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对吧？这两个选择好像都是好事啊！为什么我们其他人都是死的死残的残，这家伙就能白爽啊！”游者突然大声嚷嚷道。

“你是不是有病！我们和她是队友啊！”小芝麻破口大骂。

舟远清躺在地上，很想把旁边那半截尖玻璃朝游者扔回去，可惜系统不让。

月流火没有说话，只是绕有深意地看了游者一眼。

木偶也不可能理会游者突然的无理取闹，继续对着玉玲说：“当你凭借这份录像向法院起诉威廉的时候，威廉并没有在警方的失踪名单或者死亡名单中，传唤会照常进行。”

“虽然对方的公关肯定不会任由你发挥，但威廉本人不在，他们最多只能发发律师函警告，不过就是一张白纸而已。威廉本人没法在大众媒体上做出回应，那你能收获的民意就会越来越多。”

“怎么利用这些流量和支持，就不需要我告诉你了吧？毕竟在这方面，你来妮丝才是专家。”

“这两个选项，第一个能让你成为恐怖袭击的唯一幸存者，另一个则是性侵丑闻的女主角，前者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必须亲手把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杀死，至于后者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你还从来没有杀过人吧？”木偶呵呵地笑道，“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这里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一只猫，他们都可以随你处置。如果你想留个纪念什么的，我也可以把他们的骨头取下来送给你。”

“你也不用觉得罪恶。股市做空、金融风暴……哪个不是你的拿手好戏？你在圈内掀起了无数场风暴，多少人因为你失业？又有多少人因为你家破人亡？你来妮丝作为最血腥的资本，所犯下的罪孽可不是杀几个人就能比拟的。换句话说，你手上沾染的血说不定比我还多，只不过被钱洗干净了而已。”

“乒！”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有个物品从玉玲头上落下，掉到了玉玲的面前。灯光照射下，地面上的东西翻身着刺眼的寒光。同时玉玲身上的铁链也全部解锁，铁链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清亮声响。

地上躺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那也是玉玲背包中的一件装备。

“如果你选择前者，那就拿起这把匕首，”木偶的语气有点奇怪，好像是有些期待，“如果你选择后者，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玉玲的眼神从惊慌慢慢变成了镇定，再到坚毅。

“呼……”她长呼了一口气，朝着房间中央的收音机摇了摇头，“我选后者。”

“哦？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手弄脏吗？”木偶竟然显得有些惊讶，似乎第一次出现了出乎他意料的结果，“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底线能到这种程度。”

“不，和底线没什么关系，”玉玲此时也有点无奈，“是系统不让。”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玩家都不可能伤害自己的队友，像游者他们那样的打闹虽然看上去动作很大，但还在开玩笑的范畴内，既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也不会造成血值的损失，而且双方也都默认能接受，所以这些动作才能完成。

而想要再进一步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比如扣队友的血值、或者有过分亲昵的肢体接触、亦或是语言和行为上有侮辱之类的嫌疑，这类行为都是会被系统制止的。

所以像木偶说的，让玉玲把几个尚存一息的队友都杀了这种事，系统肯定是不会允许的，所以哪怕玉玲真的有这样的念头，她也没法付诸行动。

至于为什么她敢在一个NPC面前说出“系统”这样的词，是因为系统对这类“高一维度”的词语也有保护效果。在那些NPC耳中，玩家说出“系统”、“玩家”这类的词时大多都会被和谐，变成“异界旅客”或是“上司”之类的意思。

而对某些维度更低一点的NPC，这些特殊的词干脆就会变成一些杂音之类的湖弄过去。

木偶听到的明星不是什么杂音，同时他也大致理解了玉玲的意思：“呵，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来妮丝的底线吗？真是有够无聊的！”

“当你在网上看到自己的视频被传得到处都是，自己的照片被恶意P在低俗视频的封面上，还有面对无数不怀好意的长枪短炮面前，来妮丝，希望你不会为你的选择后悔！”

“我一直很好奇，同样都是出生在优握的家庭，妮诺小姐虽然寄人篱下受尽屈辱，但仍保持着自己的初心和坚强。而来妮丝小姐你，虽然在商场上叱吒风云，风光无限，却永远在提防着周围的人。”

“你和妮诺小姐相比，到底谁比较孤独呢？”

“喂，游者，你有没有发现……”小芝麻心中有疑惑，对着游者滴咕道。

“我发现了，这个木偶好像有点不一样……”游者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收音机，“有点意思……我觉得值得大胆尝试一波！”

“尝试什么？”小芝麻没明白游者的意思。

游者没有说话，因为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铁链都已经脱落。同时木偶朝着游者开口道：“克瑞斯·梅吉库洛，你是个苦命的人……”

游者压根就没有去听木偶说的话，竟是径直朝着身旁的玉玲走去。

“你……”玉玲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游者，又扭头看了看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收音机，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游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玉玲笑了笑：“借我用一下！”

玉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信任地点了点头。

游者拿着那把匕首，转身走进黑暗中。他借着角落微弱的光来到房间中央，对着椅子上的收音机就是一脚：“闭嘴！”

房间中央的椅子当场被踹翻，椅子上的收音机掉到了地上，没了声音。

“TMD！”游者一边骂着被消音的脏话，一边把椅子重新扶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朝着舟远清头顶的方向大吼一声：“开灯！”

房间内回荡这游者的声音，像是狮子的怒吼。

下一秒，房间顶部的大灯亮起，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