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何太清脸色有些发白。
虽然是个经多见广的阴阳师,可这么诡异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问祝晨,“老祝,你吩咐过天玉派的属下了吗?”
“是啊,在我来之前,特意吩咐他们,没有特殊事情,千万不要出门。特别是不要靠近我们选定的两个目标!”
“我也这样吩咐过他们。看来我们两个派系的风水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谁!”
“因为夜里阴气最重,对方一般都会选择在夜里动手,我们先回去养精蓄锐,做好准备再来。”
商量完毕,大伙离开城皇庙。
我和胡海山回到酒店里,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胡海山跟我说,“我觉得这件事太凶险了,对手不露踪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我跟他说,“所以我们要多加小心!”
我拿出一枚三铢钱来,并在上面加持了金钱术法,然后递给胡海山。
铜钱阳气很重,遇到邪祟时,至少可以抵御一段时间。
我叮嘱着他,“一会到了那里,一定要紧紧跟着我。记住了吗!”
“知道了!”
胡海山一向大大咧咧的,这次表情却异常凝重。
“要是小九恢复过来就好了,就算灰仙堂的人再狡猾,我也不会怕了他们。”
我问他,“小九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吗?”
胡海山满脸疑惑的神色。
因为袁思凝已经用生气修复了他的手镯。
照实说,狐仙小九已经跟手镯连在一起。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安慰着他,“可能还没彻底痊愈,时机成熟就会出现了!”
胡海山苦笑着说道,“我们胡家,一向都把它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我们两个离开酒店上了车。
我们到城皇庙外时,祝晨已经等在那了。
祝晨一向喜欢独来独往。
这件事非常诡异,就算来的人再多,如果实力不行的话,也只是累赘而已。
他从车上下来,然后上了我们的车。
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跟他说。
跟之前不同,祝晨特意穿了一件唐装。
身后背着一个黄色布包,里面装着应用的物件。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愿都能平安度过这一夜。”
面对着这么诡异的对手,大伙都有些忐忑不安的。
这个时候,一辆奔驰轿车,一阵风似的开了过来。
我们知道,何太清到了。
跟白天一样,他是和曹奉九一起来的。
曹奉九苦着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
何太清一脸严肃,给别人的感觉,这个人总是非常阴沉的样子。
我们都从车上下来,何太清从背包里,把房证拿出来递给我。
“愿赌服输,房子是你的了!”
既然我们打了赌,我当然不会跟他客气,直接把房证接过来。
何太清这个人非常阴狠,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后做手脚?
出了要提防设局的人,还要注意着他的动静。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祝晨问道,“你们觉得,对方会在哪个方位动手?”
这次何太清倒是没有试探我。
而是直接说道,“所有的布局,都围绕着黎阳酒店。黎阳酒店在正南方,对方应该选在我们看过君斗的位置。”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在黎阳酒店,那人就是在君斗附近死掉的。
在城皇庙大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其中一间厢房侧面的窗子,刚好朝着君斗位置。
“我们到那里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祝晨提议。
想要不知不觉制住对方,当然要先找个藏身地点。
尽管在袁家时,我接触过换命术。
可对方手法诡异,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施法的。
我们一起进了那间厢房,里面刚好有几把堆在一起的凳子。
祝晨拿下几个凳子来,把上面灰尘擦干净,让大伙都坐下。
他特意从背包里拿出一块玉牌来。
玉牌是血红色的,上面画着符篆,应该是用来护身的东西。
他们用来施术的,一般都是玉牌。
玉石通灵,阳气也很重,辟邪作用很强。
到了这种时候,谁也不敢有一丝大意。
镇龙派的护身符,是用桃木凋刻的小人。
何太清把它放在贴身口袋里。
大伙准备完毕,都坐在窗户跟前,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周围安静得令人窒息。
虽然众人都是经历过大风浪的阴阳师。
可面对着诡异的对手,神经都一直紧绷着。
到半夜时,外面刮起了大风。风吹着院子里的松树,发出沙沙声响。
祝晨低声说道,“已经到了子时,对方可能要动手了!”
其实不用他提醒,大伙都心知肚明的。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
“有人来了!”何太清沉声说道。
他把头凑到窗户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
一道瘦削的身影,已经从大门外面走进来。
他速度很慢,甚至每一步,迈出去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并且身体僵硬,像被人控制着的木偶似的。
一进来,他就径直向着东面围墙那边走去。
当看清楚他模样时,曹奉九差点喊出声来。
是齐正!
虽然我只见过他一次面,可仍旧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齐正身材瘦削,简直像麻杆似的。
何太清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说道,“我特意叮嘱过他们,晚上千万别出来,他怎么到这来了?”
“他被人施了术!”
齐正眼睛瞪得很大,眼里没有一点神采。
在月光照射下,他走走停停的,更像一具僵尸!
“怎么办,要去提醒他吗?”曹奉九问道。
何太清咬着牙根,寻思了一会,说道,“不用,在施术者没出现前,先不要阻止他。反正我们还有时间!”
因为是镇龙派属下,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种事情,只能由何太清拿主意。
我们向齐正身后看了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对方使用了牵魂术,控制住齐正魂魄。
无论距离多远,他都会想办法赶到这里来。
齐正也是个阴阳师,实力并不差,居然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可真够大意的!
最主要的是,镇龙派的主管竟然成了对方目标。
这简直太丢脸了!
祝晨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何太清。
刚才他还在担心,不知道这次的倒霉蛋会是谁。
就算曾经叮嘱过属下,可对方的邪术令人防不胜防。
他也一直提心吊胆的。
见是镇龙派的风水师,他的心才安稳的落到肚子里。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踽踽而行的身影。
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按照小时候,从那本没有封皮的小册子上学得到的。
无论五大派系的阴阳师,还是其它派系的术师。
只要施术都会用到介质,包括头发,指甲,甚至其它意想不到的东西。
术法能否成功,跟介质关系很大。
当初袁家出事时,我没见到那几具尸体。
同样的,这次我也没见过那三具风水师的尸体。
我很纳闷,对方用的是什么介质。
居然如此强大,能让一名灵元境巅峰级别的阴阳师,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看来一会得在齐正身上仔细搜寻一下,这件事才能弄个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