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药。难道他们要毒死木舒云?李升是要她看木舒云死时的惨状吗?
顾不得身后那两柄正指着背脊随时可以取她性命的剑,身体向前窜去,伸手便要去抢过那药丸。一双纤细漂亮的手抓向成默默,红色的指甲很长,很锋利,瞬间几道长长的血痕清晰地留在手背上,火烧似的疼。身后直抵背的寒意已刺穿肌肤,要是再有动作想必就会刺出两个窟窿。而木舒云的人已被托到丈外。李升正笑眯眯的托着木舒云的肩,笑的眼睛越发看不见了。
李升狞笑道:“嘿嘿,就这几下还想救人。成墨,这一次看你要如何?”
成默默身后一人迅速点了成默默的数处穴道,于是成默默便只能一直保持半跪的姿势。
“也不过如此,真不知你是如何偷走我家那家传宝贝的。”
李升说着一只手便去撕木舒云的衣服。
毒药已经吃进去了?为什么要撕衣服?难道是为了展示毒药发作时的变化?毒药的效果一定很是惨烈,是全身溃烂还是起疮?或者更惨,成默默闭上眼睛,心内极是愧疚悔恨,恨不得吃下那药的是自己。
在成默默闭上眼的同时,李升那双细细的眼却睁的前所未有的大。他的手软软地拉着木舒云的衣服,原本晕迷的人正挤眉弄眼冲着他笑。李升想要逃,身体却虚软无法动弹。
成默默感到身后的剑向下滑去,拉下长长的口子痛的成默默咬牙强忍,那剑尖早已刺入肉中,此时更是划下两道极深的口子。睁眼便看到红鸢正好在自己的视线中软软倒下。身后的剑落地时发出轻脆的声音。心下万分疑惑同时倍感惊喜,便看到木舒云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转过脸来冲着她笑,笑的无比灿烂。接着他一脚将李升踢翻在地,不忘用力地踩上几下。
木舒云踱步走向成默默,含笑向下俯视。成默默全身都湿透了,可惜仍是看不出有半分的女子形象来,顶多就是一个营养不良的男人。还是一个居然敢将他卖掉的营养不良的假男人。即使她折回来救他也不可以将此罪全消。谁让她回来的这么晚!
过了片刻木舒云蹲下身,轻轻挑了挑成默默的下巴很认真地看着成默默。她的下巴很湿,很冷。只那轻微的碰触,他的手指都冰了。她一定很用心的找他!可,木舒云是轻易放过可以耍弄别人机会的人吗?不是。
木舒云嘴角一弯,笑的很妩媚:“哦,原来是你?你不是已经把我卖了吗?五百两银子呢。很不错的价钱啊!我居然也值五百两银子!李升找我很久了,拖你的福把我送上门。”
原本是调侃,说到后来是恨的不能再恨了,凭什么是五百两,难道他就值这点钱。想想他雨针公子的大名也算是响亮,在江湖上也做过几件有点名气的事,况且还有着木家谷的来头,至少也值五百两黄金吧,居然卖的这样便宜。被卖并不生气,最气的是只卖了这么点钱,太掉面子了。
越想越恨!仇人要一个一个解决。把梦香放在碗里,真亏红鸢想的出来,以为他吃不出来吗?也不想想他是谁!不是不知道而是无所谓,正要看她耍什么把戏。手中夹了银针,头也不回便插入旁边的红鸢穴道中,红鸢全身痉挛如出水的鲤鱼。这当然不是木舒云平日所用的普通银针,而是被浸了非常有趣的药。比如这次用的跳跳鱼,就是跳的像鱼一样,跳到木舒云愿意把针拔出来或者跳上两个时辰,跳到筋疲力尽。
木舒云不依不饶追问道:“你哑巴了?”
刚才木舒云就是那样躺在那里任人宰割,任她如何解释他必然都极恨自己。所以,成默默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在想反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顺手还得了银子。你倒是很会算计!头脑不错嘛!”木舒云眼角弯弯,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你是不是还要说反正我会武功,是啊。我可是会武功的呢。哈哈,理由倒是替你想了不少。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理会木舒云言语中的讥讽与不快,成默默感到全身时冷时热,身体沉重:“解药?”
“什么?”木舒云一时没有听出,声音太低了,细若蚊声。
“解药?”成默默再次道。
“解药?哦。”终于听清楚了,木舒云便明白成默默将那种药认为是毒药了。随即心下又有些高兴,被人惦记关心总是令人高兴的。随手解了成默默的穴道,便过去狠狠踢了李升几脚,居然敢给他下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蹲下身,正好背对着成默默。右手的药丸在五个手指间转来转去,玩的很是愉快。李升眼睛瞪着那飞转的药丸都都快要凸出来了,那原本细缝般的双眼居然也可以清楚地露出眼珠来,全身的肥肉颤颤的,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解药呢?”
木舒云笑的很坏,药丸夹在两指间,目光扫到了李升的脸上,扫的李升心颤不已。
咳咳,成默默吐出几口血来。不过,正玩的开心的木舒云并没有理会,心下并不以为会是何种大事。不过是淋些雨罢了,顶多发发热而已。
伸手在李升衣服里搜了搜,取出卖身契,看了看上面写着的歪歪扭扭的成墨二字,不由发笑,顺手放入怀中。举起手指中的药丸向身后的人晃了晃,也没有注意身后之人是否看到。
“这个药可是难得的很呢!不应该浪费啊!”木舒云放低声音对李升说道。
李升的眼随着药丸不断转动,肥肥的脸上尽是痛苦难言之色。
“吃了就不浪费了,对不对?”左手捏着李升的下巴,一股酒味冲出,呛的木舒云立刻屏气,右手将药丸丢入李升口中,左手再一抬,那粒药丸已到了李升腹中。李升的瞳孔瞬间收缩,一脸想吐的表情,可惜他吐不出来。
自己准备的东西终是落到了自己口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