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犹犹豫豫还是收了手,但朝旁边啐了一口:“妈的,晦气!”
然后又踹了吴婶一脚:“你往外跑什么?你要不往外跑,能有这事儿?赶紧给我回去!”
他把吴婶拖回了屋子。
谈迎也回了自己房间,隐约听到些骂声、哭声,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的办事效率很快。
没一会就听不到声音了。
谈迎也松了口气,洗把脸,继续去写文。
又写了两小时,闹钟响起,到了去接两宝下学的时间了。
她收拾好,下了楼,刚上了出租车,就接到了贺渡的电话。
“是谈迎吧?孩子被我妈接到贺家这边来了。”
“好。地址给我下。”
谈迎也没废话,直接问了地址。
可能是上午闹的不是很愉快,两人这次对话显得很冷漠疏离。
贺渡顿了两秒,应道:“好。我发你手机。”
“嗯。”
声音落下,电话也就挂断了。
贺渡:“……”
他把别墅地址发过去,补充一句:【我这也回去。】
谈迎看了,回道:【也不用的。你可以忙你的事。】
【没事。我把工作带回去处理。你到的时候,跟我说。】
【嗯。】
谈迎回复后,看向司机,改了地址。
司机是个有些秃头的中年大叔,为这地址,看了她好几眼。
不为别的,就因这个地址是深市有名的富人区,非大富大贵之人根本就住不进去。
车子行驶很快。
大半小时后
到达贺家别墅。
谈迎付钱下车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园林式别墅惊呆了。
绵延上千平米,种了大片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掩映期间的建筑金碧辉煌、华丽大气,空气都带着清新甜香的味道。
没错!
是金钱的味道!
“您就是谈小姐吧?这边请——”
年过半百、管家模样的老绅士走了过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领结,将自己打理的干净清爽,举止也很文雅:“您叫我老董就行。”
谈迎自然不会真的那么叫,微微一笑,轻唤:“董叔,您好。”
董达笑着请她上了一辆观光车。
观光车沿着平坦开阔的梧桐大道前行,一路经过千奇百怪的雕塑群、喷泉池、凉亭、花园等,哦,竟然还看到了两只草地漫步的绿孔雀,这下真的像观光一样了。
太美了。
要不是着急见自家两个小崽子,她真想好好停下来欣赏一番。
而董达看出她对这些有兴趣,就为她介绍了:“您看这满别墅的梧桐树,那可都是有讲究的。是先生、夫人结婚时亲自种的。唐代孟郊诗人写,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是先生、夫人的定情之物呢。还有那两只绿孔雀,是少爷三年前森林探险时捡回的鸟蛋,没想到孵化出来两只绿孔雀,这两只小家伙可是珍稀动物,当初少爷为了办这个养殖证,没少花心思……”
谈迎听得瞠目结舌,心间感叹:不愧是豪门大户,养的宠物都别具一格。
那绿孔雀真好看!
她回头想多看两眼,下一刻,惊道:“快看!那孔雀开屏了!”
董达已经看到了,适时地笑说:“看来孔雀也很欢迎谈小姐的到来呢。”
谈迎谦虚一笑:“谢谢。不过,许是巧合。”
“谈小姐过谦了。”
董达笑容和善,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多时,观光车缓缓停下来。
“谈小姐,到了。”
董达下了车,请她去了主楼的客厅。
客厅里
孙秋澜正喜笑颜开地哄着腿上的宝贝孙女:“月月,再喊声奶奶,奶奶给你更漂亮的发卡,好不好?”
谈月的头上已经戴满了各种各样亮晶晶的漂亮发卡。
但她眨巴了下大眼睛,还是伸出了手,对于漂亮发卡根本没有半点抵抗力。
“奶奶。”
她再次脆生生喊了一声。
面前的奶奶美丽又和蔼,看向她的眼神,跟妈妈一样,还会编好看的辫子,她喜欢。
喜欢就要多喊:“奶奶。”
“嗯嗯,乖,真是奶奶的乖孙女——”
孙秋澜搂抱着她,爱不释手,狠狠亲了下谈月的脸蛋。
然后再次把漂亮发卡戴她头上去了。
“圣诞树!”
“你都快要成圣诞树了!”
说这话的是谈新。
他坐在沙发上,两条小腿盘坐着,腰背笔直,正跟贺烽下围棋。
等待贺烽下棋的时候,他瞥了眼妹妹,就很嫌弃:“丑死了!”
“你才丑死了!”
谈月被说丑,气咻咻的,挣扎着要下去,准备找他要说法。
这个坏哥哥,自从有了爸爸,还有爷爷,也就是有人陪他下围棋之后,就开始各种看她不顺眼了。
哼!
以前没人陪他下棋的时候,他对她可好了,百依百顺的,说话也好听。现在,嘴巴越来越臭了。
“哎,我的乖宝,不气,不气。”
孙秋澜看谈月要下去,还没亲昵够,不撒手,抱紧她,轻哄着:“男孩子跟女孩子审美不一样的,我们小月一点不丑的。乖,不听哥哥的,听奶奶的。我们小月最美了。”
谈月就这么被哄好了。
还甜甜地说:“奶奶也最美了。”
孙秋澜听着宝贝孙女的夸奖,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而谈新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棋局。
他竟、然、输、了!
“小新,又输了吧?哈哈,你该喊我爷爷了。”
贺烽跟孙秋澜妇唱夫随,都是听不够孩子喊他们爷爷奶奶的。
所谓含饴弄孙,不就为这个乐趣?
“爷、爷爷——”
谈新小脸僵硬地开口。
他还没叫爸爸呢,结果爷爷先喊出口了。
没办法,爷爷下棋好厉害。
“爷爷,再下一局吧。”
他是个小棋谜。
只要他跟他下棋,喊一百句爷爷都行。
贺烽听着小家伙喊爷爷,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只看小家伙像是堵着一口气要赢,开始反思自己下棋手段是不是太“硬”了,嗯,有点“欺负”小家伙了,应该让一让他的。
瞧把他乖孙儿为难的,那眉头都皱成小老头了。
“爷爷不许让我。”
谈新隐约觉察到爷爷的心思,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要凭实力赢的。我也一定会赢的。爷爷不许让我。”
贺烽:“……”
这小家伙的胜负欲是不是太强了些?
跟他儿子小时候一个性子!
在喜欢的事上,必要分个高低!
而他那时是怎么做的?
欣赏、满意、认同、支持。
但现在不同了。
他心疼了。
他偏宠了。
小孩子那么要强做什么,要保持天真,要保有童趣,要享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