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衙役鱼贯而入,将陶贤杰给围上了。
陶贤杰立马站了起来,脸色一点极度难看了起来。
他今天是来赔笑脸的,可并不代表他能随意让人拿捏。
以陶贤杰的身份地位,要不是有个把柄在陆居元手中,他怎么会对陆居元这种小角色这么恭敬?
可陶贤杰想到陆居元亲手砍了谨泰的事情,也知道这小子是个铁头娃,什么人都敢得罪。
这还不是关键,陶贤杰那表侄子,也是死在陆居元的手中啊。
现在又要抓他这个御林军的统领?他想翻天不成?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不就是站着背后有个楚王荀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啊!
“怎么?陶贤杰,你还想反抗不成?”陆居元眉头一皱,气势瞬间爆发了出来。
陶贤杰居然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略微恐怖的压力。
陆居元的眼神当中,有杀气!
这家伙该不会想砍了他吧?
陶贤杰赶紧赔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哪敢呢?我之所以主动过来,就是为了配合陆主簿你调查此事嘛。你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也给抓了吧?我可是好人啊!”
“你说什么?竟敢污蔑本官不分青红皂白?给我……”
陶贤杰见陆居元怒意更甚,赶紧走到陆居元面前说道:“我不是那意思,地契我全部送过来了,一张我都没更改,我是诚心过来配合陆大人调查此事的。土地改制可是国策,我陶贤杰为天子披甲,自然是要全力配合陆主簿处理好此事,您说对不对?”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陆居元不是俗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砍了谨泰确实是陆居元和荀施的目的,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了,将陶贤杰揪出来砍了,也是陆居元的目的啊。
这家伙现在开始给谨泰甩锅,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敢做不敢当,绝对不是纯爷们,连谨泰都不如。
谨泰到死可都没有给陆居元赔过一次笑脸,更没有向陆居元求过一次饶。
“私自兼并国有田地,可是大罪。”陆居元沉声说道。
“我绝对没有啊,我绝对是冤枉的啊。”陶贤杰狡辩道。
“既然陶统领想配合本官调查此事,那就请陶统领移驾密典司衙门,如何?”陆居元问道。
这户部衙门说到底还不是陆居元的地盘,密典司衙门才是。
在这里想办陶贤杰,恐怕不太现实,项镜之未必会拍这个板。
“这不是户部的事情吗?为什么要去密典司衙门?”陶贤杰问道。
“这确实是户部衙门,土地改制的事情也是户部负责的。可是谨泰兼并土地一桉是密典司查处的,所有的桉卷都在密典司衙门。你如果真心配合本官调查此事,理所应当跟本官去密典司衙门,本官要与荀主使一同审理此桉。不然,怎么还你一个清白呢?”陆居元说道。
陶贤杰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这个把柄实在是太大了。
谨泰被砍,谨宣甚至都没有出面。
可谨泰只是拿走了十多万亩地啊,而他手里可是有八十多万亩地啊!
京城的周边,不过百万亩耕地而已。
他如果不配合陆居元的话,这陆居元如果强来,此事一旦闹大了,恐怕王崇和皇后也都保不住他啊。
谨泰就是前车之鉴。
“行,我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我愿意全力配合密典司衙门查此桉,也请陆主簿还我一个清白。”
“那就走吧。”
很快,陆居元和陶贤杰一同来到了密典司衙门。
密典司衙门没有户部衙门热闹,相对比较冷清,里面的人也不多,配置还都不齐全。
衙门大堂上,就只有三个人。
陆居元和荀施两口子,还有陶贤杰。
陶贤杰再次将事情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遍。
“荀大人,陆主簿,我确实是冤枉的,事先我确实不知情。”陶贤杰说道。
荀施发出了和陆居元一样的疑问。
“陶统领,你觉得谨泰脑子有坑,他兼并了一百万亩地,会把八十多万亩地拱手送给你?”荀施差点就想来一句,你以为你长得很帅吗?
“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谨泰为什么会这么做啊,我事先与他也没有半点联系啊。”陶贤杰狡辩道。
陶贤杰觉得,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跟此事无关就行了。
“依我看,陶贤杰压根就没有什么诚意配合我们调查此事。”陆居元说道。
“我确实是有诚意的啊。”陶贤杰说道。
“你这不叫诚意,老实交代才叫诚意。密典司衙门第一条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陆居元冷声道。
陶贤杰心中直呼好家伙,难道他得交代自己兼并了八十多万亩地,才叫坦白吗?
这两人不是明摆着要为难他吗?
陶贤杰想的不太对,两人并非要为难他,而是想砍了他。
“该坦白的,我都已经坦白了啊。”陶贤杰说道。
“陶贤杰,张康盛你可认识?”陆居元问道。
“不认识。”陶贤杰回答道。
“很好,张康盛先前带了两三百个兵去乡下闹事,这两三百个兵可不是龙虎二营的兵,而是你陶统领麾下的兵。要不,本官去你营里转转,把那些兵找过来当面对质?”陆居元冷声道。
此时,陶贤杰紧张了起来。
他居然忘了,那些兵是他派给张康盛的了。
那些人可是铁证啊!
看着逐渐紧张的陶贤杰,陆居元走到了陶贤杰跟前。
“本官再跟你说一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不想死,从实招来!”
陆居元厉喝道。
你只有从实招来,我才能把你砍了啊。
“这……我确实不知情。”
“好你个陶贤杰,私自兼并八十多万亩地,知法犯法,拒不招供,罪加一等,来人!”
一行人纷纷涌入大堂。
“将陶贤杰打入大牢!”
“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