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已经冷静了好多,语气也从之前的急迫慢慢变成了一种近乎冷漠的平淡。那样子倒没刺激到特助先生,回想了一下近来发生的一大堆事,他朝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望了望,然后回过身,拿出另外的一个文件袋。
“冒昧的问上一句,在李小姐的眼中,宁总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一把扯过他手里的东西李沐清只觉烦躁。又或者是难堪吧!她很记仇的,对于伤害到自己的人,瑕疵必报。
可是现在呢!那个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事情的人,在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前命都不要的护住了她,自己却因为左腿很严重的骨裂而被送进了手术室。
把牙齿咬的死紧,李沐清拆开了牛皮纸袋开口处缠着的麻绳,里面装着的,是一份擎林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而那上头的签名处,“李沐清”三个大字赫然而立,以假乱真到近乎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辨认的字迹。
“还有这个。”赵宇扬了扬手里的一只录音笔,随后打开了那上头的开关。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们整个擎林公司呢魏总?你说他宁延风给不给得了我?还有你呢?你给吗?”
那声音播完,李沐清冷笑一声。
“这么证据确凿的话大概我早就能进看守所了吧!”说完,她别过头不愿意再多做解释。
“就是这些东西统统都摆上了鼎风最高层的那张办公桌上了啊!李小姐你相信吗?宁总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可能性不成立,如果你实在空闲的话就去找找真正在背地里动作的那个人。’
而后擎林那边果然有了异动,宁总他怕你再被牵扯进去会有危险就派了私人保镖到家里去。”
说到这里,懂得适可而止的赵特助起身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接电话去了,李沐清坐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医生宣布手术很成功,整个手术过程中都维持着清醒状态的宁延风被推出来时,一张渗满汗的俊脸惨白的几乎没法看。李沐清进病房时护理刚刚帮他把手术过程中被汗湿的衣服换了下来,他平躺在那儿,双眼望着走进来的她。
“你……还好吗?”李沐清伸手想帮他掖掖被角的,可是护理小姐的工作做得太到位了,她看了好半天,还是决定不破坏人家的劳动成果。
“之前不是说这几天学校没有重要的课程吗?你正好请个假,我让赵宇送你回家。”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李沐清正准备给他倒水喝的,闻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来了那么大火气,砰地一声就将杯子摔到床头柜上。
“擎林的人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你用你的办法去解决,有问过我吗?无缘无故的就关我十七天禁闭门都不让出,你问过我吗?那辆车朝我撞过来时你替我挡,有问过我吗?现在呢?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把我往外头推,宁延风我问你,你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吗?”
一口气把这么大段话给说完了的人胸口剧烈着,眼里甚至是憋了些眼泪的,宁延风微微勾了勾嘴角。
“你现在哭是为了什么,我吗?”原本好听的声音此刻已经嘶哑得不像话了,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李沐清嘴硬。
“我才没有哭。”一边说着,眼眶就越来越红,他也不戳穿,只是示意她把水给递过来。
“现在这样了还跟我吵?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的。”
“是啊!与我无关。”听他这样说她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我李沐清横算竖算也就是你宁大总裁的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而已,你的那些事情,自然与我无关!”咬碎了银牙的沐沐小姐说完就快步朝门外奔去,然后就发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边反锁了。
“喂!谁把我锁里边啦!快开门!”还在气头上的她啪啪啪的简直就差把门给拍烂了都没半个人应声,气急的要抬脚踹了,就听见身后“噗嗤”一个笑声。
回了头,那个明明应该疼痛难忍的人眉目仍微微绷着,脸上却明显舒展了些。
“不想回去就留下来吧!这里是医院,你这样下去应该会被保安拖走的。”
由于某些原因,宁延风受伤的事情对外界封锁了消息,因此手术后的第三天他便开始回家休养,由医生定时上门检查伤口愈合状况。公司自然也是没法去,临时的鼎风总裁办公室也就定在了家里的书房。
这人毛病忒多,说是不习惯家里多个人就硬是不愿意让特护跟回家里面,这就为难了李沐清。一日三餐熬药什么的贴心的赵特助倒是给找了个钟点工阿姨。但是伺候轮椅上的那位洗漱上厕所之类的实在就……
其实跟一般的女生比起来,她不算矮的。可是像现在这样,用整个身子的力气去撑着他相对而言太过壮实的身躯,然后一点一点慢慢的朝洗手间的方向移,等到终于把人给弄进去,早就已经气喘吁吁的李沐清瘫软在了床旁边的地毯上。还没来得及休息一小会儿呢!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想应该已经到了该洗澡的时间了。”宁延风扶着门单脚站着,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戏谑。李沐清当下被触到了,没能分辨出来,就朝着他摆了摆手。
“好啊!好啊!去洗吧!要我帮你拿睡衣吗?”说着起了身就去翻衣柜,一副中国好保姆的姿态。只是等她衣服都找齐了,那位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仍旧看着她。
“你不是洗澡吗?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