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的话音刚落,空中的画面马上就定格了,甚至立刻将戒身的身影拉近,看的清清楚楚的,唐卫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脸颊:“这就是戒身师伯祖?”
王治知道他可能不相信,其实自己再见到他的时候,也同样的不信,他只能解释道:“师傅他脱离肉身多年,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成,就只能不断的借用别人的身体,感受一下活着的滋味罢了。”
唐青风这时也飞了回来,冷言道:“师伯祖魂魄出窍,肉身不死,早不是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因果了。”
王治听得有些糊涂,不过戒身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这种时候,他这个身为师叔的,也不好多嘴,只能在后面思考着,一会儿该怎么问问他们关于半妖城和王熙菱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清楚了,和天火他们一起离开,甚至解开半妖城封印的,就是这三位师侄,虽然他们刚才还给自己下跪参拜了,可他们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男的过来跪在地上:“回禀三位神王,已经找到这人了。”
唐卫擎立刻说道:“送我们过去。”他的话刚说完,王治感觉又被人给扯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色已经变了,他们又从一片清幽宁静的山谷,来到了一座灯火阑珊的城市,只是城市明显处于黎明之中,天空已经泛白,街上的行人不多,除了扫地的人,就是准备卖早点的铺子。
王治讶异的看着身边的三兄弟,只能问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唐谷耀道:“这是哪里?”
“回师叔的话,这是上海。”
“上海!”即便王治刚才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怪异的事情,还是被唐谷耀的话给吓住了,上海是啥地方,他虽然一次没来过,可好歹也听说过,老乡里还是有一些人,在这个遥远的仿佛天边的城市打工的,在他原本的概念中,这是一个自己肯定一辈子也来不了一次的远地方,没想到,自己都还没准备好,上海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四周看了看,发现上海的城市,和望江也差不多,也是水泥的路面,铁做的路灯,道路两旁,也是一个德行的铺面。
在一家早起的早点铺子里,一个穿着彩色短袖体恤,染着难看的彩色头的男孩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正朝铺子里走去的唐青风和唐卫擎。
唐青风走在前面,拱手对男孩一礼道:“敢问,是否是戒身师伯祖?”
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油条,啃了一口道:“真是稀客啊!天王府的三个小子居然也回来了,这都多少年不见了?”
戒身这话一说,唐家三兄弟纷纷一愣,唐卫擎更是上前一把拉住男孩道:“你真是戒身师伯祖?”
男孩用油条敲在他的手背上:“看看你,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冒失的性格,也不知道学学你两位师兄的沉稳。”
唐卫擎松开了手,却丝毫没觉得歉意,甚至更靠近了一点道:“师伯祖,你知道我爹娘在哪儿吗?”
男孩拿着油条,愣在了原地,表情也从吊儿郎当变得严肃:“你们就打算在这里说这事?”
唐卫擎这才火急火燎的摸出了圆盘,对着说道:“接我们回去。”
王治在后面听得一愣,正在想这次又会去到哪个奇怪的地方时,眼前的景色又是一变,大家又来到了一个明亮的空间里,周围是一根根金属柱子一样的东西,闪动着明亮的光点,而在光点周围,是青葱油绿的树林,不少飞鸟,走兽什么的,在树林里奔跑跳跃。
不但王治感觉迷迷糊糊的,连戒身也有些不清醒,他一个人先走了出去,四下看了看道:“这是哪儿?你们用的这是什么法术?”
唐卫擎呵呵大笑了一下:“师伯祖,这可不是什么法术,这是科技。”他说着在前面一边领路,一边说道:“这里是我们这次回来坐的一艘船,我们叫他光耀号。”
戒身在他旁边,大大咧咧的边走边看,忍不住啧啧道:“船能长这样?不该是一堆铁疙瘩么?”
唐谷耀和王治走在一起,这时接上话头道:“回禀师伯祖,这船的大部分结构确实是金属的,不过宇宙旅行耗费时间太长,别说凡人了,我们这些人在这种铁盒子里待久了,也会受不了的,所以就花了点心思,让大家不至于觉得旅途太过疲惫。”
戒身也就好奇了一下,就没多少心思了,这时见周围也没别人,才对唐卫擎道:“说吧,你们费这么大力气找我,想干什么?不会只是想找我这个老鬼聊聊天吧?”
唐卫擎回头看了看两位哥哥,甚至着重看了看王治,王治明白他那意思,就是他们要说重要的事情了,不想自己这个半路捡来的便宜师叔听了。
他虽然心里也比较好奇,可那份自知之明总算是有的,便主动说道:“那,我到处看看?”
唐卫擎和戒身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唐谷耀就先说道:“我陪师叔四处走走吧,你第一次到船上来,只怕有些陌生。”
戒身像是赶苍蝇一般的挥舞着手背:“去吧,去吧,这小子现在搅得天下都乱糟糟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着急把他送出去了。”
王治心里无奈,只能不满的说道:“就算你不放我出去,刘毕还不是一样会找别的人。”
戒身耸了耸肩膀:“那样至少不关我的事了。”他说着对唐卫擎和唐青风道:“走,走,也别光我说,你们也给师伯祖说说你们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王治心里酸溜溜的不舒服,自己终究是个外人,虽然大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甚至恭恭敬敬的,可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
好在还有一个老好人唐谷耀陪着,王治勉强对他笑笑,唐谷耀心知王治的心思,主动赔笑道:“师叔请不要见怪,其实两位兄弟和师伯祖讨论的问题,也不是不能让你知道,只是这些事情,实在太过于久远,你即便听了,只怕也听不懂。”
“久远?能有多远?”王治顺口就问道。
“大约八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