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琼一口气派遣出了一万八千人,他自己也披戴整齐骑上战马跟在后面的几个方阵当中。他也亲眼看看黄忠是如何溃败的。
对面的敌人果然是纸老虎,见到淳于琼营中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竟然真的放弃了进攻掉头就跑。
这多少让冀州兵有些意外,也让所有人明白河内郡今晚就是来骚扰的。
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卫宣军是很厉害的,现在是什么情况?立即有军侯派人来请示淳于琼要不要追,淳于琼一想着黑夜里己方的将士还真不擅长战斗,于是下令在营外燃起篝火,全军鼓噪前进三里,敌进则战,敌退则回营。
听闻淳于琼如此吩咐,郭图也并没有反对,不过他建议将出营三里改为出营两里。
在郭图看来敌人明目张胆的骚扰确实需要给予强势回应,但夜晚不利于己方是事实。出营太远恐怕被敌人所趁。淳于琼见到郭图这么说也是点点头连忙改变了军令。
冀州兵见到敌人后退,原本的郁闷一扫而光,士气高涨快速前进。不过却是有司马专门计算着距离控制着速度。对面的河内军在后撤,但速度也不快,显然是猜中了淳于琼等人不敢夜战的心思。
不过因为有淳于琼的严令,最前面的冀州将士直接无视了敌人的挑衅,稳稳地停在距离营垒两里的地方。以至于后面集结的方阵根本没离开营垒。整个队伍对着对面的河内郡开启了群嘲。
而对面的敌人见到冀州兵出营之后并不继续前进也就停下来开始表演,表演的正是他们平时训练的队列表演。
一万多人距离淳于琼营垒大概不到五里的地方开始了火把舞蹈,接着就传来了:“杀,杀,杀……”的呐喊声。
淳于琼心中那个郁闷啊,他干脆回到了营垒里再次站在望楼上注视着敌人的表演。郭图也是跟着回来了。他建议淳于琼也干脆下令将部分将士调遣回营,只需留下部分与黄忠对峙即可。淳于也听了,下令部分靠近营垒的将士回来,在营外地则拉开距离多点火把。
正在此时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从营垒的东门冲进来,直接来到望楼下对着淳于琼说道:“淳于将军,小的奉张将军前来告知,张辽率骑兵一万余于今日上午在内黄外全歼颜良出城两千人,然后朝着北方来了。张将军说可能是针对贵部。”
淳于琼皱眉目露凶光:“既然是上午发生的事情,你为何到现在猜到?你可知贻误战机该当何罪?”
那斥候低头:“将军,敌人沿途斥候太多,小的还是在同伴的掩护下几次绕道才能进入这里的,我们一行七人就只剩下小的一人了。”
淳于琼冷哼一声:“贻误战机还敢狡辩,拉下去砍了。”
郭图摇摇头随即表情严肃地说道:“将军,当立即鸣金收兵。晚了张辽的骑兵可能赶来。”
淳于琼也不傻,今晚黄忠突然出现本来就诡异,现在这斥候所说的话就能解释这一切了,还好自己没有下令追击,否则若是出营十几里,然后被张辽的骑兵来个突袭……那结果肯定是没机会回营了。
淳于琼丝毫不敢耽搁,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不等鸣金响起来就被营垒两侧的轰鸣声所掩盖。那种熟悉的轰鸣声,在场数以万计的冀州兵都很熟悉这种声音。接着是地动山摇的震动!
骑兵,大股的骑兵,两侧都有骑兵。张辽的骑兵到了!果然有埋伏!
淳于琼一脸惶恐地大喊大叫:“鸣金收兵,鸣金收兵!快,快去传令,所有人立即退回营垒!”
不是淳于琼失态,他太熟悉这种声音了,而且听起来似乎战马不少,现在双方拼速度,在敌人骑兵抵达战场后不能退回营垒的必死无疑。
马蹄声越来越近,冀州兵蜂拥着进入营垒。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火光,点点星光优越而进变成了一片。
淳于琼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营垒的辕门宽度有限。而西面的栅栏是最坚固的,临时想要拆除栅栏也来不及了,两万人想要通过辕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生死时速!
而两侧出现骑兵的时候淳于琼也吓了一跳,白天人数不好数,晚上数火把更准确。这不是一万多,而是两侧各有一万多!
骑兵如同一股旋风一样眨眼便到,靠近冀州兵之后,两面的骑兵随即对冀州兵展开了屠戮。
来的是张辽和卫通,张辽在南面,卫通在北面。背面的卫通还好一些都是一些轻骑兵,但南面的那些重骑兵,这里的许多冀州老兵在内黄城外是见识过的,所以他们恩本没想起来要抵抗,直接丢掉兵器扒开同伴拼命地朝着辕门炮。
如果是两万骑兵对两位那步兵,双方来开架势或许还能僵持一阵。现在这种情况下,两面的的骑兵就像两把剪刀一样一个在北面从西面,一个在南面从东面如同剪刀一样一下将冀州兵剪成了好几块。
这是两万骑兵,但并不是所有的骑兵都能第一时间参展,卫通还专门安排了三千多轻骑兵在外围堵截那些企图逃入黑暗中的几周并。而张辽则更加霸道直接沿着距离辕门一箭之地切割,将未来得及进入营垒的几周并全部拦截在外面。那些已经进入营垒的几周并根本没用来出来夹击。
骑兵来的很快,战斗也结束的很快,由于淳于琼下令冀州兵不得离营垒太远,所以当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的时候,淳于琼立即下达了撤退命令,还是有不少人通过辕门和翻阅栅栏进入了营垒里。而张辽等人似乎并没有连进攻淳于琼的营垒打算,将营垒外的不打分冀州兵收拾掉就离开了。
经过简单的统计在营垒外被杀被俘虏的冀州兵大概有六千多人。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淳于琼感激地看了一眼郭图,若果不是郭图劝阻,出营三里,两万人全部出营,如果不是提前让部分人回来,那么现在能够回营的会更少!郭图则愁眉苦脸地对着淳于琼说道:“务必尽快通知主公和张郃来援,不然等到明日天亮之后我军想要撤退都不可能。”
淳于琼苦笑,这还没开战就损失了这么多。想到郭图同样被袁绍信任于是说道:“我该如何跟本初说着此敌人的夜袭?”
郭图想了想说道:“这是田丰和张郃的责任,田丰主张等待,结果等到了卫宣的骑兵从陈留渡河北上。张郃在南面却挡不住敌人骑兵,甚至都不能及时将情报送到。这次若是能安全回到邺城也就罢了,若是中间出现差错一定要让主公问罪二人。”
淳于琼眼睛一亮,今晚自己的指挥是有失误的。但自己下令出营是建立在南面安全的情况下的,结果张辽和卫通的两万多骑兵出现在战场上,这确实是张郃的则人。
不过要仔细说起来,建议分兵的人也是有责任的。不过现在是要一个替罪羊,当然不能是自己和自己的参军郭图,那么只能是田丰和张郃。
于是淳于琼一面下令营垒加强警戒,一面开始给张郃些求援信,一面跟袁绍告状。
南面张郃也是在连夜行军,走到半路他就得到了淳于琼要追击黄忠的计划,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完了,完了,很明显淳于琼没有街道张辽已经渡河北上的消息。黄忠突然出现在淳于琼大营,还多次挑衅分明就是和骑兵合计好了的啊。
果然到后半夜的时候张郃再次收到了淳于琼的书信,这一次是求援,张郃这次啊知道淳于琼果然被张辽的骑兵突袭,损失六千多人。这下张郃更加不敢大意加派斥候侦察前方,甚至在自己行军的后方都派遣了不少斥候。
与此同时邺城的袁绍收到淳于琼的书信后也是第一时间派出留在邺城的五千兵马,并且将邺城的全部郡兵也让高干带着赶往战场。等到天亮之后袁绍召集众文武商议,田丰和沮授看到淳于琼写给袁绍的书信之后也是脸色惨白,他们都没有想到卫宣俊德骑兵来的这么快,更加没想到郭图竟然无迟到这种地步。
沮授和田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田丰再看袁绍发现他一直阴沉着脸,于是站出来说道:“明公,卫仲道这是宁愿放弃陈留也要赢下河内。接下来不好打了,丰愿意即可前往战场参赞军务。不过还请明公从其他郡县再调集一些兵马以防万一。”
袁绍当然也知道接下来不好打了,既然张辽和卫通都到了,那么卫宣就有了激动优势,完全可以退回河内守株待兔。
即使冀州兵现在就撤回来也难免要遭到骑兵的追击,两万骑兵追击四五万步兵很容易在行军途中被截断。
袁绍想了想说道:“元皓,你就去儁乂军中吧,让他无比尽快与淳于琼连营。如果卫宣军来攻双方务必要统一行动。本将会从其他郡县再抽调两万精锐前来与卫宣决战。”
这些事情不用袁绍吩咐,田丰也会劝张郃,所以他点点头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