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怒吼一声,打断了四叔的话。
“天家的事情也是我们可以议论的?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谈论皇家嫡庶,传位于谁?你这是不想活了,要拉着一这一大家子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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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吼了的四叔,此时也回过神来,有些惊慌的捂了一下嘴。
是啊,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刚刚那是说的什么话,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公然谈论立储之事,这不是上赶着作死吗。
“行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枣枣的婚事感到高兴,枣枣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肯定也累了,你们看也看过了,就都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吧,枣枣她需要休息。”
秦国公不想看着这些兄弟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作妖,说大话,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爹……我错了。”
外人们都走了之后,正厅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
秦枣枣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认错。
虽然祸已经闯下了,现在认错也没啥意义了。
“你知道错了就行,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秦国公看着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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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彷佛苍老了十岁。
皇子妃哪能是那么好当的?
自己的枣枣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事情,皇宫那个能吃人的地方,枣枣心思单纯,脾气又爆,去了那里,可如何是好啊!
“爹……辛苦你了。”
“爹不辛苦,爹就是觉得这件事不知是福是祸,虽以说你嫁给八皇子,这件事情就能平息,但是真的能平息吗?咱家的家境不够殷实,在朝中没有地位,你嫁给了八皇子,咱家并不能给他助力。枣枣,爹说的这些你都能懂吧?”
“我懂,我知道。”秦枣枣点点头。
他知道爹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秦枣枣却觉得这样也无妨,反而是件好事。
秦家并不能成为八皇子的助力,反而很有可能会成为拖累。
但是有一点好处啊,不能成为他的助理,就不会让他成为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的存在感降低,危险性也能降低。
反正主角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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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身事外,不必太耀眼,平平澹澹反而是真。
“你能明白就好。”秦国公点点头又接着说。
“婚期在即,你没有娘帮你准备出嫁的琐碎事宜,爹爹去找你祖母,与她说说,让她帮你准备着吧。”
“不用找祖母,我来帮大姐准备。”
就在秦国公起身的一瞬间,秦歆赶紧喊住了他。
“为何?”
秦国公有些纳闷的转头看着自己的二女儿。
“因为……”秦歆咬了咬牙,反复考虑这件事情该不该对他们说。
但最终她考虑出结果了。
这件事情该与他们说,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该让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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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爹爹去进宫见皇上的时候,祖母来找我说,说她想到了办法,祖母她……她想要舍弃大姐,与大姐断绝关系,来保全秦国公府上下。因此大姐的婚事,我觉得交给她来准备不方便,不如交给我来准备。”
“什么?”秦国公瞪大了老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听见了什么,自己的母亲要舍弃自己的女儿来保全秦国公府上下?
“爹爹没听错,祖母说了这个提议之后,我回绝了她,并且告知祖母不要节外生枝,让她在府里好好待着,可是我出府去办事的时候,祖母竟然不听劝告,偷偷离去了,乘坐着马车一路赶往了皇宫,执意将此事与皇上诉说。幸好我紧赶慢赶的赶上了,拦住了她的去路,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说都说了,那自然是要将这件事情说个全面,所以秦歆一点没落的将祖母的老底儿倒了个干净。
“母亲她……”
秦国公握着拳头,握得嘎嘎响。
相比较秦国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愤怒,秦枣枣倒是显得冷静了很多。
没办法呀,她与那老太太几番交手,还能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这种做法她太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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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听到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反正意料之中。
“我去找母亲理论!”
秦国公实在气不过,握着拳头。就要往门外冲。
“爹爹,不用去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再去找她理论也没什么用处了。”
“爹就是气不过,你祖母他怎能这么狠心啊!”秦国公气的双目赤红,他这个当儿子的,从来没把自己的母亲往太坏的方向去想过。
可是患难见真情,到了危急关头,才能显现一个人最真实的品性。
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人。
“怨我,怨我没本事!”秦国公自恼的一甩袖子。
其实被女儿这么一拉,他稍微冷静了下来,母亲要舍弃秦枣枣一人,来保全秦国公府全家,本意是想保住多数无辜的人。
可是她想到这个主意之前,怎么不想想当今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以德治天下的人,能容忍这种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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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真的见了皇上,歆儿没有将她阻止的话,那迎接秦国公府的命运,可就不会光是处罚简单了。
你要说她好心办坏事儿吧,她却也不是好心。你要说她存心办坏事儿吧,她却也只是满心想着让秦国公府上下不必受秦枣枣的牵连。
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法说。
说来说去的,秦国公还是觉得是自己没本事的原因,自己若是有权有势,那必然是能保住女儿,也能保住秦国公府上下的。
“爹,不怨你,谁都不怨,都过去了,就别想了。”
秦枣枣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忍不住心里阵阵发酸。
秦国公这次没有回话,他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来良久才渐渐想通了这件事。
“你的婚事不用你祖母筹备了,爹帮你准备。爹……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是不会的东西也可以学,指定给你办的妥妥的,歆儿,你在一旁帮衬着爹。”
“是,父亲。”秦歆点头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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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老爹跟自己的二妹去整理自己出嫁时候的嫁妆单子了,翠竹这才得空拉着自家小姐,好好说一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