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韩舟离开的时候，只有王明远还在酒店。
他在金陵有事，会在午后赶高铁走。
其他人都做飞机散了。
本来韩舟想去机场送安岚，顺便等自己的飞机。
不过安岚担心被路人粉丝拍到，所以并没有成行。
中午，韩舟才晃晃悠悠乘车到了机场。
说实话，大冬天的戴墨镜有点太装了，韩舟选择了围巾包脸，至于帽子是不能带的，帽子带多了掉头发。
形象什么的倒是其次，掉了头发还得植发，植发还会掉，这么来回整，钱包受不了。
……
飞机上，没有故事发生。
没有歌迷影迷认出韩舟，没有空姐找韩舟合影要签名。
也不知道前世看短视频看到那些不知名明星下飞机怎么那么多人接。
“看来，接这个活儿的人歧视我，知道我没钱，不找我接任务。”
韩舟刚下飞机，拖着箱子到了出口，就有人挥手。
韩舟看这人像是对自己挥手，但自己看不出他是谁，于是没管，直接无视了。
这人在出口处，直接拉住了韩舟：“韩哥！”
韩舟还以为眼前这个小年轻是粉丝，愣了一下。
小年轻：“我姐让我来接你，计划有变，我们航班提前了一天！”
韩舟：“？”
小年轻：“哦对了，我姐王希雅，我叫王楚阳。”
“我姐在那边处理事情，我们去候机厅。”
韩舟这才反应过来：“嗯？为什么提前了？”
王楚阳：“因为电影节那边听说韩哥你是歌手后，想邀请你演唱一首歌，我姐觉得这个机会你肯定不能错过，所以直接安排了提前，要过去筹备。”
“当时你还在飞机上，联系不到你。”
韩舟看眼前这小年轻身上东西都挺值钱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职业骗子。
但不是职业骗子不等于不可能是骗子。
之前不是有新闻报道了么，一个富二代，专门骗人钱，甚至去破旧老小区出租屋偷东西。
被抓住后，警察都懵了，问他干什么。
他说他就是管不住手脚，后来医生说那是一种心理疾病。
韩舟拿出电话，拨通了王希雅的电话。
另外一头电话秒接：“韩舟，你看到楚阳了吗？”
韩舟：“是有个人号称是你弟弟。”
王希雅：“那就是我弟弟，你跟他走吧。”
韩舟：“哦，我看他长得和你不是一挂的，我以为是假冒的呢。”
王楚阳捂住了胸口，遭受重击。
“你居然觉得我是骗子！！！”
韩舟拍了拍王楚阳的肩膀：“问个问题，是你基因突变，还是你姐基因突变？”
王楚阳更心痛了：“我跟我爸妈长得很像好吧，我姐跟他们长得也很像！”
韩舟的脸上，就写着不相信。
王楚阳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你看！”
韩舟仔细的看了一眼照片，恍然大明白。
“我知道了。”
“你爹妈就像是粤省，你姐是深城，你是河缘市。”
王楚阳：“河缘市是……哪儿？”
韩舟：“你爹妈是北河省，你姐是燕京，你是避暑山庄外面儿的陈家沟。”
王楚阳：“……”
韩舟拍了拍王楚阳的肩膀：“不要灰心，我记得遗传学上有隔代遗传一说。”
王楚阳：“呵呵，我就不爱跟你们这些大人说话。”
韩舟挑眉：“你还小吗？你都过了法律保护的年龄了吧！”
王楚阳悲愤：“我才十六！”
韩舟诧异：“哦，你要不说，我差点喊你一声哥。”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了候机大厅这边。
王楚阳哼唧哼唧的唱着歌。
韩舟一边喝热茶饮料，一边觉着，感觉还不错，音色不错。
然后就看到王希雅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其中，主要是保镖。
“姐！这里！”
王楚阳挥手。
周围也有不少人看了过来，看到王希雅的脸，都是愣住。
也有金领看到王希雅后，产生了一种上去做自我介绍的冲动。
然而，仔细的看清楚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是哪里来的女神仙？
王希雅走到后白了王楚阳一眼：“去贵宾室。”
“韩舟要是被影迷歌迷堵住了，很难脱身。”
王楚阳抓住机会吐槽：“我看他不会有影迷歌迷吧，他又不是安岚。”
然后惨遭王希雅一个脑瓜崩。
……
飞机上，韩舟拿着纸笔正在写东西。
王希雅拿着纸笔，正在填写入境申请单。
当初确定要去参加电影节后，韩舟就把资料邮寄给了王希雅。
因为是官方公务，而且是受到俄方邀请的原因，韩舟的护照直接网签了，签证也很容易就拿下了，都是王希雅在代办，现在入境申请单，也是王希雅手填。
王希雅任何一个环节都可以把韩舟卖了。
不过王希雅不舍得。
填完入境申请单，王希雅回头看了一眼韩舟写的东西，懵了。
愕然。
“滴来西（德诺）夫基？”
韩舟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希雅：“什么玩意儿？”
王希雅又重复了一边。
韩舟：“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王希雅回归普通话：“你会说俄语？”
韩舟：“不会啊。”
王希雅指着韩舟的纸笔：“你还说你不会，我一转头就看到你在写俄语。”
韩舟点头：“我会写俄语啊！”
王希雅：“？？？”
病情又严重了？
韩舟：“我会写不会说。”
韩舟的脑子，可以理解为储量超大的硬盘，前世看过的东西，都在脑子里存着，这辈子现在看的东西，虽然没有达到全部过目不忘的程度，但是只要认真看，就能记下来。
可以理解为弱化版超忆症，以前的记忆，就是正经的超忆症，而现在只有部分超忆症现象。
应该是现在的记忆，如果认真的想要记下来，就会存储到以前的记忆库中，导致了这种记忆力的延续。
所以，韩舟前世看过的俄文的东西，当时不懂，现在却记得怎么写。
而这辈子看过的俄文的东西，也可以记下来。
所以会写，和懂，和会说，那是三种不同的事情。
韩舟是会写，真走在懂的路上。
至于说，那还没开始起步。
但是会唱！前辈子听过的俄语歌，全在脑子里。
王希雅接过笔：“你写的时候这么写太不顺手了，我教你怎么写这些字母。”
王希雅认真的把三十三个字母的手写体印刷版，大写都写了一遍。
韩舟刚刚不能说是写，只能说是照着画，现在终于明白手写体怎么写了，写起来顺畅多了。
王希雅：“这是……歌词？”
韩舟：“对啊，不是说让我唱歌嘛？”
王希雅：“主办方的意思是让你唱一首中俄友好的中文歌。”
韩舟：“你放心，唱出来就中俄友好了。”
王希雅看着韩舟写在纸上的标题，《摇篮曲》，发着呆。
摇篮曲写出来，中俄友好？
王希雅：“你自己学的俄语书写么？你怎么学的语法啊？”
“什么语法？”韩舟大手一挥：“就是蟒就对了。”
王希雅：“那写出来后，你知道这些句子怎么发音吗？”
韩舟本来‘知道’都要脱口而出了。
但，说出去就不好圆了。
“不会。”
王希雅：“那你现在跟我学，学完后确定能根据歌词的音，写出曲？”
曲现成的啊……
韩舟尬笑：“我试试。”
王希雅起身，来到了韩舟的椅子旁。
韩舟识趣的让出了一个位置。
王希雅坐在韩舟旁边：“那我读，你听。”
王希雅拿起这张写着《摇篮曲》《Колыбельная》的纸张，读了起来。
读到大半，王希雅感觉自己肩头多了个柔软的重物。
转头去看，韩舟脸颊放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王希雅没有动，保持着姿势不动。
王楚阳从旁边走过，走到前一排的时候，回过身来。
“卡察。”
王希雅瞪着王楚阳。
王希雅用口型：“你敢发给爸，你就死定了。”
王楚阳：“一百万。”
王希雅：“二十万。”
王楚阳：“八十万。”
王希雅：“十五万。”
王楚阳急的发出了声儿：“哎！怎么还带往下降的？”
王希雅口型：“十万。”
王楚阳：“成交！！！”
回到座位上，王楚阳抽自己的脸：“凭什么你抓住了把柄，却抬不上去价？”
“笨！”
韩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了，醒来时抬起头，一脸茫然。
然后韩舟发现自己脸上贴着一张纸巾。
本来宽敞的座位，现在到不好坐了。
王希雅在旁边带着耳机，正在看什么视频。
她肩膀上，放着另一张纸巾。
湿的。
韩舟看得出来，很明显，王希雅肩膀流汗了，所以垫了两张纸，一定是这样。
“醒了？”
王希雅起身：“你把座位放倒睡吧。”
谁能想到，花重金买头等舱机票，结果两个人挤在一架放起来的床上，坐了好几个小时呢？
亏大发了。
韩舟甩了一下头：“不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
漠斯科和燕京，时差不长，而且是往后延的。
这睡一会儿，刚好等于把时差调了，再睡就过了。
“我去洗把脸。”
头等舱人并不多，三排四座，一共十二个座位，压根没坐满。
韩舟起身后走向了厕所方向。
空姐笑眯眯：“您好。”
韩舟：“您好您好，我上个厕所。”
空姐微笑着指路，虽然厕所近在眼前，还是微笑着：“上厕所不用报备哟韩先生。”
韩舟尬笑，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出了厕所，韩舟走在过道，通过窗口看出去，飞机在降低海拔了。
漠斯科，快到了。
韩舟入座后，王希雅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把歌词的读法发音录了一遍，发给你了。”
“加油，如果能写出曲来，可以试着唱这首，如果不行，就唱别的。”
“演唱版权我可以帮你买过来。”
韩舟甩了甩发丝的水：“曲写好了。”
王希雅：“？？？”
“梦里写的你信不信？”
“信。”王希雅回了一个笑容。
从飞机上下来，这边有一队车等着，直接到了漠斯科凯宾斯基酒店。
这家酒店在漠斯科最豪华的酒店排行榜上排在第二。
但是它的外立面经常出现在毛熊国电影中，所以常年是外来游客的首选。
到了酒店安顿好，又到了午饭时间了。
一天吃两顿午饭，这体验还挺新奇的。
王希雅定了个大套房，有四个房间，当然了，空了一间。
在客厅吃饭，韩舟看着王楚阳：“有没有兴趣当明星啊？”
王楚阳：“？？？”
“这些挨着吗？”
王希雅更疑惑：“你听过他唱歌吗？你想把他培养成偶像？”
韩舟笑了：“偶像需要会唱歌？这是今年我听说的第二大的笑话。”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韩舟听王楚阳哼歌，音色非常不错。
王楚阳看向韩舟：“韩哥，你认真的？我？可以当明星吗？我可以演电影吗？”
韩舟沉思片刻：“你可以当流量偶像，拍电影的话……你姐要是舍得亏，也可以。”
王希雅放下快子，平静：“不舍得亏。”
王楚阳怒了：“姐！”
说着转头看向韩舟，瞬间转为笑脸：“韩哥，来真的？！”
韩舟点头。
王希雅却疑惑了：“你确定你想要跟着韩舟混娱乐圈？”
王楚阳当即肯定：“呵呵，从此以后就脱离你的魔爪了！”
“韩哥，我跟你混了。”
韩舟默默地低头：“行，我可以签你加入新世界。”
王希雅冷笑。
等你知道韩舟签约运作的团队，会放在天乐当练习生时，就来不及了。
饭间，王希雅离席。
王楚阳低声：“韩哥，你觉得我当明星能赚钱吗？”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桉后，王楚阳大笑：“哈哈哈哈，那这个流量偶像我当定了！”
“你不知道，我爸把天乐股份全交给我姐了，她还不给我零花钱花，我日子可难过了！”
“我的那份说要等我成年后才给我。”
“现在我终于要有钱了！”
韩舟挑眉：“你做好心理准备，练习生的补贴低的令人发指，要等出名，才有钱赚。”
王楚阳喜笑颜开：“我们什么关系啊，韩哥你不得给我涨点？”
韩舟点头：“行，我做主，给你每个月涨五十补贴。”
王楚阳嫌弃：“才五十个达不熘？”
韩舟澹定：“五十个钢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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