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位大炎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侯爷,被夺取权力,遣到封地,毫无疑问皇帝是忌惮他功高盖主了。
这样的人,确实是不好对付。
不过,也怪不得他有这些手段,一来就以主人翁的姿态,出现在陵阳县十万百姓面前。
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吗?
陵阳,必须是我吴家说了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西楚郡马陆居元,楚王的名头确实是大啊,最后一个异姓王。
只可惜,老楚王已经死了,据说被北辽蛮子剁碎了,死的非常惨。
“这陆居元好像是户部尚书的人?”吴利山问道。
“大哥你这么说也对也不对,原先他确实算是户部尚书的人。不过后来,他自己也是尚书了。但是,我可以肯定,户部肯定是他的后台。还有,兵部尚书姚子清,跟他的关系也不错。”男人回答道。
“这就有意思了不是?全大炎王朝权势最大的人,都跟他有关系……”吴利山说道。
“是啊,除了这些人,他跟御用监的谨欢私交也很好,据说他在京城的宅子还是谨欢送的。谨欢你应该知道,谨宣的干儿子,又有说法,谨欢是谨宣的亲儿子。”男人说道。
“不过这人刚当今天子也算是有深仇大恨的,皇帝的表弟,皇帝的亲舅舅,都是被他杀的,怪不得他会被遣到这鸟不拉屎的封地来。”吴利山说道。
“哦还有一件事情,前日陆居元在岳州,当着全城老百姓的面,亲手斩杀了岳州知州姚庆鹏。原因是刘文达去买粮,姚庆鹏给了三万四千石稻壳。陵阳侯一怒之下,就将姚庆鹏当众斩首了。据说岳王出面了,不过岳王没有为难陆居元,而是让路局润带着粮食回来了。”男人又说道。
好一个陆居元,不是斩杀这个就是斩杀那个,手段确实够狠啊……
你该不会对砍人有什么执念吧?
“这陵阳侯果真是个硬骨头,看样子不能硬来了。不过,咱们还是要让他先服软。不向我们吴家妥协,他就无法在陵阳县逍遥自在。”吴利山说道。
“县衙打算让陵阳县的百姓兴建陵阳县,县城那鬼样子大哥你也知道。现在他们解决了劳动力的问题,眼下没有原材料,只能向我们家购买。”男人说道。
吴利山负手而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边仔仔细细的思考。
面对这个陵阳侯,绝对不能过于强硬。
人家虽然封地只有一个县城,不过他沦落到此,还能在岳州斩掉一个知州,如此可以看出来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
“陵阳侯现在住在哪里?”吴利山问道。
“县城一栋破房子里。”男人回答道。
“记住了,遇见这个年轻侯爷,千万不要强硬,该行礼行礼,该下跪下跪,该说好话说好话。”吴利山说道。
“知道了大哥。”男人回答道。
“恩,你现在带点礼物,去拜会一下陵阳侯。记住,一定要客气。”吴利山又说道。
“我这就去,大哥放心。”
男人赶紧走了。
“大柱。”吴利山喊了一声,那个下人立马小跑到了吴利山面前。
“小的在。”
“你带点人,去把今天那些人领到的粮食收回来,记住,不能收干净,要给他们留几天的口粮。还有,态度不要强硬,不要抢,要跟他们讲道理。如果陵阳侯找上门来了,你只需要跪着说不知情就行了。”吴利山说道。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大柱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
陵阳侯?想要霸占我吴家的地盘,那就先跟我来过过招吧。
夜晚,陆居元与刘文达还在县衙内忙碌着。
这时候,有个差役进来通报。
“侯爷,老爷,吴家二老爷吴利群来了。”差役说道。
“让他进来。”刘文达赶紧说道。
“慢着,先让他等着。”陆居元说道。
差役看了看侯爷,又看了看刘文达。
“愣着干什么,照侯爷的话去做。”刘文达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侯爷都发话了,你还看什么看?
“是。”
“侯爷,吴家二老爷来了,让他等着,不太好吧?咱们不是还需要跟吴家买材料吗?”刘文达说道。
“吴家这可不是来拜码头的,而是来试探的。看样子这个叫吴利山的,是个老狐狸,不是个莽夫。”陆居元说道。
“侯爷,这你怎么看得出来?”刘文达表示很惊讶。
那个吴利山,有手段,也有头脑,确实是个老狐狸。
至少刘文达觉得自己这点道行在吴利山面前完全不够看。
不然也就不是他一直被吴家踩在脚下,只能一直向吴家步步妥协了。
“深夜来访,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是来卖笑脸的。如果是来找麻烦的,吴家不可能让差役通报,而是直接就进来了。他既然要让差役通报,自己在县衙外面等着,就是来卖笑脸的。”陆居元说道。
“侯爷所言有理啊,看样子下官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刘文达说道。
“这个很简单的,他来卖个笑脸,肯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吴家肯定已经有小动作了,以此来试探本侯的底线在哪里。”陆居元说道。
如果吴家没有小动作,吴家也就不会派人过来见陆居元了。
“那侯爷为何不见?”刘文达又问道。
“本侯也得让吴家明白,本侯不是谁什么时候想见就能见的。”陆居元说道。
刘文达朝着陆居元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侯爷高明,这叫下马威,让他们动的尊卑有别。不愧是侯爷,下官佩服。”
“放屁,我们就是单纯的事情很多,你看看这些事情,起码还得处理一个时辰。不处理完这个事情,明天不好施展。现在见吴家的人,不是白白浪费咱们的时间吗?”陆居元给了刘文达一个白眼。
刘文达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他觉得侯爷有时候的道理,真的简单又粗暴,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样。
看了一眼堆满在桌子上的桉卷,刘文达继续埋头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