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计划很好,但当于夫罗风风火火地跑到北门的时候发现城门已经关闭,周围没有敌人的影子,这下更加坚定了他被人埋伏的可能。
于是他一面让人去破坏城门,一面令人去通知呼厨泉和自己的儿子,让他们也要尽快先办法出城。
只是很快破坏城门的匈奴士兵就锤头丧气地跑了回来:“单于,敌人的城门是铜铁所铸,根本砍不动!”
于夫罗心中大惊,敌人显然早有准备,这是不准备放平跑自己了,想想城外那么多的战马,想想被困在城内的四千匈奴勇士,于夫罗知道这一次自己的突袭失败了,生意也亏老本了。
不过他仍旧没有放弃,既然逃不掉那就死战,四千匈奴勇士一定要让河东郡付出惨痛的代价。
于是他立即召集人手,开始四处搜寻敌人的踪影,很快呼厨泉和于夫罗的儿子都派人来报信,东门和西门被断龙石堵住,只有南门没有堵住,但外面有数以千计的河东骑兵进入了城内。
于夫罗撇撇嘴,骑兵决战吗?来得正好,他正想要让河东和卫家付出惨痛的代价,然后这次只要能够逃脱,一定会将河东的乡村洗劫一空,而且今后要经常来,逐渐将河东北部当做自己部落的养马场。
就在于夫罗再次带着队伍准备朝南门而去的时候他们的身后逐渐地跟上了一支敌军,前面的步兵人人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这样的队伍大概千人,后面跟着三四百拿着一人高长弓的弓箭手。他们一路追杀那些掉队的匈奴骑兵,一路缓慢的前进,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
于夫罗虽然心中疑惑但现在已经管不了后面的敌人,他需要尽快与呼厨泉等人汇合然后一鼓作气从南门杀出去,骑兵被困在城内与敌人拼消耗不划算。
然后很快于夫罗就感到了自己的儿子带着人马也朝着南门而来,身后同样跟着一些长刀兵和长弓兵。接着另外一部也已经在南门附近被堵住了,唯独不见了呼厨泉。
于夫罗扫了一眼,自己的人马不到三千,不过还是有一战之力,于是马鞭挥舞,三方合成一股洪流朝着南门而去,只是很快他们再次被堵住,他们对面是严阵以待的重甲骑兵。人数骑马在三千以上,还有不少排着队等待进城。
中央一杆大旗上写一个斗大的张,于夫罗新乡这就是卫宣麾下头号大将虎豹骑将领张辽了。既然在这里遇到张辽,显然卫宣早就知道他们南下的消息,而且早有准备。
所以于夫罗也不含糊一声令下,将近三千人前仆后继地冲向南门。
嗖嗖嗖……噗噗噗……又是可恶的长弓兵,只见南门的城墙上站了两百多长弓兵,在距离他们两三步开外发射,竟然自己的匈奴用是纷纷中箭落马。
于夫罗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依旧是街道两旁的弓箭手,他们虽然没有哪些长弓兵那么具有杀伤力,但于夫罗现在没时间耽搁,他知道卫宣很有可能在这襄陵城内布置了上万人,甚至更多。一旦陷入巷战,他丝毫没有取胜的机会。
勇悍的匈奴骑兵终于有人冲到了虎豹骑的跟前,只是这些骑兵现是掷矛,然后才开始厮杀,越来越多的的匈奴骑兵冲到了虎豹骑跟前却丝毫占不到便宜,甚至单兵作战静安落了下风。
很快他们就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对面的敌人骑术似乎步兵他们差,而因为有盔甲的防护,根本不担心一般的劈砍和挑刺,而敌人的灵活性竟然超越了匈奴的轻骑兵。
于夫罗坐在马背上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什么时候大汉的骑兵能够正面硬杠匈奴骑兵了,难道这些全部是西凉兵?
不对,他看到了许多的虎豹骑将士在战斗的时候甚至从马背上站起来,凭借更加灵活的动作将对方砍翻。
嗯,站起来?于夫罗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但他不知道的是既然发现了这样的惊天秘密注定要全军覆没。
果然虎豹骑只是坚守城门并不急于冲上来,冲上去的匈奴骑兵除了要面对两旁和城墙上的弓箭手,就算是一对一也根本不是虎豹骑的对手。
双边马镫配马鞍,战马披上了皮铠,骑兵穿上了金属盔甲,这是卫宣斥重金打造的。今日在襄陵也是首次实战。四千虎豹骑加上三千陌刀兵和一千神臂弓手,外加一千普通步兵和一千普通弓箭手,这就是卫宣为于夫罗准备的大餐。
一直等到于夫罗的队伍冲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冲破虎豹骑的拦截,有点放弃了,虎豹骑却开始行动了,开始行动还有城中各处埋伏的步兵和弓箭手。
如果从天空用热成像仪看,就会发现于夫罗的匈奴骑兵被从各个街道压迫着朝县衙的中心街道后退。等到于夫罗被迫停下来的时候,三面是那种长刀步兵加弓箭手,正面是越来越多虎豹骑。
于夫罗进城的时候是四千人,分成四部行动,现在只有三部汇合,且被敌人弓箭射杀的已经有将近千人,真正杀伤敌人可能不到百人。于夫罗觉得很窝囊,很委屈,但他知道自己掉入了卫宣精心布置的陷阱。卫宣舍得用襄陵城的百姓和大量的粮草做诱饵也要全歼他。这显然不是那个几年前好说话送女人的卫宣了。
“这里哪位将军主事,我于夫罗愿意投降,还请卫司隶放我等一马,本单于保证从此以后归顺卫司隶,一辈子听从卫司隶的调遣。”
于夫罗语速很慢,声音很大,态度很谦恭,但回答他的只有不断从四面射出的弓箭和逐渐缩紧的包围圈。
于夫罗一面下令调整队伍,一面继续高喊:“请转告这里的主事,我南匈奴愿意献出战马五千换取我麾下将士的性命,还请卫司隶和将军们高抬贵手。”
依旧没有人出来答话,嗖嗖嗖的弓箭声十分刺耳,而于夫罗终于见识到了这种长弓的射程和威力,莫说是在狭窄的街道上遭遇,就算是在广袤的平原上,这样的步兵加上弓箭手的组合也是他们匈奴轻骑兵的克星。
于夫罗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手下,从牙缝里寄出来几个字:“全军朝着北门突围,城门不开就从城墙上跳下去,不要管战马,死了城外还有,能活几个算计吧。”
说完于夫罗一马当先地调转码头朝着北门冲刺。他周围的匈奴将士完全懵逼了,这是要去跳墙,那不是九死一生吗?可是再看看四州除了这一条生路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噗嗤、噗嗤,于夫罗虽然率先调转码头,但更多的亲兵冲在了他的前面,然后清晰的长刀入肉的声音再次传来。陌刀兵的战法似乎越来越熟练,面对红了眼的匈奴人阵法不乱,一板一眼地挥舞着手中的陌刀将眼前的敌人条落下马。
所有前排的匈奴兵都看清楚了拦在他们前面的又是那种可恨的长刀,太过锋利了。于夫罗闭上眼睛拼命拍打自己的战马,更多的匈奴骑兵一窝蜂地朝着北门用过去。还真有人冲出了包围圈,他们踩踏这同伴的尸体,从陌刀兵露出的空袭冲了出去。
但更多的人被陌刀和神臂弓留了下来。街道上的骑兵和战马尸体越来越多也严重影响了他们冲刺的速度。
于夫罗终于到了陌刀跟前,早有亲兵奋力得砍翻几名陌刀手,开出了一条通道。然后是更大的通道,于夫罗一闪而过,回头看时陌刀阵又合上了。
好在很快他的儿子也带着人冲了出来,看来这些组阵的步兵也是看人的,见到匈奴人进攻凶悍看就暂时放过,然后快速合拢。
于夫罗骑着马沿着城城的斜坡来到城墙上,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是越过半人高的墙垛,第二是如何保证自己从两丈高的城墙上飞下去还能活着。第一个问题可以依靠同伴的战马垫高,但要飞跃城墙的危险性太高了。
但很快于夫罗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原本他放在城外的两千匹战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千多敌人的轻骑兵,他们正在马背上弯弓搭箭饶有兴趣地看着城墙。
这卫宣到底是动用了多少人来对付自己,可以想象一下,就算自己和麾下连人带马调下城墙,战马肯定死了,人就算还活着必定也是七荤八素,这时候一通弓箭射过来还如何躲避?
于夫罗在城墙上刚在了一会,就有不怕死的匈奴用是纷纷连人带马越过城墙,只是很遗憾,最先下去的三人战马当场死亡,人也没能爬起来。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终于有机灵的在战马快着地的时候离开的马背,即便如此还是躺在地上半晌没起来,接着好不容易爬起来,迎接他的就是二十多支羽箭。
再看那人自然是石头了,这下站在城墙上的匈奴人都明白了,除非跳下去战马也活着,借助战马的速度才有可能逃脱敌人的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