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杰忍不住出了声，“你们异安局不是说，一阶天堂虽然看似无害，但是势力网极其庞大，甚至还被你们发展为线人了吗？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云晓雯对冯杰的反应似乎很满意，侧着脸说：“还有一件事呢，姐姐我这回可算是栽了，进化游戏重启后的第一次任务，竟然失败了。”

“呵呵，活该。”段薇薇有些幸灾乐祸。

“你们刚才不是在讨论3倍任务奖励吗？”云晓雯继续说，“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高回报就需要高风险，任务失败将扣除18点DNA点数，同样也是3倍。”

“那我可要同情你了，因为失败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冯杰斜着眼睛望向段薇薇，在心中说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吹了，虽然自己的记忆不算好，但至少还记得，她可是刚成为进化者，就差点被“三振出局”的啊！还不是自己舍生取义、见色起意……呸，应该是见义勇为，才成就了段薇薇今天的三阶啊。

“等等，刚才我们不是还在讨论一阶天堂的事情吗？”冯杰回过神来，“这怎么话题转得毫无预兆啊。”

“我说的，难道不是同一件事吗？”云晓雯媚笑着，总给人一种话里有话的不好感觉。

同一件事？一阶天堂的势力消亡，与云晓雯的任务失利……冯杰绞尽脑汁，也没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一阶天堂，可是为了求财才聚集到一起的组织，想要维持在一阶实力刷分，就必须合理地控制自己的剩余DNA点数。”云晓雯婉婉道来，“胜利一场增加5-8分，失败一场扣6分。想要确保不论任务完成程度如何，都能继续保持一阶状态，他们进入地铁空间时的DNA点数，一定在7-11这个区间内。”

冯杰听罢，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晓雯，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评价A以上，还有S，之前的标准是胜一场加10点。”

“哦，是吗？”云晓雯有些意外，看来她是真没取得过S评价，“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很多疑问就解释的通了……修正，他们DNA点数保持在7-9之间。”

“那又怎么样？”段薇薇似乎对这些计算丝毫不感兴趣。

“小妹妹，你可是一名智能者哟，难道还不明白吗？”云晓雯夸张地扶了下额，“这次任务的3倍奖惩，事先并没有告知，所以，全体一阶天堂的人都不知情，他们保留的DNA点数，根本无法应付一次任务的失败代价。”

冯杰这才恍然醒悟过来，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还真有着一缕联系。

“今天下午到现在，我们已经从全国汇总了20多起长期失踪人口报案，另外还发现了7名脑死亡暴毙的尸体，这些就是印证。”

“可这毕竟是少数。”冯杰发表了不同的意见，“绝大多数一阶天堂成员都是老手了，他们可以轻松应付这些简单的任务。你怎么说，一阶天堂彻底消失了呢？”

“嗯，如果他们顺利完成任务，则至少可以获得15点DNA点数，立刻就会进入二阶。二阶的选手，还属于一阶天堂吗？”云晓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叫‘二阶天堂’还差不多。”

冯杰愣了片刻，所谓的一阶天堂消失，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不等于啥也没说吗？不对，云晓雯的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凭空冒出来的3倍风险，是“一阶天堂”的成员所不想承担的，他们并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当初之所以选择保持一阶、留在一阶，就是为了最重要的一点——求稳。而现在，这一保护伞骤然破裂，想必“一阶天堂”还真的要分崩离析了吧。

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冯杰下意识地摸了下裤兜，并不是自己的电话。

“喂，齐叔，是我……什么？董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好，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

云晓雯挂掉电话，表情严肃，再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很严重？”冯杰试探着问。

“董源死了。”云晓雯简介地回答道。

“董源？”段薇薇的记忆库中，并没有这个名字，“他是什么人？”

“神之手的一名外围成员，真名董源，进化方向为手指力量，代号：钢指。”

冯杰有些意外，本以为异安局会在意舆论的压力，暂缓对神之手的行动，没想到，他们早就出手了。

“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去一趟拘留室。”云晓雯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那里是董源死亡的第一现场，或许你们也能提供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

异安局，特别拘留室。

“死亡报告出来了吗？”云晓雯掀开白布，仔细辨别了着尸体的身份，没错，确实是董源无疑。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初步的分析和判断。”一名看起来像是法医的中年男子谨慎地回答道。

“死亡时间？”

“今天中午，13：00整。”

“13：00整？这么精确？”云晓雯有些诧异。

“现场有录像，时间分秒不差。”中年男子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

“死亡原因？”

“死者将右手食指插入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旁看热闹的段薇薇，有些忍不住要犯恶心了，她终于明白了董源右耳旁的黑色窟窿是怎么回事了，越想越恐怖，一脸怨念地对云晓雯说道：“好好地，怎么就在异安局的拘留室里自杀了？该不会是你们搞刑讯逼供吧？”

“还有什么？比如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云晓雯并不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自杀。

“这个嘛……听云特工您这么一说……倒是……也有些不太正常的地方……”中年男子说着说着，突然就变得有些吞吐起来，生怕云晓雯会责备他们办事不够细致，“不过……我们觉得死者的死因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就不准备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