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里的慕飞扬看着纪初薇,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她,他印象中的纪初薇为人仗义而又善良,现在的她,机关算尽,令人胆寒。
寂静良久,慕飞扬忍不住问她:“如果纪雪不在冬至自尽,你真的会对你的侄子冬冬下手吗?”
纪初薇却斩钉截铁的说:“纪雪一定会自杀,虽然她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但她这辈子最重视的便是她的宝贝儿子,让她血债血偿,或为了纪家而死,她肯定不会甘心,但为了冬冬,即便是死,她也心甘情愿,这一点只能说明她仅仅有点母性,但还是那么的没人性。”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果纪雪惜命,没有在监狱里自尽,你会不会对一个幼小无辜的孩子动手?”
纪初薇冷冷一笑:“你说冬冬无辜?真是个笑话,你知道我那三个舅舅是怎么死的吗?每年他们都会去医院做身体全检,却还是得了病,甚至去美国就医,依然救治无效而亡,这说明什么?造孽造的多了,祸及子孙,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想让我外公尝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不过说来也很可笑,我那三个舅舅完全是自取灭亡,他们私生活混乱至极,也是死于艾滋病,但艾滋病传播的途径大多可是性。”
“初薇,我发现你让我越来越陌生了,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将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慕飞扬倒吸一口凉气,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纪初薇反问道:“既然那天你已听到我和纪雪的对话,你现在是打算向外公揭发我吗?”
慕飞扬苦涩一笑:“揭发你?为什么要揭发你?纪雪她确实该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是你现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我觉得心寒。”
“既然我让你如此厌恶,床留给你,我去睡沙发。”
纪初薇正准备起身,却被慕飞扬拦下:“初薇,我们现在已是夫妻,你难道还不肯对我坦诚相告吗?”
纪初薇冷漠的推开他的手:“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如果在这个世上,神已经救不了世人,那我愿意化身成魔,就让魔来普渡众生。”
慕飞扬一脸沉痛的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那一刻他差点流下泪来,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等这一天的来临,等了整整十年,可现在面对的一切,除了她的冷漠就是她眼中对他的莫名恨意,慕飞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十年前要狠心说分手,还要说那么绝情的狠话来伤害他,如果她真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另结新欢,可如果她真的对自己还有一丝一毫的情义,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对他坦诚相待,还利用他的爱想方设法夺权报复纪家人,究竟是什么让他和初薇渐行渐远,咫尺天涯。
慕飞扬无比心酸的躺在喜床上,回忆起他们儿时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并不住在C城中心最繁华最高档的皇家别墅,而是住在偏僻的小县城S县,他也不姓慕,而是跟着妈妈姓莫,他没有爸爸,更不知道爸爸是谁,他妈妈也不爱他,对他非打即骂,在从小缺失亲情和同龄孩子中的嘲笑中,他读完了小学,后来为了方便他读初中,莫妈妈又搬了家,他才认识了这个邻居,那个时候她也不是纪老爷子的第四个孙女,而是被郑家人收养的养女,叫郑初薇,缘分有时候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她不仅成了他的初中同学,后来还成了他的同桌。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讨厌她的,他也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女生,晚上偷偷翻院墙出去打游戏被她举报,在外面为好哥们出头打架被她撞见将他举报,就连躲在厕所里想抽支烟,她都能冲进来然后将他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