都是亮着的。果然,江烟坐在沙发上正笑眯眯的看着她,还示意她快点过来。
迟早都要面对,就让暴风雨来的勐烈一些吧。江烟也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让她先去浴室洗漱,自己再等她一会儿。
毕竟,还是要让她想想该怎么交代,“卿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呐。江烟是这样说的,然后把苏青推去了浴室。
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刷起了综艺,是江烟最近新投的节目,选秀类的。
要不是说,人还是要多接触接触新鲜事物呢,看着电视里各种类型的帅哥,任君观看。江烟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我真傻,真的。”以前怎么会在江漓那一颗树上吊着呢,格局小了,森林是多么的大。
这边,苏青刚从浴室出来。毛巾包裹住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脸庞被热气熏蒸的白里透红,像是桃枝上最鲜嫩的那颗水蜜桃。
看到江烟在沙发上滴滴咕咕的,一脸的懊恼,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她把头发吹干,涂上几滴护发精油,去了客厅。
江烟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两个人就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江烟双手交叉在胸前,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老实交代,你和段浅白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她表面上装的严肃,嘴角却出卖了她,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了。
此时两个人正面对面的坐着,苏青怀里抱着一个圆形的抱枕。“哎呀,哪有什么勾搭不勾搭的,水到渠成的事情。”
江烟一脸的促狭,“哎幼喂,水到渠成的事情嘛?”以前那么多追你的,都没有水到渠成,偏偏这一个就不一样啊。
苏青正了正色,突然抱着江烟的胳膊撒娇,“好烟烟,你就别问了,我会害羞的啦。”
总之,段浅白对我来说确实是不一样。但是你放心,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着说着,苏青话语里突然有了些落寞,”反正,时间长了,也都会散了的。”
江烟看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的心疼,原生家庭带给了她很多,很容易让她没有安全感。
不忍心再问下去了,她喜欢就好。
过得下去,玩的开心更好,如若不然,那就好聚好散。没有离开了谁就过不下去的道理,姐妹俩都是这种看法。
“不提这些男人了,我们聊点开心的。”江烟大手一挥,结束这个话题,但是笑的贼兮兮的。
苏青无奈的点了点她的肩膀,“你笑的好贼哦,想干嘛?”江烟抓住了她的手,“我最近投资了一个选秀节目,想让你帮我画一副画。”
苏青有些不解,用眼神询问她,“嗯?你想要什么画啊?哪种风格的。”江烟松开她的手,对她比划着说,“是想让你画一个人。”
江烟解释说,“想要一张油画质感的,偏西方一点的风格。”
为了送人,是一个在圈里很有名望的老前辈了。为了请她出山,她说只要画出一张她满意的自画像,就会参与节目录制。
“我觉得只有你的画技,才能达到她的要求,就来求你帮忙了。”江烟拉着她的手,晃呀晃得一直在撒娇。
苏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表示理解,“那你什么时候要啊,先把图片发给我,我试试看画的怎么样。”
江烟想了想,发现想不起来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说,“也不急,还有一个月呢。”
她只是作为嘉宾来一期,不是导师。“你可以先找找感觉。”说完就给她发了张照片过去。
收到照片后,苏青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随手把头发捋到了一边说,“我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眼熟呢。”
江烟不在意的说,“她在圈里浮浮沉沉了几十年,名气和地位都不小,可能是在哪里看过她的广告吧。”毕竟,这个解释是最有可能的。
苏青也不接着想了,觉得没什么必要,应该就是这样的。“应该是。”
墙上的灯饰发出昏暗的光,在这明明灭灭之间,两个人都有些困了。
白天两个人一个上班,一个赛车。都消耗了不少的精力,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累。
窗外寒风呼啸,像是有可怕的怪兽在大声吼叫,空旷的街道上清清冷冷的,只有霓虹还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送苏青回去后,段浅白就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去老地方聚聚,说是难得大家都有时间。
本来不想去的,可想了想,还是驱车走了。后视镜的镜片里照出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眼里却闪过一抹邪肆的笑意。
到了包厢,听着耳边这几个人的絮叨,林丞坐在沙发抱着个平板,在上面不停的点着什么。
不等他问,顾宇就欠欠的说,“幼喂,我们小丞子忙着呢。”说他来都来了,还装出一副大忙人的样子,嘲讽谁呢。
难得林丞没有回怼回去,苦着脸从平板里抬起头说,“我也不想啊,这不是在改月考的试卷吗。”
“明天就要发下去了,我的命好苦呐。”
顾宇没了声响,生怕他找自己帮他改,可顾宇也不想想,自己的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他的批改能力,属实不敢苟同。
只留着林丞在那奋手疾书,其余的三个人聊了几句。顾宇拿起一杯酒,和段浅白碰了碰,挑眉坏笑道,“上次看见你们,进展还不错嘛。”
林丞在一旁八卦的说,“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顾宇阴阳怪气的说,“我这种不务正业的人才能看到,您这大忙人可见不到。”
沉沉还是不说话,只是一杯杯的喝着酒,眉眼间都是落寞。
段浅白漫不经心的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那你呢,上次那个女孩是谁?”
顾宇不在意的挥挥手,“一个妹妹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林丞忍不住插话,”可是阿姨说,让我们看着你别乱搞。”
像是提到了什么禁忌,都噤了声。
良久,有人声音澹澹,“我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