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双目向外张望急问:“薛和在哪里?”
手支在门上的人抬头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红鸢,再次看着房间里的五个人,将红鸢的问话完全忽视了。
对上慢慢移过来的视线,木舒云感有股暖意狠狠地刺痛了自己的心,很快他躲开了这股视线。
成墨慢慢动了,开始很慢,后来是冲的,冲向里面的食物和水。这个举动像是唤醒了柳叶儿饥饿,她也顾不得其它了,拿起水狠狠地喝了个够。当然不忘将水给黑衣人。黑衣人默默地吃着,视线始终罩在每个人身上。
狼吞虎咽的声音渐小,表明他们已喝饱吃足了。
“薛和曾和你们在一起吗?”
问的是黑衣人,他的双唇微张,声音听起来很是古怪。但这却是红鸢最关心的问题,这句话问的正和她的心意,她一直紧盯着成墨,若不是有这么许多人在场,她一定会在成墨吃东西之前好好问清楚的。
柳修缘将长廊里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就见黑衣人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整个石室忽地剧烈晃动起来,头上尘土纷纷落下。众人面色皆变,木舒云忽觉得有人扶着自己,不用回头便知是谁?原来在这种时刻仍有人会想着自己,心中又感慨万分。
“地震了。”
柳叶儿失声惊呼。黑衣人已迅速站在了她身侧。
很快,晃动停止了。每个人皆是满身的尘土,不断地咳嗽。
柳叶儿边拍着身上的土边满是惊惧地问道:“我们会被埋在下面吗?”
黑衣人道:“有人在上面开炮。”
真想将他们活埋吗?众人脸色苍白如纸。根本没有找到离开之法,这地宫虽结实也无法在炮火的连攻之下完好无损。估计炮火炸不开出路,他们先埋在这许多巨大的石块下面了。
“我们要怎么办?”柳叶儿泪如雨下扑到黑衣人怀里。她背后左肩上衣衫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好露出肩上的部分细长绿色花纹的纹身。
柳修缘的视线停留在柳叶儿肩上看了许久,颤声道:“柳姑娘,你肩上纹的是什么?”
凌林狠狠地盯了柳修缘一眼。柳修缘还是浑然不觉,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拉柳飞的衣服想将那纹身看的清楚。伸去的手被黑衣人挡住,若不是这种特殊情况黑衣人定将他的手扭断了。饶是如此,柳修缘仍是觉得有股强力传来,震的他全身一麻。心知是被误会了,赶忙说:“是我鲁莽了。此事与我有极大的关系。还请柳姑娘告知那纹身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时候纹的。”
“管你什么事?”柳叶儿全然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到柳修缘红肿的眼眶里有泪水充盈。
柳修缘仍是看着柳叶儿被黑衣人用手挡住的肩:“你姓柳?”
柳叶儿转过头来带着怒气道:“我当然是姓柳了,柳叶儿不姓柳又姓什么。我师傅是九妖姬。”终于又可以将师傅的名事情摆出来,说出师傅的名号自已也觉得有了不少的底气。
柳修缘的神情更为激动:“你的父母是何人?”
“我自小无父无母。”柳叶儿头一仰心道:我无父母便会怕了你吗?
“你可还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
“那么小谁记得!”
柳修缘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肩,这个举动倒是着实吓到了柳叶儿和红鸢,两个女子不由地闭起眼睛,黑衣人目中也露出杀气。柳修缘拉开衣服只露出左肩,肩上竟然是六片柳叶组成的纹身:“你身上的纹身可是与此相同?”
柳叶儿不敢看,黑衣人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她才将手指撑开,从指缝中看到柳柳修缘身上的纹身,惊道:“你为什么会和我有一样的纹身?”
柳修缘将衣服整好,语音哽咽:“你姓柳,你的父亲柳风,母亲李家三小姐李欣。我便是你的兄长。”
“啊。”柳叶儿一时无法接受,怔怔地看着柳修缘。
柳修缘点头道:“我们左肩上是母亲在我们出生时便纹上去的。还记得小时我时常带你在后花完里玩吗?你手臂上的伤是我玩时不小心摔倒碰到的。为此你不整整哭了三天,要我陪你呢?”
“这是真的吗?”柳叶儿眸中带泪,小时的记忆她不记得了,但是她的手臂上确实有伤。
“你三岁的一天,我带着你在后花园里玩捉迷藏。你藏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天色暗了,所有人都在找。最后只发现了围墙处一棵高树上你的鞋子。”
“哥哥……”
两人扑在一起哭起来。
“这下好了,母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们能出去吗?”
柳修缘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他确实没有出去的把握。便将身上的玉佩放在柳叶儿手中,道:“一定会出去的。你拿着这个。柳家人见这块玉佩如见我一般。”
“我不要。”柳叶儿也知柳修缘所说的可以出去其实是在骗自己,让自己拿着这块玉佩是希望自己离开之后和柳家人相认。
红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我们要如何离开?”目光在室内随便看了看,惊呼,“成墨和木舒云哪里去了?”
刚才柳家兄妹两个人相认没有留意到身侧有何变化。
“这里。”一只手从堆的较高的袋子后面伸出来。
“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怕石头砸到。”
“你的声音为何变了?”
手落下去了,成墨从后面走出来,慢慢地向前走着,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倒。正在众人防备变化之时,门外响起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吾乃守护之神。若想离开必要答应一件事情。”
成墨是结结实实地撞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想必摔的很痛,只是哼哼了几声,慢慢地爬起来。
“无论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红鸢喜道:“是薛和。”
红鸢和黑衣人同时冲出小门,便看到薛和站在外面。
“你……”红鸢本想问你去哪里了,只说了个你字便停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薛和看到他们很是吃惊的样子:“你们在一起?”
黑衣人点点头,又飞速地冲回了门里。有了大石块撑着门再也不能随意地关闭了。红鸢和薛和也赶紧都走了进去。却见柳修缘和柳叶儿倒地上。黑衣人正扶着柳叶儿在她后心推拿。薛和扶起柳修缘原来是被人以重手法打昏了。
柳叶儿转醒便哇的一声哭出来:“成墨……”
不等柳叶儿说完,黑衣人点了点头,不用说也猜的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方才看到成墨拉着木舒云向里面走去时便觉得奇怪,只是故意不点破,到后来成墨突然摔倒,他本是戒备的。但听到薛和的声音便率先冲了出去。他出去回来也不过片刻之间,何况又离的不远,哪知他们这样快便遭了毒手。
薛和看着柳修缘醒来,问道:“刚才是成墨所为吗?”
柳修缘点了点头,只觉得头昏的很,一进无法将事情说清楚。
红鸢一直凝望着薛和忽道:“薛和。”
薛和转头看着红鸢,见她目光极是认真,便静静地听她要讲些什么。
“我……”红鸢想到他们此刻虽是共患难但却本不是同路人,若是离开此处定是分道扬镳,若是共同死在这里又有何必再多言,于是改了话道,“罢了。”
柳修缘缓过神来道:“成墨忽地从地上弹起,我们要还手已来不及。他动作很快。”他所指的正是他们挖开的地方,现在那里是个大洞。
柳叶儿也点头道:“不知成墨和木舒云为什么要这样做?”
红鸢转到后面发现木舒云也不见了,看来他们是同谋的。
薛和蹙眉道:“看来这一切成墨脱不了干系。此处机关精巧复杂,要找到出去之法实在是难的很。”
“难道我们出不去了吗?”柳叶儿声音极底,心中显是极为恐惧失望。
“若有出去只有找到主谋者逼他带我们离开。”
红鸢道:“他在暗处我们如何找的到。”
薛和目光微沉:“或许这一切都在成墨身上。其实我们近日所见成墨是个女子。”
柳叶儿嘴快,反驳道:“不可能明明是个男人!”
薛和早觉得此事古怪,立刻问道:“柳姑娘为何如此说?”
柳叶儿斜看了一眼黑衣人,垂下头。
柳修缘本想劝说妹妹说出实情便想到她是九凤宫的人便住了这个想法。
这时柳叶儿面露为难之色解释道:“这是我们教内之事,不可随便对外人说的。”
若是论到此,他们再不好多问了,但众人也明白成墨确实有问题。
薛和继续道:“成墨相隔一年再次出现,前后两个成墨并非是同一人。”
语出惊人,众人直直地看着薛和,生怕将他的任何一个表情错漏了。
“两人虽然相貌相似,但却是一男一女。我们所见成墨实为女子,以前我们立场不同且证据不足,自是不好明言。”
“假成墨?”柳叶儿睁大眼睛看薛,她从未想过成墨会有两个。
红鸢也惊道:“男女自是有别,怎可能一模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