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股幽幽的凉风在自己的颈边荡过，苏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慢慢转过头去。
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苏苏再次检查了自己的戒指。
东西都在，掏出传送石，尝试着传送到荷城第一中学去，果然没有效果。经过上一次的副本，苏苏很容易就能明白，自己又掉到了一个副本里去。
不过现在的情况着实不明朗，苏苏把传送石塞回去，打起十二分的防备来，戒备着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苏苏猛地起跳，转身，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摇摇晃晃的玩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玩偶很矮，只到苏苏的膝盖，大大的脑袋顶着上红通通圆乎乎的鼻子，咧到耳边的嘴角，夸张的腮红晕得很奇怪。一顶尖尖的帽子扣在头上，愣让他看起来高了不少。
不过很明显，这玩偶是照着小丑的模样做出来的。
玩偶走动的时候，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它好像想努力微笑，嘴巴咧得更开，僵硬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儿响起来的，但绝对不是嘴里。
“欢迎来到不存在的马戏团。”
声音很大，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场子里，向着观众席致辞，要让万千观众醒来一样。
而果然……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
刚刚还闭着眼睛或者一脸睡意懵懵懂懂的乘客们，一个接一个地睁开了眼睛，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了这里。
他们的表情都很麻木，没有一丁点笑意，绷紧的脸皮上皱纹都不带一丝，眼神空洞，明明眼眶里面都有着眼珠，却让人感觉无法聚焦。
苏苏只感觉到非常诡异，他们对这个小丑的出现好像毫不惊讶，更或者说，苏苏莫名觉得他们似乎应该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惊讶。
不过很可惜，这些人的表情根本没有变化，就像……完全没有感情一样。
上一次在伊甸园里碰到的野莎已经堪称面瘫脸了，但是她的脸是活动的，是会有微小变化的，呈现出一种人类的正常状态。
而这些人的脸，呈现出一种胶着的状态，像蜡像一般。
完全没有感情……这些东西真的能称之为人类吗？……
苏苏吞了一口口水，如果真的是要打起来，她并不自信可以灭掉全部的人。
就算种族转化了，她也仍然还是只幼崽。
不能硬拼，不能硬拼，而且即使把这些人全弄死，自己还是在这辆车上，回不去。
要找副本关键……会是这个小丑吗？
“你会表演什么？”僵硬的声音在苏苏的耳边响起。
她猛地前跳回身做出，掏出一把之前在超市买的水果刀，做出防御的姿势来。
这个小丑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她刚刚站的位置的旁边，但是以他的高度，声音明显不可能是他发出来的，苏苏能很清楚地听出来，刚才那个声音是在她耳边响起来的，她甚至能感觉到说话时气流流动的感觉。
可是，苏苏一边警惕着那个小丑一边四处打量，周围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
她握紧了手里的刀，这是唯一能稍稍让她安心些的东西。
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次，“你会表演什么？”
“会表演会怎样，不会表演又会怎样？”苏苏一边四处观察一边提问。
“会的话，我考核你，你可以加入我的马戏团，成为我的伙伴。”
“不会的话，你就只能坐在那儿，观看我表演了，就和他们一样。”
那个声音倒也没有恼怒，很是可以称得上温和地回答了苏苏这个问题。
不过……和他们一样？
看看那些坐在位置上表情麻木的人们，他们空洞的眼神让苏苏很怀疑，这些人究竟有没有自我意识了。
这话可真称不上多么善意。
“那请问我如何才能下车？”
“火车到站了自然可以下车，只看你愿不愿意下了。”那个声音竟然笑了。
愿不愿意下……如果成为那些人那般模样，恐怕真的下不了车了。
虽然这个小丑看起来没什么战力的样子，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苏苏很干脆地回答道，“我会表演。可以成为你的伙伴。”
小丑的嘴角咧得更开了，仿佛为找到一个同伴而开心，“你会做什么？”
这一下，倒把苏苏难倒了。
现代社会看过马戏的人倒真不多，苏苏对马戏的唯一了解大概也就是来源于文学作品和影视节目。要让她表演，还真不知道能干嘛。
“你有扑克牌吗？”苏苏只能记得以前跟着电视学过一点小魔术，或许，能管用吧？
“咕噜咕噜咕噜。”
一阵轮胎滚动滑过地面的声音响起，苏苏警觉地回头，一个装着轮子的托盘不知道从哪里滚了过来，上面放着一把扑克。
“请用。”
苏苏抓起扑克牌，熟练地切牌洗牌，挑出了四张A，把四张A翻出来给小丑看了一眼，然后把四张牌放到牌面最上面。
“看好这是四张A，我把他放在了最上面。”
四处看了眼，没有地方可以当桌子用，苏苏有些尴尬地开了口，“有位置可以放牌吗？”
刚刚的那个托盘咕噜咕噜地开始升高，直到苏苏的手边。
惊叹了一下还真高科技，苏苏把手上的牌一张一张地发成了四堆。
“现在，四张A都是在四堆牌的最底下是吧？”
小丑沉默地看着苏苏，没有回答。
苏苏略微有些局促，表演魔术没有回应着实没什么快感。
她只得自己干巴巴地继续道，“我可以让四张A全部都翻到上面来。”
她装作从空气中抓住了什么，“我抓一把魔法粉末，洒在牌上。”
“现在，”苏苏打了个响指，”四堆牌的第一张都是A了。”
她一张一张地揭开，每一堆牌的最上面一张都是A。
“好了，我表演完了。”苏苏好想捂脸，这个魔术感觉好智障。
小丑玩偶依旧没有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苏苏，苏苏总觉得他扯到耳边的笑容好像都收回去些了。
等了很久很久，到苏苏觉得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小丑终于才出声了。
“就这样了吗？”
听得出来，他不是很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