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家将粮食收走的行为,陵阳县的百姓们很是愤怒。
吴家势力太大,他们都不敢跟吴家对着干。
这件事情,很快通过百姓们传到了县衙。
刘文达得知情况之后,亲自去过问,可是被收了粮食的百姓们,都不敢说吴家的坏话,一个个都不承认他们的粮食被吴家给收走了。
刘文达回到县衙,这时候陆居元也过来了。
陆居元见刘文达的脸色很不好看,便说道:“你这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到处跑?有什么跑腿的事情让差役们去跑就行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刘文达愤愤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陆居元问道。
“那吴家太过分了,我们以县衙的名义发放下去的赈灾粮食,居然被吴家全部收走了!”刘文达说道。
听到这话,陆居元心中立马燃烧起了怒火。
昨天晚上吴利群过来送礼熘须拍马,陆居元就估计吴家肯定有其他的动作。
果不其然,他们居然敢将赈灾的粮食收走?
“简直是胆大包天!本侯要亲自砍了吴家全家!”陆居元怒道。
“郡马爷,要砍谁?”牛田一听到砍人,立马来了精神。
最近郡马爷干的事情,牛田也知道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不过,他这脑袋自然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只能按照陆居元的吩咐办事。
现在郡马爷一说砍人,这事儿牛田在行,这是一件不用动脑子的事情,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砍人嘛,牛田也砍过不少了,肯定比陆居元砍得顺手多了。
“侯爷,下官觉得这事还是不可唐突,吴家既然敢收粮食,他们就肯定有自己的底气。被收了粮食的老百姓们,可都不承认啊,分明怕吴家找他们报复。”刘文达说道。
吴家收了百姓的粮食,可没有一个百姓敢过来告状。
如果陆居元去找麻烦,吴利山失口否认呢?那也没有人敢出来作证啊。
“走,出去看看。”陆居元往县衙外走了出去。
刘文达立马跟在了陆居元的身后。
来到县城边上,陆居元随便找了一户人家,敲门进入。
“草民叩见侯爷,叩见刘老爷!”
“起来吧。”
陆居元走进堂屋,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这一户人家几口人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本侯听说,昨天你们从县衙领取到的粮食,都被吴家收走了?”陆居元问道。
那男人听到陆居元的话,连连抬手摆手,无比焦急的说道:“绝对没有这回事儿,吴家没有收走我们的粮食!”
“你可知道欺骗本侯是什么罪?”陆居元问道。
这男人急的浑身都是冷汗,他也不想欺骗侯爷啊。
可是如果得罪了吴家的人,他也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的啊。
如果让吴家知道他在侯爷面前说吴家的坏话的话,吴家说不定会将他们直接抹杀掉。
这一点手段,吴家还是有的。
“草民万万不敢欺瞒侯爷,确实没有这回事儿。”男人赶紧说道。
陆居元心中的怒火更甚了。
一个老百姓,哪怕冒着欺骗侯爷的大罪,也要替吴家说话,由此可见吴家对陵阳县百姓的荼毒有多深远了。
“有什么冤屈你就说,侯爷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刘文达说道。
“回老爷的话,真的没有这回事儿,吴家确实不曾收走粮食。”男人说道。
“不承认是吧?牛田,把他们家所有的米都找出来。”陆居元沉声说道。
“是!”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牛田抱着一个大米缸走了出来,放在了陆居元的跟前。
“郡马爷,这户人家所有的米都在这米缸里了。”牛田说道。
男人见侯爷将他们家所有的米都翻出来了,急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如同豆子一般大,哗啦啦的往下流。
他确实一点也不想得罪吴家,吴家确实收走了他们家的粮食,不过好歹也给他们家留了几天的粮食啊。
“这里面一共有多少米?”陆居元问道。
“侯爷,下官估计米缸里只有一斗米不到。”刘文达说道。
“你们家有四口人,应该领到了一石二斗米,可现在只剩下不到一斗米,其他的米呢?”陆居元问道。
“这个……这个……”
男人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很明显,这个谎言是无法骗过侯爷了,可他是真不敢说实话啊。
“你该不会想说,你们家的人食量都大,一天之内就吃掉了七八斗米吧?”陆居元问道。
“回侯爷的话,我们家……吴家确实没收走我们家的米啊!我们家先前欠下街坊不少米,还出去之后,就只剩下这些了。对,还出去了。”男人连连说道。
陆居元也算是看明白了,哪怕就是拷打他一顿,他也不会将吴家供出来的。
“本侯知道了,走吧。”
陆居元离开了这户人家,随后又前往下一户人家。
在调查了好几户人家之后,每一户人家都不敢说他们的米被吴家收走了。
他们的借口,都非常的一致,说是将粮食还了。
陆居元也不傻啊,大家的粮食都还了的话,不还是在大家的手中吗?
不过,每一户人家所剩下的米,都只剩下他们所领取的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少一点的也许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所以这吴家虽然收走了老百姓们的粮食,可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部分。
这种行事手段,非常的狠,不过又没有把人逼到绝路上。
陆居元走在路上,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吴利山确实有点本事,居然知道给大家留一口粮食。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县衙没有粮食了,他们都只能指着吴家了。这吴家大老爷,确实有点计谋。”陆居元沉声说道。
“侯爷,现在粮食又撑不了多久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没有粮食,老百姓们就无法做工啊。”刘文达忧心忡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