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hovses门口,威廉见到埃文的第一句话就是:“真是抱歉!”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句道歉的话了,从昨晚意外发生后就没有停过。
“埃文,相信我,我一定把那个肇事逃逸的家伙找出来,然后痛打一顿……”
“最后被学校扫地出门?”埃文面无表情的噎了他一句,威廉表情一僵。
看到他这副表情,埃文无奈的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你也不用再道歉了!”
“你别跟着我,我得去教室了!”
“埃文……就知道你会信我的,我果然没看错你!”威廉高兴道,说着,他习惯性的扬起手臂,想要揽住埃文的肩膀,但却被埃文躲开了。揽到空气的威廉挠了挠头,追上埃文,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埃文,作业你做完了吗?”
埃文说:“除了化学,其它都搞定了,化学还得去图书馆查些资料。”
“怎么可能,你开玩笑的吧?”威廉潜意识的如此认为。
埃文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威廉愣在原地:“你说真的?”
因为被威廉拖了一下后腿,当埃文走进教室时,空位已经不多了。他扫视一圈,在靠墙的一侧找到了座位。
埃文走了过去,“抱歉,能让我进去吗?”
坐在外侧的人堵住了去路,埃文友好的请他行个方便。
低头看书的男生抬起头,看到埃文,瞳孔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埃文看到男生的脸,稍一想回忆起了他的名字。
他叫拉尔夫(ralph),也住在blackerhouse,两人互相通过姓名。
拉尔夫没有立即让开通道,而是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埃文沃伦?”
埃文点点头。
得到确证,拉尔夫脸色一白,合上书本,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全程一言不发,好像埃文身上携带有致命的病菌一样。
这时,正在找座位的威廉看到了埃文,以及那两个空位置,于是满脸喜色的走到埃文身边,嘴上不住的说:“lucky,lucky!”。
拉尔夫看到威廉,走得更快了。
埃文疑惑的看着落荒而逃的拉尔夫,想要开口叫住他,好问个明白,但因为教授已经站上了讲台,他只好作罢。
后来,因为一上课,埃文便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在这一周里,埃文认识了不少以前只听过名字(这很正常,因为基本都出现在教科书上)的学术界大神,比如说卡尔大卫安德森教授,他是193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因为发现正电子),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学生当中也有一个得了诺贝尔奖。
在这一周里,埃文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加州理工的学习压力,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埃文这个“过来人”为了完成作业,每天都不能在十二点前上床睡觉。
不过,埃文累归累,对这种脑筋全速开动的学习状态却十分享受。
因为这可以让他的脑袋活动起来,让他身心舒畅。
这人啊就不能闲着,一闲就废了。
脑袋就应该多用,不然就僵了。
埃文总结过去一年自己的成绩后,如此反省道。
虽然挣下不菲的身价,但真正动手的不是自己,动脑的时候也不多,无所事事的时候到是挺多的。
埃文这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按部就班的等到读完高中再上大学,如果选择了那条路,估计到时自己连上大学的心思都没有了。
那时自己会想,上什么大学啊,钱已经够多了;
那时自己会觉得,要结识什么牛人啊,真要想认识,不就是一捆钞票的事么;
真到这时候,奥黛丽也该离开自己了吧不过是一介有着几两臭钱的俗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就在埃文被学习激发出无穷活力的时候,学期第一周结束,全体hovses成员包括新生需要真正确定自己的接下来一年住哪里。
首先是新生们提交申请,然后再按其所选择的house自己的规矩来分配房间。
经过认真考虑,埃文决定还是住blackerhouse,这个house的人都不太闹腾。
除了威廉以外。
埃文期待威廉能选择其他house。
九月二十九号,周日。
上午,blackerhouse的老成员和所有有意加入blacker的新生们齐聚在blacker的201房间,他们将在这里决定每个房间的归属。
小小的201房间里挤满了人。
今年blackerhouse总计有114名成员。
blackerhouse决定房间的规则是这样的:每个房间的申请者按照年级由高到低的顺序抽签。用来抽签的物品是一套排除了鬼牌的扑克牌,谁抽到的牌大谁中签(双人间前两位中签),大小规则按桥牌规则来。
主持抽签的是blackerhouse的主席,奥维尔考德威尔。此时,他一身休闲装扮,手上拿着一盒没有开封的扑克牌,身后跟着一个记录结果的秘书。
“101号房间,有谁想住的,上来吧!”
随着主持人奥维尔的话音落下,几个人站了出来。
先拿出来抽的是双人间,然后才是单人间。
埃文没有着急,他看中的是二楼的一个双人间,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轮到他。
威廉从人群中钻到埃文身边,问道:“埃文,你想住哪间?”
埃文看了他一眼,没有问答他。
旁边的人似乎认出埃文和威廉两人,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和他们分开出一点距离。
一个小时过去后,房间里少了一半多的人,他们已经得到了中意的房间。
“216号,想要的都麻利点儿!”
站了一个多小时,奥维尔说话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正式,现在怎么随便怎么来。
终于等到自己中意的房间,埃文立刻站了起来,威廉一见埃文如此,也跟了上去。
“威廉,你跟上来干什么?”埃文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
威廉一摊手,道:“很明显,我想和你做室友啊!”
埃文皱了皱眉,他可不想。
在埃文前面已经有四个人上台了。见到埃文,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威廉,四人中有人变了脸色。
一人站了出来,看着埃文问道:“你看中这间房子了?”
埃文点点头,回道:“怎么了,拉尔夫?”
拉尔夫纠结了一会儿,回头对奥维尔说道:“主席先生,我放弃。”
说完,拉尔夫扭头就走。
埃文伸手一拦,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因为我上来,你就要走,把我当成什么了,浑身散发恶臭的大便?
拉尔夫把埃文的手一拍,用比看到苍蝇还恶心的眼神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和一个fagot住一间房子而已。
拉尔夫边说视线还边在埃文和威廉两人身上来回转。
“fagot(棍棒)?”一开始埃文还不明白棍棒是什么意思,拉尔夫这一看他立刻会意过来,脸色黑的跟刚从煤窑里出来似的,fagot在俚语中有同性恋的意思。
怒气勃发之下,他一把揪住拉尔夫的领口斥道:“你说谁是gay?”
拉尔夫用力从埃文手中挣脱,后退两步,和埃文拉开距离,道:“你是gay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还以为这是秘密么?”
“你也不想想,你和威廉天天那么亲密,还不避着人……”
站在一边,正一脸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同时夹杂着一点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埃文掰弯的威廉这时一脸错愕,随即怒吼道:“fxxk,我才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