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沐飞逸的记忆中,阮烟萝窥探到了一些秘密。
原来冷太妃在进宫后一直都很受宠,受宠爱的妃子一向都会成为宫中人仇视且陷害的目标,再加上她心思单纯且与世无争,就直接变成了宫斗下的悲剧。
在她怀沐飞逸的时候,被人下毒,最后孩子是生下来了,但是内体确有余毒,以至于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就连太医都断言,沐飞逸活不到二十岁。
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巧遇机缘,那一身的毒包括莼弱的身子被神医给治好了,还得到了先皇的重用。
原本他应该否极泰来,越过越好才是,然而让人不曾料到的是,那些觊觎他能力的皇兄皇帝却又把他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这沐丰逸便是其中一人。
别看沐丰逸表面上皇兄皇兄的叫,这暗地里早就把他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
而也别瞧他一副与人和善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窥探完沐飞逸的记忆之后,阮烟萝总算是明白,为何沐飞逸对自己的亲弟弟还要如此防备,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飞逸,你也莫要担忧,这里是皇宫,就算他想要使诈也不敢明着来的。”阮烟萝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说,只能宽慰两句。
“我明白。”沐飞逸点头,“我也不怕他的,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便是。”
“飞逸,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也不知道怎的,阮烟萝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待她开口后,自己也是惊了一跳。
她何时这般有正义感了?以前做神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为何现在遇上了沐飞逸之后,整个人连原则都没有了??
听到阮烟萝这般开口说了后,沐飞逸原本有些阴沉的神色忽然就像是雨过天晴一般。
“你说什么傻话,本王是男子,理应当保护你才是。”沐飞逸无比神情的看向她。
阮烟萝的心漏了一拍,她下意识的将沐飞逸推开,且整了整色道,“我们先去看看庙宇之中供奉的到底是什么神仙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
走进庙宇,只见里面一共就供奉着两尊神像,且这两尊还都是仙风道骨的老者形象。
阮烟萝是端详半天都没有认出来,神像雕刻的究竟是哪位神仙。
不由开口问:“不知道这供奉的是何神仙?”
“一位是太上老君,一位则是貔貅。”沐丰逸思索片刻道。
“貔……貔貅??”还好没有喝东西,要不然她肯定会一口水喷出来。
刚刚是听错了吗?沐丰逸竟然说面前那个老头叫貔貅?
“是啊,貔貅曾经是我国祥瑞的象征,据说在三百年前,这位老仙家曾救万民与水火,只要供奉他就能保佑沐国的繁荣和昌盛。”
“你确定,他是貔貅??”阮烟萝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这简直对她就是莫大的侮辱,好好的上古神兽变成了男子不说,还是个糟老头子??
她在凡间的化身其实很多,庙宇也有很多,但从来没有像这样荒唐的。
阮烟萝快被沐国给气死了,要不是现在神力不足,都想直接灭了沐国。
“皇嫂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错。”阮烟萝已经不想去跟此人继续掰扯了,是貔貅就是貔貅吧,反正她自己心里跟明镜一样就行。
“既然貔貅大神是保护神,为何现在又要拆了呢?”这才是阮烟萝真正困惑且想要知道的事情。
沐丰逸解释:“自然是因为近年来战争不断,再加上收成也不好,别看都城繁茂,那些偏远的地方早就已经是民不聊生了。”
阮烟萝在心中冷笑,之所以会这样,还不都是他们那个皇帝造的吗?再强大的基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别说是弄了个假的神像在此处供奉,哪怕是真的,也不会庇佑他们的。
“我觉得,陛下有些病急乱投医了。”阮烟萝感叹。
沐丰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沐飞逸则直接动手捂住了她的唇瓣:“不许乱说。”
她又忘了,此二人都是皇帝的兄弟,而今天子说了算,她当众说天子的坏话,肯定是要受罚的。
沐飞逸对沐丰逸道:“内子没什么文化,口无遮拦,你听听便过去了,千万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
“皇兄就这么不相信我?”沐丰逸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我不会说的。”
他嘴上是这么讲,阮烟萝才一点都不相信呢,就看沐丰逸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肯定逮着机会就给他们穿小鞋。
阮烟萝眸子转动了一下,随即说道:“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方才皇帝说过的话可不要不作数了,若不然,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顺势,阮烟萝纤纤玉指朝着庙门指去。
就在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忽然就阴云密布,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接就把一棵树给劈焦了。
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沐丰逸目瞪口呆。
沐飞逸则淡定许多,将阮烟萝护在身后:“皇弟,看见了吧,本王奉劝你还是不要随便诅咒发誓的好,万一发的誓言灵验了……”
“臣弟忽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就先离去了。”沐丰逸脸色惨白,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准备开溜。
阮烟萝还添油加醋道:“皇弟你慢些走,别被雷给劈到了。”
“烟萝,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沐丰逸仓惶逃走之后,沐飞逸开口问她。
这话直接把阮烟萝给问倒了,她凝眉低头,不知道应当如何同他讲。
神仙不会骗人,阮烟萝同样也不会,尤其是沐飞逸这般一本正经问她的时候,她更加不应该扯谎了。
阮烟萝在想,应当如何同沐飞逸解释。
话到了嘴边,却又见沐飞逸自己改了口:“罢了,连我都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你只是区区一名弱女子,我问你这些做什么呢?”
“王爷。”阮烟萝喉间一紧,忽然感觉心也似乎有些疼。
沐飞逸又道:“无妨,你不必太记挂在心上,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