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摇地动!这里要塌了!难道是这个剑鞘引起的!成默默急想将剑鞘拔出来,哪知剑鞘像是固定在了缝隙里,怎样用力也拔不出来。
这突来的猛烈晃动中脚下一个不稳。江岳运在手掌上的力道在稳身形的同时泄了去。也是这时他才清楚看到成默默的举动,在他心中早已猜疑这些事情与成墨有关,此时认定此事是他们密谋。脚下借力双掌齐向成默默后背击去。
感到掌风近前小乞丐脚下迅速旋转双掌正好对上江岳的双掌。两人身形微微晃动,江岳心中暗惊这少年是何处所来竟有如此强劲内力。同时暗自回忆进来之时可曾见过这样的少年。
小乞丐甩了甩手,脸上露出很不快的神色,一只脚便向江岳下盘踢去。江岳不躲反迎上前去。两人你来我往打斗的很是激烈,完全不顾及随时可能在剧晃中倒塌的地宫。小乞丐一个不小心将成默默身侧油灯整个踢将出去,江岳急躲仍是淋了不少灯油,飞落出去的灯火却将洒在地上的灯油点燃瞬时火光骤亮,但灯油很快燃尽石室之内又是漆黑一片。
黑暗中,小乞丐与江岳缠斗的风声不绝,时远时近,移动的速度极快。成默默与木舒云不时受两人一脚或是一拳。反正石室也只有这样大,躲到哪里也总免不了受伤。
听得打斗风声渐弱,木舒云左思右想之后道:“此事与我大哥全无关系,是我一人所为。你要报仇找我一人便是,不必再找我哥和全谷之人。”江岳是决心要杀他的,辩解全无用处,此人武功高强若是有机会从这里脱走将来必要对谷中不利,不若全部罪责由他承担待事实清楚这时他自会悔恨。
喘息之际,江岳冷笑一声道:“想的好!木家谷没有人可以逃脱的。”他如何不知道木舒云的想法,他心中的恨又岂是这样简单便可以消解。原本他是不敢与木家谷为敌的,有了后盾便再无顾忌,
木舒云叹道:“当真狠毒。”希望姜大夫那只信鸽不要被人给吃了。
成默默仍是握着剑鞘,一直也未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晃动停止时,江岳方才进来之处露出一线光明。光亮渐增,一个人缓缓走进来。待看清来人容貌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原来你们在这里。”来人脸上露出微笑,目光再转看到角落里仍在缠斗的两人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面带愧色地转过了脸。
成默默道:“你不是早忆离开了吗?”现在她倒是知道越翎所说的确实是真的,他果然也到了这里。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可不是看到的那样糟糕,应是很好的朋友。
为时木舒云凄厉地喊道:“江岳,要杀便杀。你儿子是我假冒哥哥试药之时份量下重了才死的。为了怕我哥哥知道我便谎称他是被高人带走了。哼!还以为人旬个聪明人,想不倒竟糊涂的以为木舒清会用错药。”
江岳听了这话面目狰狞,将小乞丐一掌搁开,掌掌生风向木舒云头顶击落。
吴郢飞身上前挡住江岳的掌势叫道:“父亲。”
江岳僵在原地,身后小乞丐赶上前来,江岳忘记躲闪硬生生受了小乞丐一掌,嘴角吧友出一丝鲜血。小乞丐见对方不再搭理自己甚是无趣便向着光的地方跑了去。江岳看着吴郢冷笑道:“木家谷倒是出了奇招。哈哈,我倒要看看这个儿子的武功如何?”
吴郢惨然一笑:“父亲真的不记得玉儿的相貌了吗?”
江岳心中一震,宝儿是他爱子的名字,可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相貌相差太大了。怎么可能?江岳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立刻又想到既然要冒充又如何能不知道他爱子的名字。
“好,好的很。”江岳的口气生硬,手化掌向向吴郢心口袭去。任他平日如何谨慎聪明,只要提到与自己爱子相关之事都无法保持冷静。他完全未想,若是要欺骗他又何需等到现在又选择在这样危险之处。
吴郢脚下轻移已躲开了江岳的杀招,道“父亲,是我。”这一句情真意切,但江岳已先认定这是冒充再不听他说话。
吴郢道:“只不过数年的时间,父亲连孩儿的长相也不记得了吗?”
江岳冷冷看了一眼木舒云:“木舒云这出戏对我无用。”
“我是玉儿呀父亲还记得我幼时不喜欢吃药将那些药都喂了后山的小动物,其中一只狼吃的最多。后来大夫都说,它是奇珍异兽。还有父亲在我离开之时曾说要送我一样东西,等我回来便可以在后山的湖水里看到。父亲可还记得吗?”
江岳目露疑惑之色,住了手问道:“你七岁那年我送了你什么礼物。”
“是一只短剑。削铁如泥的短剑。”吴郢从鞋筒里抽出柄短剑,排出剑来,在外面的光亮之下泛着清冷冷的光。
江岳凝视着剑,果然如他曾送爱子的剑相似:“上面刻着什么字?”
吴郢声音似有些哽咽:“长命百岁。”
江岳的戒心已去了七八成:“当时我对你说了什么?”
“待孩儿病好些,父亲要带着孩儿去江南好好玩。”
江岳颤声道:“你果真是玉儿?!”
吴郢扑到江岳敞开的怀中:“我是。”
“我们日前曾见过一面,为何那时不相认?”为什么没有早些来找父亲,为什么没有早些告诉父亲你的消息?想问的太多不知要从何处问起。
“事出有因。我答应过师傅绝不向外人提起的。还请父亲原谅。”
“无妨。”只要儿子回来就好了,江岳似完全忘记了现在自己身受内伤,轻抚着吴郢的脸轻声道:“原来是长胖了,怪不得不像了。你小时却是那样瘦小,我时时担心怕你长不大。”
“多亏这几年师傅悉心教导,所以我想先完成师傅的愿望。”
江岳心喜之下连声道:“是极,是极。”话未说完一口血喷出来。吴郢急扶了江岳坐在地上为他把脉,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在门处窜进窜出的小乞丐。
木舒云也从方才的惊诧中回过神来:“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连说了几声扑向吴郢去掐他的脖子。
江岳一脚将木舒云踢到一边:“错怪了你是我的错,与我儿子无关。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吴郢道:“父亲之错皆我有承担。”
成默默放弃了将这总也丢不掉的剑鞘拔出来的想法,说道:“有些事情是要活着的人来做的。”
三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成默默。吴郢道:“我们先离开吧。大家随我来。”
木舒云忽地狂笑起来:“江楼主胁迫我来,现在江楼主准备要我如何出去?”得理不饶人且不分场合。
现状也得别人的帮助才能安然离开,吴郢道:“不如我先前父亲背出去再回来背你。不过这段时间希望这里不会塌掉。”
木舒云气结,这个家伙原来比江岳还要坏,当下笑着说:“不错,不错。我的尸体若是被发现之时,这腥部的脚印倒是可以做个好的证明。”
“木家谷的医术果然是天下第一。石头压的稀烂都能看到脚印真是不容易。”若是见父亲执意要杀木舒云,他才不会这样早便暴露身份,哪知这木舒云不识好歹竟然为难起自己来了。
木舒云干笑道:“嘿嘿,那是自然。”心里却觉得这姓江的都不是好东西,以后要不要在木家谷立个规矩姓江的一律不救。
吴郢别有深意的又看了眼成默默才道:“我们走吧。”正要背起江岳,江岳却道:“不必。我自己能走。你在前面走。”
心知父亲是心疼自己,吴郢却故意笑着问道:“父亲哪里不舒服吗?”
“我自己走便好。”
“我想背着父亲,难道父亲不难我这个机会吗?”
看着爱子调皮地冲着自己眨眼睛,江岳心里暖暖的。
“这里要塌了。”
木舒云眼直勾勾地看着成默默,铁定她不会扔下自己的。哪知成默默站起来道:“保留体力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对于特别的人可以例外。”
没想到成默默会借着这种时候威胁自己!看着她那张又丑又脏的脸,木舒云立刻决定就算她请他出去他也绝对不会出去的。
吴郢点头笑道:“有道理。总比被石头压的连人形都辨不出来好的多。”
“你……”吴郢一定是专门用来气他的,木舒云气闷地想。
“反正我们也拜过天地了,大家都可以证明。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好阴险的人!木舒云张开手:“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成默默背起木舒云道:“你太胖了。”
木舒云双手用力缠上成默默的脖子,既然她这么想他答应,他就答应的热烈些。
“你要是勒死我,我们就真的永远在一起了。”
木舒云放松些手臂。小乞丐见前面一对是背着后面一双也是背着,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背,也扑到向成默默,两个人的重量将成成默默压的扑倒在地上。
木舒云大叫:“啊啊,我的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