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升万分惧怕之际红鸢的五根手指抓下,五条血红的抓痕落在李升白白胖胖嫩嫩的脸上,眼泪顺着眼角哗哗地落下。
红鸢又用力扇了几个巴掌,狠狠地呸了一口,李升满脸血才满心恐惧才心满意足地将人扔到一边。纤腰扭动,走到床边弯下腰,伸手向里面去探,咦!手又向里探了探,全力地摸,没有!两个大男人能缩多小。探头去看,床下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两个人呢?
这个房间的每一处她都曾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床下没有机关更没有暗道。两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红鸢不由地打了个哆嗦。难道这里闹鬼!
木舒云龇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凸起好大个包,一眼一眼的仇恨向身后之人送去。可恨,要救就救吧,为什么要拿他的头来碰床板,他是会痛的。还好那一声蒙混过去了。真是小肚鸡肠的人,不就是脱了个衣服吗?那可是为了救她才做的,再说那点子身材他还是看不上的。心里一面怒骂,一面想着这个仇以后要如何地讨回来。
成默默默然地看着木舒云被撕开一大片衣服后裸露出来的新旧伤痕交叠的后背,联想那日在溪中所见,确认伤在男人身上确实不会显得难看。
木舒云感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回瞪了一眼,他可不要被这个女人看上。这样的女人倒赔他都不要。
成默默有点尴尬地去掐躺在地上未醒的男人。为什么木舒云身下会有一个男人?为何这个男人怎么掐也掐不醒!却发现穿上这套黄黄绿绿的衣服之后连行动都觉得不利索。这也能叫做是衣服。
柳修缘永远不会知道害自己被人误会的那几道红痕原来来自此处。
红鸢看向进来时未曾注意到的屏风,屏风后面露出一截零乱的被子来。心下了然刚才那一声的来处原来在此!忽地看到离床不远的衣架上刚刚订做回来新款衣服不见了。再看看床上的凌乱肮脏,这些钱定要加倍的讨回来。想逃,没门!
听到到红鸢透湿的鞋子正向他们所在的屏风走来,木舒云当机立断,银针射出。
数点银针穿透屏风射出。红鸢身形微转纤腰一扭避开银针,转身间水淋淋的长袖挥出要将那银针卷入袖中。哪知这湿透了的衣衫岂能有平日的轻盈,非但没有发挥出预期的效果,没挥出多远便重重的落下去,使得此动作多余且怪异无比。原本要展现的灵巧反倒像是端着盘子的傻姑娘不小心将盘子整个扔出去又慌张地去接般可笑。而针,与她的衣袖相差数寸穿窗而出。
晨光明媚地射进来,雨后的光分外清亮。
“哎哟。”楼下传来惊呼声。
只听有人喝道:“好歹毒的暗器。”
“人一定在上面,不要让他们跑了。”
两个捕快率先从破烂的窗户里跃进来。从外面看,这里倒像是打开窗户一般极是正常,没想到进到里面却是一片狼籍,窗户原是碎了。三个男人横躺在地上,一个鬼似的女人正面色苍白地看着他们。这情境更是印证了他们刚才的猜测。
木舒云在听到外面的惊叫时,心里黯然没想到竟会如此倒霉。那针为何不偏不倚正好射到窗外还正好射到衙门的人。狠狠瞅了眼仍与衣服纠结的没有危机意识的家伙,心里直叫苦。
两个捕快大声喝道:“私藏匪类,你可知罪。”
红鸢见状忽地扑倒在地,哭泣道:“两位大人,昨夜小女子一直与李大人在一起。方才进来不想遇到江洋大盗。他们……”眼睛瞟向屏风后面,手也抖抖地指着屏风。这次看你们往哪里逃!
不用看,木舒云也知道红鸢现在一定在指证他们便是江洋大盗。这可要如何是好?环顾四周,实实在在的无路可去,连个小窗都没有。惶急中转头看到穿的如同裹着布料的成默默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的惶急之色反倒有些兴奋之态,这种状态下居然有人笑的出来。木舒云苦恼地转过头,难道知道情况的向来只有他一个人?
成默默高兴是因为终于明白了此件衣服要如何穿成能将身体完全遮蔽。
“柳修缘你给我出来。”一个清清脆脆洪洪亮亮的女声突兀地出现在混乱的怡楼里。这一声叫,能忘记柳修缘这三个字的只怕再也不多。
木舒云眉头一挑,看看被放倒在地上的仍在晕迷中的男子。这不就是柳修缘吗?
“何人?没有抚台大人的命令……”
啪啪几声轻脆的巴掌。这样响亮的耳光相信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红鸢的房间就是有这个好处,明明不显眼却是可以轻易地看到整个怡楼且可以轻易地听到下面发生的事情。
刚刚跃进窗来的两个捕快脸色变了变,没想到有人居然敢打他们的人。互看一眼,点点头,并没有出去反而极为谨慎地缓步向屏风侧面走去。
李升的眼努力斜向两个捕快,拉到眼角了还是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快点发现他啊!快点发现这是那个女人的奸计啊!可偏偏他刚才得罪了这些人,他们现在故意地当做没有看到他,有人教训了他正是求之不得,此刻正是要他多受些苦。
木舒云双眼直盯着屏风,手按在腰间的暗器上,可是,他真的要用吗?和官家的人结仇可不是件好事。每一声脚步听在木舒云耳中都如同雷鸣。要如何是好?若是就这样被当作是江洋大盗抓进去,定要吃大苦头。
针是射还是不射,豆大的汗珠落下来。
成默默却在盯着木舒云的脸看,为何会觉得他划破的脸似乎有些不同,不由地用手戳戳那被划破的地方。
木舒云不由地痛出声来,想要将发出的声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何况是耳朵绝对灵敏的捕快!恨死眼前这个坏事做尽的家伙了。
脚步声停下了。四双八只眼都看的分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