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小姑娘你放心,燕楚行不只是你一家的仇人,他为祸武林,也是我们整个武林的仇人,这个仇大家会一起报!”
众人高声喊道:“对,此等大仇大伙一起来报!”
夕瑶心中大是感动,对那女子道:“娘,你看到了么?我们报仇有望啦,这些武林豪杰都会帮我们,相信大家一定会杀了燕楚行这个畜生!”
那女子轻轻点头,说道:“韦映蓝谢谢大家,只要燕楚行一死,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夕瑶急道:“不许胡说!娘不可以死,我带你去找大夫。”说着,就要拉她起身。
韦映蓝躺在地上,半分力气也使不出,道:“夕瑶,你听我说……”
夕瑶扯着韦映蓝的臂腕,拼命往上拉,道:“不,我什么也不听,我带你去找大夫。”
韦映蓝抚摸着夕瑶的手,想起将她一点点养大的点滴往事,眼看着母女俩就要阴阳两隔,两行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颤声道:“你还这样小,我真是舍不得你。”
夕瑶见母亲痛哭,蓦地鼻子也是一酸,跟着哽咽起来。
韦映蓝道:“娘就要去见你爹爹了,今后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夕瑶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道:“娘你不能死!不要离开我!”
韦映蓝见爱女痛哭,更加是舍不得,说道:“我死后,报仇的事就交给你外公,你千万不要独自涉险,娘只希望你平安快乐!”
她知夕瑶武功低微,江湖经验也不足,复仇之路是何等凶险,怕是还未报仇,爱女却反遭不测。
夕瑶对燕楚行恨之入骨,道:“只要娘不离开我,我今后一定努力练好武功,为爹爹,也为舅舅一家,亲手杀了燕楚行,为大家报仇。”
韦映蓝登时气血上涌,厉声道:“为娘的话,难道你听么?我不许你去涉险,听到了没有!”心里一激动,口中又喷出鲜血来。
夕瑶见母亲情绪激动,拼命点头道:“我听,我听。”
韦映蓝道:“这样便好了。”
门口走进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听夕瑶说报仇二字,咧嘴欢笑,也跟喊道:“报仇,报仇。”
韦映蓝一瞥之间,道:“是睿安么?你过来。”
夕瑶泪眼瞧向那少年,正是自己的表哥,喊道:“表哥,你快过来。”
那少年微笑点头,蹦跶到夕瑶身旁,还在道:“报仇,报仇。”
韦映蓝见那少年脸上和手上都是污垢,指甲里也塞满了黑泥,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那少年正是星罗帮韦星甫的独子,名叫韦睿安,他道:“我去抓蛐蛐去了,好大一只蛐蛐,给你玩。”说着,从袖口中捉出一只肥大的蛐蛐,递给韦映蓝。
韦映蓝道:“你以后必须听你表妹的话,不可以再随便离开,知道了吗?”
韦睿安微笑道:“我听表妹的话,我们一起去抓蛐蛐好不好?”
韦映蓝轻轻一笑,再也说不了话,已闭目而亡。
夕瑶拉着韦映蓝的手,忽觉冰凉,身子微颤,喘息渐急,扑身到韦映蓝的尸身上,哭叫道:“娘!娘!”
众人见韦映蓝亡故,都沉默半晌。韦睿安见夕瑶大哭,伸手抹抹眼睛,装作哭泣模样。
过了一会儿,莫伯通对夕瑶道:“你娘在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只要你平安,相信你娘在泉下也会心安。”
夕瑶道:“都怪我没有用,没有保护好娘。”蓦地挺身而起,指着亓官凌喝道:“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袒护燕楚行那个魔头,我娘也不会死!”
若是在以前,亓官凌见夕瑶指责自己,即使心中微觉有愧,也怕是说那是韦映蓝她自己纠缠不放,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她自听完这两母女的悲惨往事,十分震惊,以前只知燕楚行杀过不少武林中人,哪知竟会做出毁帮灭派之事,对她们母女俩的遭遇同情不已。
见韦映蓝突然亡故,大为意外,又想到她是死在自己的掌下,内疚万分。
见夕瑶泪眼滂沱,亓官凌道:“夕瑶姑娘,你娘的死确与我有关,如果你想杀我报仇,我无话可说。”
夕瑶恼怒至极,飞身一跃,双掌齐齐拍出。
亓官凌侧身避过,使出擒拿手的招数,片刻间就抓住了夕瑶的两只手腕。
亓官凌道:“我杀了你娘,你再杀我,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我这条命还有用处,你如果想杀我,就去练好武功,等你把武功练得超过我,再来报仇也不迟。”
运劲一推,逼得夕瑶后退了数步。
夕瑶脸色惨白,惨然道:“你……”
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人来,道:“你以为自己武功高,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在场这么多英雄豪杰,难道还怕了你不成!”说话人正是葛宏。
亓官凌瞧了一眼葛宏,葛宏又道:“燕楚行这个魔头,他杀了武林这么多人,你们爷孙俩还包庇他,你们这样做,与魔头有什么区别?”
亓官凌高声道:“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燕楚行在哪里!”
葛宏道:“胡说!你是鬼书老人的孙子,你们爷孙俩一直形影不离,鬼书老人亲口对我的弟子说,他和燕楚行是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亓官凌一怔,心道:“此刻,我坦白自己和鬼书老人其实毫无关系,料想那葛宏也是不会信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有一句话,我不知道燕楚行的下落!”
葛宏喝道:“亓官凌,你知不知道燕楚行杀过武林多少人?得罪了多少帮派?我的先师,还有不少师兄弟们都是死在他的手里,这笔帐无论如何也是要找他报仇的。”
奚黎微一思忖,道:“飞蝎帮有十人命丧燕楚行之手,此仇一定要报!”
一大汉跟着道:“我启元帮有八人命丧燕楚行之手。”
接着,又一人道:“我云海派有十二人命丧燕楚行之手。此仇一定要报!”
只片刻间,就八个帮派站出来,要找燕楚行报仇。亓官凌见这些人怒气冲冲,已将矛头引向自己,暗叫不好。
葛宏哼笑一声,道:“亓官凌,燕楚行的下落,你说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