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穆君颜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寝房,因为那里还留有尚柔的气息,他不想闻到,不想身处在那里。这些天,在他醉得不醒人事的夜晚,他都是在书房中度过。
“小姐,你长得真好看!”春兰为尚柔梳着头发,看着镜中尚柔不禁说出这话。虽说小姐说不上是天下第一美人,但也是少有的绝色女子。
“就是生了个好皮囊罢了,也没什么。”尚柔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面貌有什么得意之处,但是既然她有了这副好的皮囊,尚柔也会好好珍惜,更何况这是爹娘送给她的礼物。
春兰很想让自己和平常一样同小姐聊天,但是,她的手还是不争气地同身体抖了起来,眼眶一下以又红了。尚柔也感觉到春兰的异样,转过身子,握住她的手,“出了什么事,跟我说好吗?”春兰这个样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春兰对她这样交心,尚柔在心中早已将她当成姐妹。春兰能够那样帮她,如果春兰遇到了很难过去的坎,她一定会帮她。
“小姐,我,我今天早上接到了家中的来信,我娘她病得很重,哥哥去借向别人借了钱,钱滚钱,越欠越多,家中无力偿还,哥哥也被来要账的打伤,娘的药也停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所攒的钱都寄给了家里,现在真的一点都拿不出了。知道了家里的情况,我也不敢回去。”尚柔这一问,春兰便将自己心中的伤感之事说了出来。
她看完信之后,第一时间是想要回去。但是,她现在连回去的盘缠都成问题,回去之后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她已经陆陆续续在向府中的姐妹们借银两,虽说她们有的也不多,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你还差多少钱?”听春兰的语气,肯定是欠下了不少,春兰短时间内应该没办法凑齐。在这个时候,尚柔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她手中并没有银两,但是穆君颜有,只要能帮到春兰,她可以去求他。
“我向府中姐妹借了一些,现在还缺五千九百两,小姐你千万不要为我挂心,我筹得到钱的。”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春兰已经想好了,她就卖身到青楼。她虽然没有外表,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应该可以值些钱。大不了,她多接几个恩客。
“我不许你做些傻事。”尚柔像是看穿了春兰的心思一般,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就怕她会想不开。“你虽称我小姐,但我从未当你是丫鬟,你那般真心帮我,真心为我着想,我便将你当成姊妹。你放心,我会给你想办法筹到钱的,可不许你糟蹋自己。”
穆君颜这些天都不来找她,即使有些失落,但又觉得清净。可是现在,恐怕她主动要去找他了,就这一次。
小姐现在的处境春兰也很清楚,她本不想再给小姐添麻烦,可是,她现在也是没有了其他的办法。所以最后只能对小姐投以感激的眼神,或许,小姐真的可以多给她一线希望。
“带我去找穆君颜。”尚柔对王府中的格局都不是很熟悉,若是要出这水榭居去寻穆君颜,还要春兰给她带路才行。
“小姐,王爷不允许您离开水榭居。”春兰还未将小姐突然想要见王爷和为她想办法筹钱的事连系在一起,她还在想,是不是小姐想要和王爷和谈,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王爷将小姐半囚禁在这里,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只是,要出这水榭居的必经之路上有奉命要看住小姐的丫鬟,是没那么简单能出去的。
春兰这话才提醒了尚柔,她已经被穆君颜禁足了的事实。从住进这水榭居后,她也没想过要出去,便也忘了这事。可穆君颜现在不会来主动找她,她也不能出去,那她该要怎样才好。
“春兰,去给我准备热水,我想要沐浴。”现在天色已是不早,春兰的事没有时间再拖。她或许并不聪明,可是她既然决定要帮春兰,就会尽全力。
将自己的身子交给穆君颜的第二日,她浸在热水中清洗自己的身子是带着幸福的心情。可谁知,所有的幸福都是她以为罢了。她不知道穆君颜有没有对她有过真心,也不知道明明那样讨厌她,却又与她在一起。但是,当尚柔站在铜镜的面前,看着自己的脸蛋和白皙的身子,看来她有一点是知道的。尚柔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做下了决定。
穿上挂在一边的衣衫,任秀发披散在身后。铜镜中映出她故意将浴桶弄散的动作,接下来,铜镜也被重物击碎,碎片和地上的水混在一起,显得凌乱不堪。
“小姐你没事吧。”在门外听到声音,春兰急急地推开门快速跑到尚柔的身边。见尚柔蹲在地上拾着铜镜的碎片,才放下心。要是小姐在房出出些什么事,春兰可能无法原谅自己。
“我没事,这里太乱,你将水榭居里的丫鬟都叫来帮一下忙,所有的都叫来,那样会快一些。”尚柔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对春兰不急不慢地交代这些。春兰也没有细想,赶忙按着尚柔的吩咐出去叫人。
“小姐,这里就让我们来收拾,您小心伤了手。”今儿个也是很巧,水榭居中除了那几个守着路的丫鬟,其他的春兰一个也没有看到。只好向她们好说歹说,才将她们都叫了来。也亏得她平时做人本分,没做过得罪她们的事,这才将她们请得动。
来的这几个丫鬟,尚柔也看着熟悉,看来她应该是能够出去了。“我只是在这外面走走,并且,我不是犯人。”尚柔才要走出这个房间,那几个原本在收拾屋子的丫鬟就跟了过来。尚柔有些气恼,她不是犯人,她不喜欢被人监视,不喜欢每天都被人盯着的感觉。
听尚柔这样一说,那几个丫鬟也都垂下了头,不再跟着尚柔,过了一会,便被春兰叫过去帮忙,一时之间,也没能顾得上再去盯着尚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