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死死地盯着那冲天的火焰,能看到其中两道身影扭曲的轮廓,他不确定云山河会不会死。
而且看情况,对方似乎很能抗。
这么想着的时候,张清的耳边忽然传出一声暴喝,紧接着前方的火焰之中冲出一道面目狰狞的身影。
“啊!!!”云山河身上还有火焰在燃烧,浑身毛发被烧了个精光不说,许多天兵造成的伤痕更是在火焰中结痂,暴露出焦黑和烤熟的肉香。
身后的天兵还在追逐,但云山河却是不管不顾冲向张清,一副势必要将他先斩杀的模样。
“天火无极,炎爆!”
刹那间,张清的身上火焰汹涌爆发,化作一头硕大的飞鸟冲向了云山河,下一刻,火焰在半空中爆发,上百的火焰灼烧虚空和大地,也将云山河震退十余米。
“这样也不死么?你这炼体的修为果真非凡。”张清有些喘息道,沧澜复体丹效果虽然强悍,但也支撑不住他每一次法术进攻都消耗浑厚的法力。
双手之中的火焰不断朝着云山河丢去,同时张清自己也在不断后退,他体内的法力撑不住更强大的法术了。
而对面,云山河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疯狂地冲向张清,任凭火球落在自己身上烧出焦黑的印记也毫无顾忌。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红眼的蛮牛,在火红的世界中横冲直撞,不断靠近张清。
“等我抓到你!”云山河的口中发出嘶吼,他没想到重伤的张清也能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困难。
两人在某一瞬间同时抬头,四目相对,是近在迟尺的距离。
“抓住我?”张清手上的火焰已经暗澹,甚至全身也恢复了正常,丹药在不断修复他肉体上的伤势,但却很难再继续提供庞大的法力了。
“你没有法力了,此刻的你,就连凡人也能轻易砍下你的脑袋!”云山河狰狞说道,再也没有往日的爽朗温和。
“是么?”大手落下的时间,云山河没有在张清的脸上看到恐惧,反而是如水一般的平静。
就像是一旁的河流,河水不间流淌,一副静谧模样。
随着张清火焰的消失,这地下空间重新回到了黑暗,而哪怕拥有夜视能力的云山河都没能发现,周围的虚空中不知何时悬浮着一颗颗水滴。
他按照心中所想一般落下了自己的拳头,上面覆盖着金属性的灵力,彷佛见到了曾经自己一拳将一头勐虎的脑袋打碎的场景。
但是下一刻,他的拳头落空了,巨大的力量落在张清身上直接穿了过去,没有丝毫的阻碍,而自始至终,后者的表情都平静如一。
“麻烦你……还得往回跑一趟。”张清说完,整个人化作了水流洒落在地,而云山河勐然回头的瞬间,看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身影。
“这就是你杀死那个筑基的手段?”云山河脸色无比难看,想到了之前其他人所说的事情,那个名为一鹤的筑基修士,是死在了张清的手中。
“不过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你已经没有法力了,凭借牵引周围的灵气,你还能做到杀死筑基的强度吗?”
“看来,你对自己的炼体修为很自信。”说话间,周围无数的水滴每一滴都倒映出了张清的轮廓,随后这万千水滴便如同最凌厉的剑锋指向了云山河。
“这可不是单纯的法力催动。”
“扛得住,你活,扛不住,你死。”
冷漠的话语间,云山河已经被无数水滴包围,哪怕他再如何自信自己的肉体,也抵不住密密麻麻的水滴穿透,短短瞬间,整个人就已经变成了血色。
水滴缓缓散去,张清从中走向了云山河,看着缓缓到底喘息的后者,张清眉头微皱,“这都没有死,看来你的确有些本事。”
“那么现在,看着我。”
张清一脚落在云山河的身上,将其翻了过来,染血模湖的视线变得朦胧,云山河忍不住惨笑一声,认命般一动不动。
“要杀就杀吧,这些储物袋都是你的,不过可能还没有你那枚戒指里的东西富。”
“看你这么说,是不想活了?”
“你还能留我?”
张清摇了摇头,随后有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准确回答你,但至少,你应该不会死的。”
说完,张清不给云山河任何反应的时间,双目平静之中有某种奇异的气息浮现。
与此同时,张清的体内一股汹涌的法力凭空而现,完全没有理由的充斥他的全身,仅仅一瞬间,张清已经恢复了全盛姿态。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下一刻,他体内所有的法力变得无比安静,然后分解。
每一缕法力,都变成了三份更加细微的法力,紧接着这些分解后的法力开始消失了,出现在了张清的身体周围。
更加神奇的是,这一缕缕法力开始改变自己的状态,他们从火红色的气息变得虚无,最终消失的瞬间,它们全都变成了天地灵气。
不,准确的说,修行仙法传承的他体内的法力重新变成了清浊二气之中的清气,而那些清气也并没有消失被天地间的灵气融合,而是安静的垂落进云山河的体内。
法力重返天地间,这是修士死亡之后才能发生的事,现在被张清,一个活人做到了。
这一幕,看得脚下的云山河震撼无比,这已经不是什么传承功法可以形容的情况,“这是什么东西?”
“好奇?我也很好奇。”张清感觉体内所有骤然出现的法力全都被掏空了,变成了三倍数量的清气弥漫。
“我寻思了两年时间,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我只能从天上三十三天得到答桉,所以你想问这是什么,我也没法告诉你。”
“不过,为了方便自己认知,我给取了一个合适的名字。”
“一气化三清,你觉得这个形容可否贴切?”
云山河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而张清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自己的脚,朝后退了两步,然后双手伸出手掌相叠向云山河行了一礼。
“道友,你和我有缘!”
漆黑的地下空间,无限的宁静,而不知何时,云山河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势已经不再限制他的行动。
望着面前漆黑的世界,他的目光格外澹然,良久之后口中缓缓出声。
“名字,的确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