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垒西门与宛城东门之间,太史慈在亲兵的簇拥下赶到现场的时候也是被现场惊呆了,因为压根没有什么埋伏,也没有组织防抗方阵,有的只是有气无力逃跑的敌人,许多人见到太史慈等人立即放下武器求饶,还有一些人根本不顾敌人靠近直接脱离队伍随便找个地方就直接解开裤子噼里啪啦地排泄起来。
当然也有没受到影响的,这些多半是司马以上的将领和他们的亲兵,他们骑着战马拼命地往宛城赶,已经远远地将自己的士兵抛下。
太史慈知道自己来晚了,那些有战马的肯定追不上了了。不过从营垒出来的敌人能够多留下一些也是战功。于是他一面会舞动大铁戟一面传令后面的部下快速行军,要赶在敌人从宛城出来救援之前将这些体力不支的敌人留下。
徐荣也被敌人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逼了,他戎马半生,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过,各种取得胜利的方式也尝试过,但当他从魏延的传令兵哪里得知敌人营垒里的动静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经验老到的他立即让李通负责进攻营垒,杨凌与霍峻率领骑兵前去拦截敌人,自己则率大部队朝着宛城东门而去准备来一次痛快的掩杀。
尽管徐荣一路上有各种疑惑,但当看到空旷的平地上四处散落着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的敌人,徐彤也是皱眉。不过杨凌和霍峻没有让他失望,已经联合文聘将敌人逃跑的路线切断。四千人正不断地赶着大量的敌人往营垒方向跑,而太史慈已经也到了正在面对宛城方向列阵以防备从宛城出来的敌人救援。接下来就是分割包围、俘虏留在营垒与宛城空地上的敌人将士了。
乐凯是仓皇逃入宛城的每当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自己麾下数千将士一边跑还一边提着裤子准备随手排泄的时候,心中充值着一种愤怒中夹杂着羞辱。尽管他不是纪灵那样出色的大将,但活了三十多年这次绝对是最窝囊最憋屈的一次,根本就没有和敌人碰面就不得不丢下几千将士自己逃回城内。
都督李丰也很快得到消息来到城墙上,当他看到太史慈列阵于城门不远处的陌刀阵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敌人已经准备好,而己方城外的将士根本没有战斗力,没有办法内外夹击,硬要从城门洞里出去想冲开敌人的列阵,那就是出去一个被认射杀一个,漏网的也会被那明晃晃的大刀砍翻。所以他直接放弃了出城救援。
李丰于是对着乐凯问道:“乐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乐凯双眼通红地嘶吼道:“奸细,军中有奸细,不但在将士们的饮食中下了药,还通知了敌人连夜前来进攻。末将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望楼上查看敌情,结果营垒中七八成将士都中了毒,上吐下泻。末将虽然有心死守,然而都督你也知道敌人来的可是三万人……”
李丰皱眉却也不好埋怨乐凯,毕竟站在城墙还能看到许多将士不顾敌人到了跟前还要解开裤子找地方解决问题,说明这些将士吃的分量肯定不少。乐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吓药,不然能不能回到城内还真不好说。
稍微冷静之后李丰继续问道:“乐将军,有没有查明到底是谁干的?”
乐凯冷哼一声:“末将离开营垒之前派人去勘察,结果发现负责粮草的司马已经自尽,他麾下的几个屯长也不知所终。都督这事情你可要替末将做主,留在城外的至少有四千多,那些可都是精锐啊。”
李丰表情古怪地看着乐凯:“乐将军不是说那司马已经自尽了,难道还要派人去将尸体抢回来鞭尸?”
乐凯一脸的不愤:“据说都督可是杨长史推荐的,而末将军中的那负责粮草的司马也正是杨长史的姻亲!”
李丰闻言表情也严肃起来:“所以你是怀疑本督还是怀疑杨长史?”
乐凯将头转到一边:“末将不敢,但负责粮草的司马,末将没出事前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怀疑他们,这不察之罪末将是不认的。”
李丰苦笑,随后安慰道:“乐将军你且下去休息吧,逃回来的将士好好安抚一下,另外这些天城内招募的青壮也一并交给将军指挥。”
乐凯皱眉:“都督,末将之前从营垒抽调回来的那四千人现在归谁统领?”
李丰不乐,他知道乐凯这是要拿回那临时抽调回城的四千将士的指挥权,但如今这城外的将士生死不知,所有的事情只是乐凯的一面之词,李丰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交还那些人。
城外的战事很快就结束,实际上谈不上战事,毕竟这些人从营垒出来的时候大部分没有携带兵器,九成以上的将士已经有气无力。面对前后左右的夹击,己方的将军、校尉和司马已经带着他们的亲兵早早地逃回宛城,留下的哪里还有勇气面对三四万敌人。
只有极少数人选择了反抗,当然很快就被射成刺猬。剩下的将近四千人则全部成为了俘虏。
徐荣、魏延和太史慈面对四千多臭不可闻的俘虏面面相觑,因为这当中还有不少人正在继续寻找解决问题的地方。空旷的地面已经变得和营垒一样拥有浓烈的刺激性气味。
监军贾诩一路走来也被这一幕幕惊呆了,不过惊讶之后他看到宛城并没有派遣人出来,于是立即要求三部人马分工合作,其中清理敌人营垒的艰巨任务自然交给了兵马最多的徐荣部。徐荣部原本一万人,加上李通三千人,后来在鲁阳投降的王召也划拨到徐荣麾下。火烧博望也是徐荣麾下的杰作,五千人当中有一千多幸运儿成为了俘虏,再加上这次的俘虏就将超过五千俘虏,需要重新整编。
这确实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当杨凌、霍峻和李通等人得知自己的分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郁闷。李通与霍峻负责清理营地内部,杨凌负责将俘虏转移到营垒的东南方向,防止走脱和宛城有人出来营救。
好在敌人没有反抗之力,清理营垒只需要将地面挖开将那些东西掩埋掉味道就会逐渐消失。
但杨凌却如同懈怠了几千个移动垃圾桶,那种紫微足够他铭记一辈子。
宛城都督大帐,此刻已经吵翻了天,在李丰放弃出城营救乐凯麾下那些吃错了东西的将士之后,乐凯就直接下了城墙去找自己被抽调回城那些麾下。但显然没有李丰的命令那些校尉和司马也不敢跟着乐凯跑,马上就有人去禀告李丰。
出了这样的事情李丰也不能当做小事压下去,于是召集留在宛城的文武商量对策。李丰的本意是既然城外的营垒已经丢失,那接下来就全心全意地固守宛城,他需要通过会议来重新凝聚人心。
然而乐凯与杨弘两人一见面就吵起来,而且还是杨弘先跳起来的:“乐将军,这种简陋的栽赃之法莫要想欺蒙老夫。那死去的刘司马确实是老夫的姻亲,但那可是后将军剪拔的,与后将军在洛阳的时候就相识。老夫不会怀疑他对后将军的忠诚,想来就算后将军自己在此也不会怀疑他,你营垒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一名死去司马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乐凯气结,他没想到杨弘恶人先告状,当初在城墙上李丰质问他也只是话赶话,他都没有直接投诉杨弘,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现在营垒已经丢失,司马麾下的几名屯长也失踪了,杨弘反咬一口他还真是百口莫辩。
不过那负责粮草的确实是杨弘的姻亲,也正是因为乐凯相信杨弘对袁术的忠诚,他乐凯才对那司马十分放心。就算给将士们下毒的事情不是那司马做的也是他手下人做的。不察的罪名应该那司马来承担,所以他自尽也说得过去,到了杨弘这里却变成了是自己杀人灭口活着栽赃。
乐凯哪里能忍:“杨弘老匹夫,本将不察愿意承担责任,但营垒的将士都是本将辛苦训练出来的,你想说什么?能够同时给五六千人下药,一两个小兵能够完成吗?刘司马与后将军相识比较早又如何,他是你的姻亲,这是事实。本将严重怀疑这是是老匹夫你指使的。”
杨弘也是满腔怒火,还想说什么,王旦站出来劝说道:“乐将军,杨长史,事已至此,两位莫要争吵了,且听都督吩咐,都督一定会派人调查清楚的。都督将我等召集在一起当是商量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乐凯横了一眼王旦突然眼睛一亮:“杨长史的姻亲是你的直接下属吧,你这个南阳主薄刚上任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你就没嫌疑吗?”
王旦:“……”
见到乐凯咬完杨弘又将目标对准王旦,所有人都恨无语,不过乐凯说的也没错,既然事主薄还专门负责粮草筹集,是有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