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信说道,“他把这张纸给我之后,就离开了村子。刚开始,我们还有些担心,怕那种事情会再次发生。可后来一直平安无事的,大伙才彻底放了心。”
“之后我娶妻生子,并一直记着这件事。今天,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把那张纸收起来。既然何姓卦师把这件事留给我处理,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我跟张守信商量着,“张先生,你能领着我们,到当初出事的地方去看看吗?”
“没问题!”张守信答应得很痛快。
张斌急忙说道,“爸,不用麻烦你,我领着他们去。”
“这样也好,”张守信说道,“既然你们跟何先生有关系,就是我们的恩人。我准备好晚饭,等着你们。”
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我们晚上要住在村子里。
到了院门口,张斌忙不迭的上了胡海山开来的奔驰吉普。
然后发动汽车,一熘烟似的向着村外开去。
他的车开得很勐。
我问他,“我们要去的地方,离村子很远吗?”
张斌车开得很高兴,说道,“不远,几分钟就能到!”
我们从一座小桥旁边经过,一片树林出现在视野当中。
在树林里面,高高低低的都是坟丘。大伙从车上下来。
出于职业习惯,我向着周围看了看。
原来这里属于青龙山的一个余脉,一座山丘矗立在不远处。
我扭头问袁思凝,“思凝,你觉得那座山丘像什么?”
袁思凝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然后说道,“像只蟾蜍!不对,蟾蜍应该是四条腿的,可它却只有三条腿!”
我笑着点点头。“不错,山丘像三足金蟾。”
在山脚下,有条小河蜿蜒流过,是个金蟾戏水的格局。
当初村里人把坟地选在这里,应该找比较有实力的风水师指点过。
金蟾主财,同样的山下水流不缓不急,所谓细水长流。
看来村里有钱人家,还是有几户的。
不过他们并不算大富之家,只能是中等偏上而已。
坟地东面风水很不错。
可当我目光落到西面时,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来。
那边有一条山岭,起伏不定。明显比东面的金蟾矮了很多。
彷佛一条长蛇,向着远方爬去。而长蛇的头,则刚好朝着坟地方向。
看来当初帮村民选择坟地的人,肯定没安好心,或许他在谋划着什么。
金蟾虽然主财,却被长蛇煞气侵蚀,时间久了,村里难免会出事。
在坟地边缘处,有一棵老槐树。
槐树大约两三丈高,枝丫稀疏,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在树身上,则缠绕着很多红布条。有的破破烂烂的,快要碎掉了,有的还是崭新的。
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老槐树。
袁思凝柳眉微皱。
“根据我们家祖传的风水术上记载,山岭加上那棵槐树,是个毒蛇吐信的格局。槐树刚好充当蛇信的角色!”
听她这么说,我微微一笑。
“袁家传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那是当然,”袁思凝有些骄傲的说道,“毒蛇吐信,肯定要伤人。难怪村里会出那么诡异的事情。而当初栽种槐树的人,就更加存心不良了。”
我们走到槐树跟前,一阵风吹过,槐树晃动着,发出沙沙声响。
我问张斌,“横死的人,是不是死在这棵树上的?”
“对。”
张斌虽然嘴里回答着我的问题,可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辆汽车上面。
像他这个年纪,最喜欢的就是汽车。
我问他,“你知道这棵树是谁栽种的吗?”
“是白文生栽的。”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这件事肯定跟他有关系。
我问他,“白文生住在村子里吗?”
张斌目光这才落到我身上。
笑着说道,“那个老家伙很有意思,除了喝酒就是睡大觉,是个老光棍。他最喜欢捉蛇,捉到之后,就把它埋在这棵槐树下面。”
我更加确定,那个姓白的人有问题。
他把蛇尸埋在这里,是为了增加毒蛇吐信格局的煞气。
三十年前,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
后来因为何姓卦师的出现,他知道遇到高手,才收敛了一些。
只是不清楚,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胡海山问我,“洛少,怎么办?”
我低着头寻思了一会。
“想要弄清这件事的真相,我们得从白文生身上着手!”
“你是说,我们悄悄跟着他?”
胡海山倒是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何姓卦师算到我们今天来,那个姓白的,肯定会有所行动。”
我们简单商量一下,打算先回村子,再注意一下白文生的行踪。
见我们想离开,张斌赶紧去开车。
回到张家时,张守信果然已经弄了一桌子酒菜,在等着我们。
他非常热情,连养了好几年的公鸡,都被他给杀了。
吃过饭,大伙坐在一边喝茶水。我问他,有关白文生的事情。
张守信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家伙,简直是村子里的另类。白天一般都在家里睡大觉,晚上倒是来了精神,鬼鬼祟祟的出去。谁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村里人都离他远远的。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在没有确切证据前,我还不能确定,并没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问道,“张叔,他是什么时候搬到村里来的?”
张守信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
“经过你的提醒,我才觉得,他似乎真有些问题。他是在三十年前,搬到村里来的,之后不久,村里就开始出事。这个人总是无精打采的,存在感很差,所以很少有人注意他。”
我微微点头。在时间上,倒是有些相符。
“那棵槐树,就是他搬来一年后才栽的。大伙以为他给村子里做了件好事。在他移过来之前,那棵老槐树就很有些年头了。”
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我问清楚了白文生的确切住址。
之后张守信收拾出两间房子来。
一间给我和胡海山居住,另一间则给袁思凝住。
按照张守信所说,白文生喜欢在夜里九,十点钟出去。
至于去做什么,没有人知道。
所以我们打算在这个时间段,悄悄跟着他。
我们临出去时,特意叮嘱袁思凝,把房门锁好,不要随便出去。
因为我们初来乍到,对于村里的情况不熟悉,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袁思凝连连点头,并且叮嘱我们,多加小心。
我和胡海山这才从住处出来,然后向着村子边缘处跑去。
白文生住在村子最东边,那是一栋很破旧的两间小房。
村里其它的房子,一般都是砖石结构的,像这样的泥土房子,已经不多了。
房子里黑乎乎的,一点灯光都没有。
我们不想打草惊蛇,躲在他家门口的一堵墙后面。
村里人睡觉很早,虽然刚到晚上九点多,可村子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寂静得有些怕人。
胡海山向着周围看了看。
低声问我,“洛少,房子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我们来晚了,他已经出去了?”
我摇摇头。
“按照张斌所说,白文生一般都在夜里九,十点钟出门,应该还没出来。”
为了不耽误事,又不被对方发现。
我想起爷爷曾经教过我的一种术法,名叫开阳眼。
它可以借助别的活物的眼睛,看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