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妈情绪越来越激动,张鹤川急忙劝道:“妈,你先别激动,今晚有住的地方没?有住的地方我先给你送过去,等下我去找我爸去,看看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住什么住,今晚我就不活了,让他们两去……”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给你处理事情来了么,你也别闹了,跟我乖乖的回酒店去,我一会就把事情给你整明白了。”张鹤川有些无奈,这都什么破事啊。
王红随后又闹了闹,最终还是跟张鹤川回了酒店,把她暂时安顿好后,张鹤川又给老爸张卫国打去了电话。
“爸,你在哪呢?”电话通了后,张鹤川没好气的问道。
张卫国一听这话就知道,王红肯定告状去了。
“在外面喝酒呢,咋了,是不是你妈去你那胡编乱造告状去了?”
“你先说你在哪喝酒,我过去跟你聊聊。”
随后,张卫国给张鹤川说了地址,张鹤川又匆忙赶去。
父子两一见面,张卫国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诉苦,说他都是被冤枉的。
他说他意外碰到了老相好,本来也没什么想法,就是简单聊聊而已,后来得知人家日子过得惨,心里面难受,便接济了她一些,年后他去老相好的家里,就是去送钱去了。
至于现在老相好来省城,那也是因为人家来省城找工作找不到,他想着看看能不能帮帮忙,给她找个活干,两人见面也是聊工作的事,其他的什么都没干。
“那人家日子苦你就要去接济啊?世界上穷苦人多了去了,你挨家挨户的去接济?”
“别人不认识的我肯定不管啊,但她……她跟我认识啊,而且当初年轻的时候,她对我很不错的,后来我们两没在一起,也是因为一些外在的原因,我……我这……”张卫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心里一直挂念着,放不下人家是不是?”张鹤川替他把话说出来了。
“那倒也不是,我都有老婆有儿子了,我老挂念人家干嘛你说,就是想着现在条件好了,多少帮帮人家而已。”
“那就算是你帮她,你怎么不跟我妈说呢?好歹让她知道啊,不然你这偷偷摸摸的去给人家送钱,还在人家家里呆了那么久,别人肯定要觉得你们两有问题啊。”
“别提了,哪敢让她知道啊,过年那会碰到人家,跟人家就聊了那么十分钟,回家之后你是不知道你妈那个脸拉的,跟我大吵一架,我后来不让她知道,不是也怕她闹嘛。”
“那就算你接济人家,一次就行了,这次她来省城找工作,你干嘛还要帮忙呢?帮一次两次的就算了,难不成以后要帮她一辈子啊,人各有命,她该怎么过是她的事,你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顾,为了她回头跟我妈闹离婚,或者我妈出什么意外,你后不后悔啊?”张鹤川劝说道。
“问题是我也没想怎么着啊,我还觉得委屈呢,你妈心眼就是太小了,她要是想开一点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
“那你知道她心眼小就更应该注意一些,反正在这件事上我跟我妈的态度一样,以后不要跟她联系了,哪怕她就是饿死了,你也别掺和人家的事。”张鹤川不悦的说道。
“那你这不是让我心里难受么。”张卫国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张鹤川表达他的内心,想来想去后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这样儿子,我就拿赵圆圆那丫头跟你打个比方吧,比方你以后结婚了,而嫁给你的人不是她,你跟她也多年不联系了,等未来某一天你突然看到她,发现她在扫大街,日子过得非常苦,到时候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她?不会接济她?”
老爸这么一问,张鹤川倒是有些同理心了,他寻思老爸说的挺对的,如果换成是他,他肯定也不会不管赵圆圆的。
不过这一天对张鹤川来说,是不会到来的,因为赵圆圆既然已经是她的女人了,这辈子就不可能受苦,哪怕他跟其他人结婚了,赵圆圆也是要一直照顾的。
至于这事以后具体该怎么实施,那就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还不考虑。
“行了,你也不用多说了,我理解你,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能跟她联系,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找她给她安排个工作。”
“啊?”张卫国看起来有些不乐意:“你去给她安排不太好吧,回头要是你妈知道了,估计也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了,这坏人既然我都当了,那就继续让我当吧,我给你保证,只要我把她安置妥当了,以后我绝对……”
“别废话了,咱们都是男人,你那点小心思我是知道的,再说了,就算是你对人家意思,人老公现在不在了,孤儿寡母的,难免会对你产生依赖产生感情,到时候缠上你了可怎么办?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拆散咱们家的,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把她联系方式给我。”张鹤川伸出手,督促道。
“联系方式都被你妈给删了,我也没有了啊。”张卫国眼神躲躲闪闪,显然是在这说话呢。
“你别跟我在这耍花招,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撤你厂长的身份了,回头给你随便安排个活,一个月给你几百块,我看你还在你老相好面前怎么显摆。”
张鹤川这一吓唬,张卫国自然是慌了神了,随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鞋后,从鞋垫下面找出一张纸来,纸上面记着一个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张鹤川白了张卫国一眼:“我说爸,你还说你对人家没心思呢,这联系方式藏得可是有够隐秘的啊。”
张卫国苦着脸:“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妈太能闹了,手机都差点给我摔碎了。”
说着,他还嘱咐张鹤川:“你去找了人家好好跟人家聊,千万别说什么太重的话,她是真的不容易,还有就是,千万不能让你妈知道啊,不然你妈真要跟我闹离婚了。”
“知道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别再联系人家了。”
“好。”
从这里离开后,张鹤川见时间还早,于是就开车去了老爸老相好的住址。
她住的地方很巧,正好是那个城中村八仙村,这里的房租虽然便宜,但也有好坏之分,而这个人住的地方,就算是城中村最差的那一类房子了。
房子很破旧,是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老屋,门还是木门,上面满是被风吹日晒的痕迹,已经破旧不堪了。
敲了敲门后,很快就有个人来开门。
“你是……”门开后,门口站着一个干瘦干瘦的中年女人,她的颧骨很高,倒不是天生这样的,而是后天营养不良吃不饱饭饿成这样的。
她就是张卫国的老相好,李秋燕。
“阿姨你好,我是张鹤川,是我爸托我过来的。”张鹤川开门见山的说道。
李秋燕一听就明白了,对方是张卫国的儿子。
由于王红之前抓到她跟张卫国见面的时候,抓伤了她的胳膊,而且还放了很多狠话,此时对方儿子突然找上门来,她自然觉得是来找事报复的,眼神立马变得慌张起来。
她试图把门略微关上一些:“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你别多想,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就是替我爸来帮你忙的。”说着,张鹤川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能让我进去坐会么?”
由于了下后,李秋燕还是让他进去了。
进了屋子坐下后,张鹤川四下打量着,整间屋子的平房绝对不超过十平方,做饭的家伙事也在屋子里,桉板上还有一些菜帮子,而且一看就是捡来的菜,可见她的经济状况确实是很差。
“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就直说吧,你们家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也相信你给我爸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我也愿意帮助你们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以后不许再见我爸,不许再联系他,有什么事你找我,行不?”
李秋燕看着张鹤川,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我刚才从取款机取的钱,不是很多,只有一万块,但我觉得暂时解决你们家的燃眉之急是没问题的,至于你家女儿回头上学的学费什么的,我也给她出了,不过前提是她要好好学习,如果她是那种瞎玩瞎混日子的学生,学费我是不承担的。”
看着张鹤川拿着一万块放到桌上,李秋燕咬了咬嘴唇,眼泪也在这一刻流了下来。
她苦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止一次求过别人帮忙,这里面太多的艰辛和委屈,她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而此时此刻,一个从未谋面的晚辈,却一下拿给自己一万块,这可是一万块啊,能解决她们家很多问题了。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等我女儿以后步入社会赚钱了,我一定让她加倍还你。”李秋燕无比真诚的说道。
张鹤川本来想给她说,这钱不用还,两人也只不过是做个交易罢了,给她钱是希望她能远离张卫国。
但是看着人家在那感动的直哭,而且看面相也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坏人,他也不好说这样的话了,就当是这钱借给她了,起码给她点尊严吧。
“至于你找工作的事,我也会尽快给你安排的,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希望你以后也别去麻烦我爸了,我也知道你没什么坏心思,但这样会给我妈那边造成困扰。”
“嗯,我懂。”
从这里离开后,张鹤川给张卫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了,让他信守承诺,以后不要再跟李秋燕联系,完事他又给王红打了个电话,说已经警告过老爸了,他也保证不会跟老相好联系了。
他让王红明天就回老家去,王红嘴上也说会回去的,但回不回张鹤川就不知道了,他觉得老妈肯定还会偷偷的在观察一段时间,不过随便她吧。
这件事处理妥了之后,他还寻思呢:
自己这辈子估计女人不会少,以后不可能全都跟自己结婚并一直在一起吧,肯定有些会慢慢的没联系了,等到了以后中年的时候,这些女人会不会突然找到自己然后求帮忙呢?
若是到了那一天,自己该怎么处理呢?
离开八仙村之前,张鹤川还去了古阿姨那一趟,他先去赵圆圆曾经租的那个屋子转了转,怀念了一下,完事又跟古阿姨聊了聊员工们在这的住宿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后他便离开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都还在给王百万过生日,并没有回来,张鹤川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给上官瑶发去了短信。
“上官大小姐,忙什么呢?”
过了半个小时后,上官瑶才回他消息:“刚洗完脸,有事么?”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没事的话就别聊了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啊?你要睡觉了啊?”张鹤川没明白上官瑶的意思,以为她要睡觉了,所以不跟自己聊天了。
“不睡,就是不能跟你聊天。”
“为啥啊?”
“咱们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就应该有分寸,没什么事的话不要乱聊天,更何况是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