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再闻闻,可觉得这与一般的茶水有何不同?”李太医像是没有听到贺依怜的话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惊觉当中。立刻将自己手中的那杯菊花茶放下,又重新斟满了一杯,拿给贺依怜,让她也仔细嗅嗅。
经过这么久,李太医才终于察觉到了菊花茶中到底是多了什么。这一点,让他非常惊喜。更者,这也是他行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的这种情况,也第一次,对这一怪异症状有了一丝的发现。
“这,”贺依怜将菊花茶接了过来,按着李太医的意思将杯子放在鼻前轻嗅。“有菊花的清香。”
“怜妃娘娘再仔细闻闻。”李太医继续坚持,他要让怜妃娘娘也给出他和他一样的答案。他相信,这绝对不只是他的错觉。
“这水中带着一种不只是菊花的清新,取用应该是的山上的甘泉。”贺依怜有些疑惑,但看着李太医眼中似有一种光芒,便就继续地闻着。可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李太医仍旧只是皱眉。贺依怜又不好去打破,于是再次完全将身体放松,去闻这菊花茶是否与普通的有所区别。
“有种腥味,像是,”贺依怜好像感觉出来了,即使菊花的香味很清新,但是仍会有种怪异的感觉,可她却说不出来,那会是什么,眉头有些轻皱,又不确定的继续说了下去。“像是血的气味。”
“的确是血。”当得到怜妃娘娘的这句肯定的答复之后,李太医心头的那股压力便瞬间散去。“并且,若是臣没有推断错,这是人血。”
“这茶中怎么会有人血,那我家娘娘,可是喝了这个一个多月。那聂妃娘娘的心可真是歹毒,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跟皇上说这件事。”崔婉听了这么久,才终于明白是聂妃娘娘送来的菊花茶有问题,才让怜妃娘娘生了病。心中一阵愤怒,不禁对怜妃娘娘很是抱不平。没想到她家娘娘真心待的人,还会在暗中这般害她。
“冷静点,听娘娘怎么说。”哑鱼连忙出手将崔婉拉住,小声喝令着,同时不忘用手拽着她,以免她太过冲动。
“李太医,你如何认为?”贺依怜对崔婉示了意,让她先别着急,继而才又同李太医问到。按照她所知晓的常识,单是喝进人血,对身体并不会有何影响。而如今,这问题就是出在了这。贺依怜对其间的探究之意,不免又深了些。
“呃···啊,”话还未落音,贺依怜便觉得自己胸口一阵绞痛,这是之前所没有发生过的。这痛意太过煎熬,贺依怜实在是无法忍受,才发出了声音。真的好痛,贺依怜不禁低下了头,身体微微蜷缩着,用手捂住正在如被绞住的心。
“怜妃娘娘,先将这杯茶喝下去。”李太医见状,知晓怜妃娘娘今日定是还没有饮下这茶。所以,这病症才会突发的这般厉害。可眼下,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
“为何?”贺依怜难受的看着李太医递过来的杯子,无法直接伸手去接。那里面不就是刚才检查出有异的菊花茶吗?她既是因为这茶而如此,又如何能再喝。
“怜妃娘娘若信得过老臣,那便快将这茶饮下。”李太医现在没有时间先给怜妃解释,看她现在的情况,恐怕是离不了这茶了。下药之人的心,哎,是太过歹毒了。
贺依怜这才不再多虑,将菊花茶慢慢饮下。心上的绞痛之感慢慢减轻,只是还有着微微的抽疼。不过,这一点,她还是能够承受得住,应该再过一会就会没事了。虽然李太医并没有明说,但在隐约之中,贺依怜也是感觉到了,这菊花茶对她已有了控制。
穆君颜又搬进了水榭居,这离上一次搬离并未过多久,可他心中却觉得,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凭着自己的记忆,穆君颜找到了房中的一个暗格,里面端放着好几本书,但无一不是‘春/宫图’,呵,这还是柔儿当年偷偷放在此处的。回头一看,柔儿已经离开穆王府三年有余了,然而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发生变化。
有时候,穆君颜也会想,保持所有东西的原样,那么,有些事情或许也没有发生变化。可到现在,他才想通,尽管水榭居还是水榭居。里面的东西全数完好,经过了时间的迁移,早在其上留下了暗沉得印记。他和柔儿之间,恐怕真的是已经回不去了!
看着曾经画出的画像,穆君颜又将其一张张合上,放置在了这个暗格之中。这些都只是柔儿曾经会有的神情,但是现在,是不可能再有了。
关上暗格,穆君颜便坐回了房里唯一有得那张书桌前,拿出空白的纸张,闭眼回想着,那次在都城之中再见到柔儿的场景。嘴角微微带着一抹笑,穆君颜执起笔,轻轻落下。第二张,穆君颜选择了画一张睡颜,落笔之初,穆君颜便用细墨勾出了尚柔细腻的肌肤,若说这只是普通睡颜图,尚柔却是*着上半身。但是从这画像之中,更看不出任何淫/秽之意。对着这张睡颜的画像,穆君颜沉思许久,便在那胸前加了几笔,他所加上的,便是柔儿现在身上带着的那条长长的疤痕。
慕寻已经开始着手在穆王府的另一边,重新再开一扇门,等穆王府真正出事之后,亦不会对神医平常住在里面的事情有所影响。但是,在这期间,他仍旧是没有勇气再去探望。每一次快要踏进那里时,便就退缩。
“臣,同娘娘说实话,现在虽已经早到了娘娘病症的源头,但臣亦是不知道这有何缘由,再加上娘娘如今有孕在身,臣亦不敢给娘娘‘随意’开药,所以无法真正帮到娘娘。”李太医沉思许久,终于开口,准备让贺依怜出宫一趟。“不过,臣有一个朋友,她或许,可以知道娘娘这是患了何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