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好药,坐车回了别墅。
到别墅的时候,谈迎问过佣人,得知谈新、谈月是跟着孙秋澜睡的,便也放了心。
她小心扶着贺渡上楼。
两人在谈迎门前分别。
谈迎推门要进去,想了想,还是叮嘱一句:“你额头的伤口刚上好药,洗澡的时候,记得别沾水。”
贺渡听了,垂下眼眸,低声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尽量注意的。不过我今天喷了发胶,洗头避免不了,如果沾了水,我也没有办法。”
语气低低的,有种沉闷感,好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谈迎也是新奇,第一次见到贺渡这个模样,好像从医院开始,他就像换了一个人,扭扭捏捏的乖,像个木讷的大狗。
怪可爱的。
当然,她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还很关心他额头的伤:“要不我帮你洗了?”
贺渡求之不得,心里开心得冒泡,但面上很平静:“嗯。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谈迎笑笑:“不麻烦。”
她是真不觉得多麻烦。
给人洗头嘛,她经常给两宝洗头的。
她也把他当个宝宝好了。
“你先回房间。我拿点东西,帮你放下水。”
“好。”
贺渡应下,就回了房间等她。
谈迎行动很快,找到胶带、剪刀、透明薄膜等工具,去了他的房间。
这是纯男性的房间,干净整洁,空气中漂浮着清冽的香薰。
很好闻。
她简单扫一眼,不多看,安排贺渡坐在沙发上,自己则侧身站在他旁边,细心地给他敷上一层透明薄膜,动作轻柔耐心。
贺渡感受到谈迎温暖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围,心里莫名有种踏实感,身心放松,烦恼一扫而空。
他不再去纠结自己究竟在她心中占多少分量这种问题,只享受当下的宁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谈迎弄好之后,无意中注意到贺渡亘古不变的冷静面庞上,唇角有些上扬的弧度。
谈迎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不复刚才的沉闷郁郁了。
虽然弄不懂他为什么情绪转变如此之快,但看到他开心起来,心里也是莫名放松。
果然,好心情是会传染的。
“好了。去浴室吧。”
她扶着他去浴室。
浴室有按摩浴缸。
浴缸没水。
他躺进去,闭上眼,感觉她拿着花洒,一点点弄湿他的头发,然后捏了洗发水,揉在他的头发上。
她动作很轻柔,还不时问着:“这个力道怎样?”
让他有种在美容院洗头发的感觉。
其实,他也就小时候被母亲带去美容院,让人给洗过几次头。
他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碰自己。
但她例外。
他喜欢她的手指,喜欢她手指落在头顶的力道,喜欢她的声音,她的温柔,她身上的气息。
他舒服的有点飘飘然,如坠梦中的感觉。
“贺渡,贺渡?”
耳边传来她的轻唤。
他睁开眼,才发现头发已经洗好了。
他舒服的睡过去了。
“额,不好意思。”
他歉意一笑,觉得她给他洗头,他睡过去,有点不尊重她了。
他没一点把她当服务人员的意思。
谈迎没想这么多,只觉得他是太累了:“你还是要注意休息。眼下都有黑眼圈了。工作不要那么拼。身体最重要。”
“嗯。谢谢。”
他其实不耐烦别人说这些,工作根本不让他觉得累,完成一个项目、一单生意,带来的成就荣誉感是很强的。
他也喜欢挑战、征服。
但她说的还是要听的。
他又想到了母亲,母亲这么唠叨父亲的时候,父亲总是笑的。
现在也有人唠叨他了。
“嗯。我会注意的。”
“那我回去了。你洗澡的时候注意点。”
“好。”
他送她出去。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
是宋凌飞的来电。
他估摸着是酒吧的事,就跟谈迎摆摆手,道了声晚安,就关门接通了。
“你受伤了?严重吗?”
宋凌飞关心两句后,就开始打趣人了:“你腿都那样了,还亲自上场英雄救美啊!也不怕再伤着腿!”
贺渡不以为然:“那几个渣滓,还不至于。”
他们这种家庭,从小就学防身功夫的。
对付那几个人渣,绰绰有余。
宋凌飞也知道他的能力,确定他没事,便换了话题:“听说你结婚了?”
他是听那做笔录的美女说的,好像还是个小明星,说是贺渡老婆的闺蜜。
贺渡:“……”
他还没通知好友。
毕竟假结婚,能低调就低调。
但现在他想假戏真做了。
便点头说:“嗯。结婚了。”
宋凌飞那边草了一下,佩服的语调:“速度。兄弟,你这是闷声干大事啊。”
他这好友看着不近女色、四大皆空的,结果竟然有老婆了!
贺渡听得很自豪:他确实闷声干大事。不仅一夜间有老婆,还有两个萌死人不偿命的宝贝。
他想说有两宝的,但怕刺激他,就说:“还行吧。”
“明天带你老婆出来聚聚吧。这么大的事,藏着掖着,太不够兄弟了!”
宋凌飞吐槽两句,又问:“费瞻也不知道吧?”
贺渡应道:“嗯。刚领证,还没办婚礼。到时候肯定通知你们,你以为你们能跑掉?随礼没个几千万,我可不同意。”
宋凌飞不觉得几千万随礼怎样,都是不差钱的人,但嘴上不饶人:“贺渡,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黑心商人!随礼几千万,你也不怕撑死。兄弟再多几个,你这是借着婚事,恶意敛财啊!”
贺渡心情很好,跟着笑:“你这么说,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行了,黑心资本家。”
宋凌飞打趣完,回归正事,严肃道:“那几个人,我都抓局子来了。你也不用多说,我知道怎么做。既是弟妹,我肯定深扒下去,让他们多蹲几天局子。”
他嫉恶如仇,也极其护短。
贺渡本来想提醒他查一下那些人有没有案底的,敢在酒吧那么放肆,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胆子都是越来越大的。
没想到好兄弟跟他想一起去了。
“行。辛苦你了。”
他也不道谢,改约了明天聚会的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明天晚上有时间吗?带你见个朋友。】
他给谈迎发了信息。
谈迎回了卧室,拿了换洗衣服,正要去洗澡,就听到手机微信叮咚一下,以为是许朝朝来信,就去看了消息,结果是贺渡的微信消息,就回复了:【谁啊?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她点击发送,忍不住心想:他约她见他的朋友,看起来是私交很好的朋友,那他们的关系……
她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