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浪一时却被徐炯的言语震住,道:“此言差矣。要是有门派之人,是正道大宗,我等亦是不能过分的将他们的弟子杀了,这些门派会出手解决这些叛逆之人的。”
徐炯望了过去,道:“你是以江湖身份所言,我可以理解。但你作为官,侍卫也算一种,要是畏惧这些门派,你这一身侍卫的官服可以脱了。”
“为官为民,都要守规矩,何况还是江湖人士,他们信奉的是别的,可是依旧身为百姓,那就必须为官所管。门派之见,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而官则是在这之上。”
“期间也许关系复杂,但你的身份不低,更是不能以门派来看。要不然丢的只是你爹的脸面,能在这毅城内都这样嚣张,我看在州丞之上,或许就是太守之女?我不是看相之人,只能猜测,也许官位要低一些也是可以理解。”
“可是,不管是何种官,都得为百姓做事吧。法就在这,要是无法可依,用江湖手段解决,这世界会发生混乱,还用官府作何?”这一声声言语下,倒是让所有人都是为之侧目。
这大小姐却觉得好似说的很对,可是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身旁的宇文浪则道:“可是大多时刻官可管不了那么多,江湖之事还是江湖了的。这就是大夏国的现状。”
徐炯这时笑了,道:“我说我的,你说你的,互不干扰。我只是告知这位大小姐,眼前之人我不懂门派,可是我却不在乎门派,该杀则杀。”
这大小姐却是道:“要是这门派的实力很强,你既然杀了他们的门人,之后回来报仇,哪怕你是对的,你又当如何?难道要被这些人追杀到底,在江湖上你还怎么立足?”
徐炯哈哈一笑,道:“这就是问题,这些门派已经目无王法。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们官的问题。我相信一个正道宗派,能够以真相为主,而不是报仇。”
“有些时候只是一瞬,没那么多为什么的。我即便要被追杀,可是我并非江湖中人,是与那一边的人一样之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江湖之人,还有什么?难道是仙宗之人?或你就是魔道之人?”这大小姐望着徐炯,这一刻又是一看,却是怎么看都觉得普通,并无什么稀奇的。
但忽的眼神往桌面上一扫,又是往孙宁椅子上一看,这两把剑似乎有些与众不同,那把细长的竟然微微有些发亮。
这还是徐炯这数天来努力的结果,幸亏力量渐渐地收敛其内,要不然带在身上却是麻烦的很。
徐炯道:“这是两个世界,一个江湖,一个修真。那一边,仙宗之人,另一边,魔宗之人。”
一群青衫之人都是望着徐炯,都在猜他到底是哪个仙宗之人,更有年纪较小的一脸的迷糊询问,这眼前的食肆之内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这样强大之人吗?
被大师兄所肯定,这才让他们觉得惊讶无比。
仙念是可以看透很多人的内力,可是有些人却无法判断这内力到底与真气有多大的区别。
而徐炯很简单的就用内力的丰厚程度,更是从气势上判断,是否是真正高手。
外功与内功有着本质区别,有内力后,外功会变得更强,一切的综合条件才是个人的实力。
这时忽的听到后方之言,所有的青衫仙宗之人都是望向那边的黑衣之人,这大师兄看样子经验不足,仙念一直保留,并未过分在意,这很普通的食肆内不至于有人很强。
而且还是刚刚上来,不过片刻就被眼前的大小姐吸引过去,却是忘记了那一方静静的吃着饭菜的魔道之人。
那大师兄望了过去,仙念更是扫了过去,几乎所有人都是将仙剑执起,眼看就要发生大战。
徐炯却是连动都不动,只是道:“这些人是仙宗之人,现在看明白了吗?”
“一般情况下看剑就会看出差别,而那一方的魔道之人,潜藏的很深,收敛亦是可以,要不是我仔细观察几下,说不定都会忽略过去。但境界却是很明显,一旦他们出手,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术法等一切手段,在同一个境界里,超一流高手顶多能与炼境地媲美,术法更是多种多样,不管怎样,江湖手段还是次了一等。不过那些正道仙宗,却是经验不足,也许在山上是资质出众之人,可是在江湖上未必就是江湖之人对手。”
“我看,还是安静的吃完饭,尽快的赶路要紧,别没事找事做了。”
这一声言语瞬间好似击穿眼前的一切,直接轰在所有要动手的仙宗之人耳中,那大师兄怒目看来,道:“道友,你我都是仙宗之人,和我联手如何?我们一起灭了这魔道。”
“好好的吃饭,赶路,听不明白吗?就你,我看到时候连师弟都保不住。”徐炯说的却是极为刺耳,这让一群青衫之人面色都是变得极为难看。
徐炯继续道:“这些魔道是认识?杀害了很多百姓,还是怎样?为何我就要与你联手?”
“魔道难道还不该杀吗?定是杀人如麻,定是杀害很多百姓,这还用想?”那大师兄一身正气,说着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是佩服不已,反观徐炯则觉得是小人一样丑陋不堪。
徐炯冷笑一声道:“那就上吧,我会看着你的师弟们一个个死在这里。”
“我与这些人有一战之力,逃跑还是可以的,但是拼上性命我可不想。何况,我要是有师弟在,就不急着出手连累他们。还是好好的等待时机退却为妙,不要傻傻的将所有人的命赌在这里。”
“我不想跟你们说为何魔道不杀,跟你们说话太累,满脑子几乎都是魔道该死。”
这一瞬间却是让青衫的仙宗之人全部傻眼,而另一边的魔道之人却是各个惊愕不已。
眼前的大小姐这才提起了兴致,望着眼前,竟然在同一时刻看到了正魔两道,她这时问道:“从你刚才所言,你似乎对江湖正魔都一个样,这些修真正魔亦是一样?”
徐炯只是道:“要不然呢?都是人而已,在这里是一样的。我的实力也有极限,没必要为了杀而杀,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你怎么看我,那是你的事,但我就是这么做的。”
青衫的大师兄则怒声道:“你这言语简直是妖邪之言。你到底是哪个仙宗,竟是这样,真替你的师门觉得不幸,竟是养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魔道在眼前,竟是不与我杀出。”
“我们的实力加一起,定是不弱于他们,顷刻间就能为民除害。”
孙宁听在耳中,看在眼里,扫视一眼,最终道:“真的不杀出吗?”
徐炯道:“杀什么杀,这正道之人太正,也许下一刻就死了,还将自己的人全部害死。”
“我都这么说了,他们还听不懂,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死。忘了之前我让你看的一幕?只为正,只为魔,到底有何意义?还不是与江湖一样,只为一时畅快而已。”
孙宁回想当初那一方报仇之人最终依旧不顾什么真正仇人杀了出去,摇了摇头,道:“可是……”
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解,徐炯也是替他给着急的,万一今后一人面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炯道:“又是仙宗吗?就是因为是仙宗,我们必须把眼睛擦亮。影视剧中讲的都没看,有些魔道不是有正派之人吗?现在还不懂吗?凡事先看好,之后再做决定。”
“要是这些魔道敢现在杀出,害死无辜之人,我也只能被迫出手了。眼前就是真相,还需要别的什么了吗?杀,只知道杀,到时候被自己害死。”
孙宁呃的一声道:“怎么觉得好复杂?”
他觉得脑子又是不够用了,不过一时之间却是安静下来,这话说的倒是让那边的仙宗之人都是一时无语,大师兄看向了小师弟们。
“影视剧是何物?为何跟影视剧有关?”这大小姐都听明白了,可是到这里却是怔住了。
难不成是与皮影戏有关的吗?还是跟眼睛有关?抑或是与戏曲有关?
她想的都对,徐炯此刻只是道:“影视剧嘛,就是我家乡一种想像的东西变作了可以观看之剧,好似戏剧,但却又不像,应该说更加的贴近某一种现实。”
这要解释起来相当麻烦,有好的,有差的,有些影视剧根本没法看,现实根本不曾表达。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戏曲的确在唱的时刻会说出这江湖,这世道。有些更是依据现实所编,真是很不错的,你们那里竟是叫做影视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这大小姐倒是好奇不断地询问而起。
而一旁之人却是剑拔弩张,几乎随时都要开杀,气氛变得极为紧张。
一群江湖人士渐渐地悄悄的退了,他们可不想与仙宗魔宗对战而死,可是还是留下了不少正道之人。
江湖正道遇上魔道也是必须要出一份力的,这个时刻哪怕就是怕死,可是望着身旁之人一个未动,他们碍于面子,碍于身份亦是勉强的坐在那边。
徐炯一句句搭着话,一双眼神却是扫了过去,这个场景还是很熟悉的,只不过还未发展到要出手的境地,他的所有言语都变成了此刻这个情况,要不然早已开杀。
要是不说,这些魔道退去,也许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事情就是要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
魔道不管是好是坏,他无法判断,但既然遇到,也不能让一些人被暗害而死。毕竟魔道杀人之事还是较为平常,此刻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都形成一体,全部的人眼神望向那魔道之人。
而那些青衫之人,大师兄望着几乎急出了一身冷汗,一旦开杀,那么这些师弟也许第一时间就会被当作是目标,要是无法守住,那么即便赢了,这又能怎样?
他们的宗门只不过是豫州内很普通的仙宗,名唤“桐赤仙宗”,他作为大师兄来此俗世间历练,带着小师弟与师弟们,他已然是仙宗内很高修为之人,可是与魔宗相比,他并未占据优势,更多的人还是阅历与经验都差了太多,也只有他能够有较量之力。
一旁的小师弟吃着眼前的肉,满眼中都是疑惑与迷茫,怎么了,这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师弟们没了食欲,可是没有大师兄之令,不能动手,面色难看而有气,望向了徐炯,要是他能够出手,也许就赢了。
可是这一切怪不了徐炯,要是这些魔道之人有意,在别处开战就更糟了,等待着眼前人送到眼前岂不更好。
此刻说出,所有人心中都明了,徐炯只是望着那些人,叹息一声,道:“江湖、修真都累,怎么看怎么累,我也是无语,没点实力江湖不能走,没点实力,进哪一方仙门魔道都是累赘一样,幸亏如今还算有点实力,能够面对,不至于逃窜。”
忽的徐炯说出这么一句,声音不大,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在场的人都是瞬间动容。
很多人都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早已看透,可是累却从未说出口,一听觉得这些年似乎就是这样。正道要防着正道,更是要防着魔道,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想想什么都没有吧,有的只有这一身伤痕与岁月。
魔道那边之人被说的太明显,藏着没必要,更是释放出魔气,随时都要杀了眼前威胁。
他们心中都明白这眼前都是自己所选,进了就没了退路,被徐炯一说,真是汗颜至极。
一人为首面色淡然,实力在炼境地四层境,他不担心,即便徐炯加入,打不过亦是能逃。这时一听,大声道:“那边的那位,仙宗之人?你为何与这些正道差异这么大?”
这大小姐听到徐炯这么一声叹息止住了询问,又是听到那边魔道说话,倒是好奇看了过去。
徐炯呵呵一笑道:“其实很多人都跟我一样,只是有些人藏在肚子里烂死也不会说,我多说了两句。怎么,你是听我说话有感吗?还是决定此事就算过去,卖我一个面子?”
此人哈哈一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很久以前听到一个高人说过,很难得,你能看到此,我亦是第一次听你们正道仙宗之人这般言语,真是奇怪一人。”
“要杀便杀就是,要管就管就是,何必搞得自己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