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太过担心。”韩帅笑呵呵说，“清月为人看着清冷，但其实处事待人相当不错。她问什么，你只管自己知道的回答就行。”
林晗点头，“我明白了。”
韩帅压低了声音：“到时候你多劝清月一些酒，最好把他灌醉咯。”
林晗一愣，“他要是不喝怎么办？”
“不会，”韩帅微微一笑，“只要她有事麻烦你，一定会喝着酒，最好把她灌醉了，否则老爷子就只能望杯空叹了。”
好嘛，弄半天，是让自己来灌醉赵清月，让赵建国喝酒的。
林晗一阵无语。
至于么？
能馋成这样？
“冬冬。”
两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响了。
“来啦。”
韩帅给林晗使了个眼色，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赵建国率先走了进来，笑着说：“小林来啦。”
“赵爷爷。”林晗忙打招呼。
接着一身澹青色修身羽绒服的赵清月，拎着水果跟进来。
与上次相比，赵清月明显化了澹妆，五官尤显得精致，长长的秀发，简单的扎了个斜马尾。
干练清爽又漂亮，倒是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林晗忙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水果。
“谢谢~”赵清月笑靥如花。
“不用，不用。”
林晗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忙着去倒水。
给赵建国父女一人倒了一杯热水后，他才有些反应过来。
这也不是自己的家啊？
“小林，过来坐。”
赵建国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空余的位置。
林晗乖乖坐了过去，哪知赵建国开门见山就问：“你小子告诉我，你是不是空手套白狼，赚了一个酒厂？”
“可不能叫空手套白狼，”林晗干笑，“我可是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将来要是亏本了，可就完蛋了。”
赵建国哈哈大笑，拉着他的手臂道：“我看你小子鬼精的很，不像是会吃亏的主。”
“跟老头子我说说，当时你是怎么想盘下这个快破产的酒厂的？”
林晗心思急转，心里组织着语言，说：“一来我对白酒的未来发展有信心，二则奥运快到了，房价一天一个变化，林氏酒业所占的位置相当不错，就算到时候干不成，我想卖个地，也不至于亏本。”
“不错，有点眼光。”
赵建国微微颔首，“目前很多大地产公司，都买地囤地，就等着升值，你小小年纪能看到这样的商机，并付诸行动，实在是了不得啊。”
边上，一直默默无言的赵清月，忽然道：“找关系拿地，炒作抬高地价，过些年转身倒卖，这些土地贩子，什么都没贡献，就能赚取成千上百万，着实可恨。”
赵建国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反驳。
林不以为意：“可恨的都发财了，并且看不起那些不可恨的人。说别人没有能力，这是现实。”
赵清月微微直起腰板，语气澹澹，“这些地贩子获得的利润，最终都会转嫁到房地产上，买单的还是老百姓，他们侵害的是老百姓的利益。”
林晗忽然有些明白，这个女人生意为何做不起来了，按照他所能看出来，赵家应该多少有些能力的。
“不说这些地贩子，只说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工地承包，那些大工地且不说，咱们说说那些小工地。”
“比如一个工地承包一千万，一般第一个承包的都不会干，他会包给二工头，让二工头带着人干，但这个二工头他只能拿到六七百万，平均下去，最后干活的工人足足少赚了三四百万，你说这是不是侵犯了工人的利益？”
赵清月黛眉微皱，陷入了沉思。
“一个是百姓，一个是工人，他们利益都被侵犯了，但他们没有办法，因为这其中的钱他们还有得赚，因此心里骂娘，实际还得送烟送酒送大礼，眼巴巴地求着人把工地给他们，这过分不过分？”
赵建国笑道：“由书及人，我看的没错，你小子懂得就是多。”
林晗怪不好意思：“我也就是胡乱研究，之前在赚钱补贴生活，也在工地干过小工。”
“不容易啊。”赵建国颇多感慨。
林晗抬起头，望着若有所思的赵清月，接着说：“我举例和你说的地贩子，其实都是一类人，生活中方方面面都存在。他们有错吗？他们该发财吗？”
林晗微微一笑，“所以说人无横财不富，人要有横财，就得心狠！老实人和善良的人，注定是发不了财的。”
赵清月缓缓抬起头，“你再说你心狠吗？”
林晗哪能承认，“我可没，我很善良，这不是黄氏酒厂要破产了吗？工人没钱发，酒厂没人要，那个王牌想甩卖酒厂，都没人接手，就一烂摊子。”
想起之前的操作，林晗还有些得意。
“这些我都帮他们解决了。给了工人工资，给了他们继续工作的机会，接手了这个烂摊子。我这是在帮人，与那些地贩子之流，有明显的区别。”
“区别大吗？”
赵清月面无表情，清澈的秋眸里，永远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赵建国难得没说话，默默地听着两人交谈。
有些话聊得开了，林晗一点都不紧张了，他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区别很大，那些人最典型的就是利己主义，靠的是走关系，走后台。”
林晗指了指自己，“我就不一样了，我靠的是眼界，靠的是胆子肥。并且还解决了别人都不要的麻烦。”
“你心不狠？不是一样发财了？”
听了赵清月的反驳，林晗心说，韩班不愧是老师，看得准说得对，纵使赵清月这种音乐女神，一个互联网公司的老总，一样免不了在细节上面钻牛角尖。
“我这哪是发财啊，最多算是能赚一些钱，真正发财的都是那些需要走关系的。”
赵清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轻笑道：“我之前听到有关你酒厂的消息，以为你只是胆子大，敢闯，运气好。”
林晗摸了摸鼻子，他总不能说系统才是自己的后手吧？
他胆子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