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样很好,你无需为我做这些事的。”穆君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执起尚柔的右手放在嘴边亲吻,轻叹一口气。
如今的太后,聂小雨,虽已经改过自新,在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太后娘娘。可柔儿曾是她心中相恨之人,又怎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怕是这其中,有多少曲折,柔儿也不会同她说。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就给你做这一件,并不算什么。并且,我也不忍心,让你一辈子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就算是隐姓埋名的生活,我同样不愿意。”尚柔早就直线穆君颜会这样说,他在她的面前,就只会说他很好,很好。可,心里究竟有没有苦楚,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穆家祖先的祠堂就在穆王府之中,虽然君颜已经在山庄之中重新修建的祭拜之地,但是,她清楚,君颜重建祠堂之时,在心里做了多少让步。她又不是不知道,君颜有多少次,想要将穆王府以其他的名义弄回来。一个人的根,又怎是能说断就断的。君颜怕她多想,才没有这样去做,是为了她啊。
“就许你一心为我,不许我为你分忧。若是如此,我心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好过。”尚柔的语气坚决,略带有一丝责备之意。尚柔早就知道,当她说出这件事时,穆君颜眼底为露出什么样的神色。不会生她的气,却会生他自己的气。
他方才叹的那一声,便是在责怪他自己让她受了累,然,她不需要他这样。她只需要,他开开心心的。就如同他希望她一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穆君颜半撑起身子,将尚柔的手安好的放下,轻声问着。思及那程书仪白日里对他说的话,他先是没有过多去想,只是觉得那话里,有些地方听着怪。
现在想来,便是程书仪平静的提到他和尚柔之时,让他心中有了疑虑。当时他只想是程书仪在将军府中,贺老夫人与她说了些事情,这才想着,兴然是尚柔早已将穆君颜活着的事情传了出去,世人都早已知晓他当年诈死之事。
“我产下孩儿不久。”君颜一向都是聪明的,对他此问,尚柔并不意外,只如实的将答案说了出来。
尚柔想,若不是这次穆君颜为她办哑鱼和大哥的事情,让她知道了,真心的两个人为其一方做事,刻意瞒着会让那个人心里有多难受。这件事,或许,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她才会主动说出来。或许,她永远也不会说,终有一天,穆君颜自己察觉。
“我用了十一隐形埋名的地方,与她做了交换。让她帮我,帮穆君颜这个人重新活于这个世上。现在都城之中,可能还有小孩唱你我故事编出的名谣。只是,为保皇家颜面,故事之中,只有尚柔,只有穆君颜为尚柔诈死,归隐山林。没有贺依怜,没有皇宫之乱。”这个故事是尚柔自己所编,没有经过穆君颜的首肯,算是她擅自做了主。
“谢谢你,柔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穆君颜此生,已经再没有任何的遗憾。他只愿,上天能眷顾,让他与柔儿真的能长相厮守。
穆君颜的一声谢意,让尚柔的脸颊刷的便红了,思绪闪躲之余,不禁仰头又问。“君颜,你说,聂小雨生的儿子,会是十一的,还是李御的?”
刚刚提到了十一,尚柔便又回想到了这个问题。当年,她虽知道聂小雨与十一交情不浅,却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交好到何种程度。后来,看着聂小雨对十一重视至如此,心里便开始琢磨此事。
“不管是谁的,只要将来是位明君,就是真龙天子。”穆君颜与尚柔一样,并不完全清楚当今皇上的血脉问题。但他清楚,国家,要的是一位真真正正可以为百姓谋福的君主。
就算皇上是李氏血脉,却昏庸无道,他与慕寻也将不会继续拥戴。如若,他真心为名,却有血统问题,他与慕寻亦会帮他稳固皇位。
尚柔想想,穆君颜说的也有道理。而此事,事关重大,她更应该让其烂在心中,不再过问。
“程家的确没有女儿,那个程书仪,来路很有问题。”第二日,穆君颜便派人去了一趟程家,问清楚所有的情况之后,才回到将军府,与尚柔商讨此事。
“程家老爷刚开始是一口咬定程书仪便是他的亲生女儿,直到最后逼问之下,才吐露实情。”穆君颜饮了一口水,便对尚柔细说,“程家老爷与程书仪并不认识,是前不久,程书仪自己找上了门,给了程家老爷一点好处,请他帮忙。至于程书仪的本名究竟是叫什么,程家老爷也不知道。”
“程家老爷家业不小,又岂会贪图别人给的一点小利?那个程书仪,究竟会是什么来头?”尚柔此刻只庆幸自己当时有这个感觉,不然,若是程书仪别有企图,他们当真是会防不胜防。
“‘小利’?柔儿,程书仪足足给了程家老爷万两黄金。若不是我搬出了当今皇上的名头,程家老爷绝对不会松口。只怕,程书仪来头不小!”穆君颜语气虽是轻松,心里却早已开始担忧。
一个这样大手笔的女子背后,会不会是有别人在操控,他们尚且完全不能确定。她接近贺家,接近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亦不能确定。可若是坐以待毙,他们相比程书仪,绝对会处于下势。
“会不会是聂小雨,她担心你和慕寻会推翻她儿子的帝位,派人来刺杀你们?”尚柔眼下,的确是想不到,君颜或是贺家或是她会有什么仇家。
“她的目的绝对不会是要我们死,我们现在在将军府中,她有很多机会下手。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做。”穆君颜将尚柔的猜想直接否定,他虽然不知道程书仪到底想做什么,却能隐约感觉到,她的眼神之中并没有杀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