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原本是觉得自己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没想到,被女子这么一说,她内心却又有些后怕。
自家娘娘说的没错啊,阮烟萝可不比普通小门小户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那些千金哪里会像阮烟萝一般,成日往外头跑的呢?肯定都是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在屋里待着,绝对不会踏出王府半步的。
“娘娘放心吧,奴婢还安排了侍卫在那看守的,肯定不会出任何……任何纰漏。”
翠碧说是这么说,但是声音逐渐压低,且也没有了原本的底气。
“若是这件事搞砸了,本宫要了你的命!”季瑾儿恶狠狠的瞪了翠碧一眼。
翠碧立刻在地上跪下了:“娘娘放心,绝对不会有差池。”
“娘娘。”就在此时,另外一道声音响起。“翠碧姐姐,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听到走过来的丫鬟这样说,翠碧同季瑾儿相视一眼,翠碧有些凶悍的看向丫鬟说:“人呢?”
“人还在小树林子里呢,娘娘现在过去便可。”
“嗯,那走吧。”
季瑾儿在翠碧的搀扶之下朝着小树林里走去。
小树林又暗又密,走了一段路都没有瞧见有阮烟萝的身影。
季瑾儿刚想发问,忽然感觉到脖颈一痛,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直接就倒了。
翠碧发现自家主子晕倒,正准备扶着,忽然也感觉到自己的肩颈上袭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也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窃窃私语之声越拉越大,季瑾儿隐约间听见有好急人在说她的名字。
她很困难的睁开双眼,未曾料到,还在半困半醒之时,脸上却重重的挨了一下。
“丢人的东西,你……你在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季瑾儿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当她看见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自己夫君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无比错愕的神情。
与此同时,一丝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季瑾儿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旁边则睡着一名赤裸着上身的俊美男子。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季瑾儿立刻大叫:“不是这样的,王爷您不要被假象给迷惑了,我是被人给冤枉了。”
亲王爷面色铁青,那张脸阴沉的有些吓人。
“难怪今日你一定要来都督府,原来是过来找人偷情来了。”他越想越生气,刚刚打了一个耳光觉得自己还打轻了,又朝着季瑾儿的小腹重重踹了两下。
季瑾儿就是一名柔弱的女子,哪里经得起这般的折腾?
她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嘴角渗出殷红色的血。
“这亲王妃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在都督府做出这样的事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看她都是那种端庄典雅的模样,谁会料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呢?”
“今日这事闹了,恐怕她这个亲王妃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那肯定啊,王爷是谁,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怎么可能会让一名女子给他带上绿帽子呢?”
“以后你不必再回王府了。”亲王爷拂袖怒骂道。
“王爷,我们成亲也有十余载了,你就这样无情吗?”她慌慌张张的拢了拢衣衫,眼中带着泪问道。
男子的声音却还是那般的冰冷生硬:“本王无情?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就要脸面了吗?”
“臣妾是被冤枉的。”季瑾儿视线扫向周围,当扫到在人群中女子的那一刹那,她心中仇恨的火苗一下就炸开了。
“是她……是她害的臣妾。”季瑾儿看着阮烟萝,竟然直接就朝着她扑了过去。
阮烟萝这女子着实是可恨,为何要这样对她。
季瑾儿还未扑到阮烟萝的面前,就已经被沐飞逸给挡住了。
沐飞逸冷冷看向自己皇兄道:“皇兄,皇嫂这是什么意思?”
亲王爷叫来侍卫,直接就把季瑾儿给牵制住了。
“沐飞逸,你身边这女子心如蛇蝎,我今日这般的遭遇,就是她一手造成的,你还以为她是什么温柔的女子吗?每日都跟一条毒蛇为眠,你难道都不惧怕?”
面对季瑾儿撕心裂肺的控诉,沐飞逸却有些不以为然:“本王的王妃是怎么样的,本王心里很清楚,不用皇嫂在此多言,皇嫂应该管管好你自己。”
“王爷。”阮烟萝是一脸迷茫,“臣妾什么都没做,为何皇嫂说是臣妾呢?臣妾自从进都督府之后,这一言一行可都是有人盯着的,亲王妃,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皇兄,皇嫂这样说,皇兄难道不准备解释一下吗?”沐飞逸肯定是无条件护着阮烟萝的,他将阮烟萝护到身后,并且言辞冷冽对亲王说道。
季瑾儿是被直接抓着的,就算她口口声声谩骂阮烟萝,这件事也不可能落到她的身上。
不想再让自己丢脸的亲王脸一沉,直接让人把季瑾儿带走。
“皇弟,这件事是季瑾儿的过错,在此我向弟妹道歉。”
“无妨。”阮烟萝柔声应道,“王爷还是去处理王妃的事情更加重要一些。”
“那本王先告辞了。”就这样,宴会都没有参加完,亲王府的人就先行离开了。
也别怪亲王府之人走的那么早,毕竟在都督府做出这样的事,任谁都没有颜面再继续留下了。
亲王走后,宴会很快也散了,沐飞逸扶着阮烟萝上马车。
在回王府的路上,阮烟萝问他:“飞逸,你不问我吗?”
沐飞逸却有些迷茫的看着她:“王妃你这是何意?”
“在都督府内发生的事情真相是如何的,我想你心中应该已经有些数了,没事的有什么想要问的你问便是了,我肯定会回答你的。”
“没什么好问的。”沐飞逸忽然笑道,“你是我王妃,如果你想要告诉我,自然会同我讲,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我可能不太需要知道,那也完全没关系,什么时候你想要说了再同我讲便是。”
现在的沐飞逸就是这样的,凡事第一优先考虑之人肯定是阮烟萝。
阮烟萝听着,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
这是她活了漫长岁月以前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似清风拂面,又像是饮了一壶格外鲜甜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