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一脸写满了阴沉:“还有一层原因你没想到。
他恐怕是担心网民出于好奇心,人肉搜索会波及到整个投资圈,搞得投资人无论男女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的什么事被翻出来。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将迁怒于他,日后还有谁肯投他?
所以,干脆直接点名范丽莉和我这个姓刘的,防止打击面扩大。他这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小许想了想,接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贵圈真乱。”
刘岩顿时有些尴尬,但立马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断了他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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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把双手放在胸前,作揖乞求道:“您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不能!”刘岩摆了摆手:“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殃及无辜。”
刘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独,我暂且相信是他一个人干的,绝对不会为难公司其他人,包括你。
我劝你赶紧找一份工作吧!实在找不到,也可以来岩和游戏试试看。
我会跟张总打招呼的,虽然谈不上关照,但起码做到不排斥。”
……
“我先谢谢您,但我今天来,并不是为我自己找退路,而是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王源宁。
他的行为确实大错特错,您说他不可饶恕也不为过。但您能否换个角度稍微理解一下他?
他只是太想成功、太急于成功了。
您根本无法想象,他的创业有多难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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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您会说,如今创业条件比您那时好多了。确实没错。
但你应该承认,竞争也比您那时激烈多了。
您搞互联网的时候,上面没有两代人压着您吧?!
但我们八零后创业的时候,四面八方遇到的都是六零后和七零后。就像水面有层厚厚的冰似的,我们想找个缝隙钻上来喘口气都很难。
王源宁已经欠了很多债,之前他一直住的是我花钱租的房子,这些天他就住在公司里。
融资进不来,不仅工资发不出,连租服务器的钱都够呛。
他曾经寄希望于岩和游戏,后来发现你们倾向于自己搞同款。
这样一来,他更慌了,所以才急忙放产品上线公测。
为了抢在你们正式推出前,尽可能扩张用户基数,可又没钱搞营销,所以他才想出那个招数。
王源宁暴料的不单是范丽莉的隐私,更是他自己的隐私啊!他简直是自卖自身,在为产品打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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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该!没人逼他,祸害自己随他便,祸害范丽莉天理难容。你回去告诉王源宁,他这辈子完了!我刘岩绝对不会放过他!”
小许的眼圈又红了:“我不会跟他说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来找您。无论今天谈成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告诉他我来过。”
刘岩闻言,顿时眉头紧锁:“你这小姑娘实在有点奇葩。
退一万步,假如我今天答应你,我是说假如,他也不知道是你的功劳。那么,你怎么跟他破镜重圆?”
小许低下头说道:“我根本没奢望再跟他和好,我今天来找您,是替我自己赎罪。”
刘岩不由得大吃一惊:“你又没得罪我,赎什么罪?”
“不是向您,是向王源宁。”
听小许这么一说,刘岩更糊涂了:“他先甩了你,你来替他求情,反而是向他赎罪?你们的圈子才叫真乱!”
小许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接着小声说道:“他原先的女朋友是他大学同学,从一开始就跟他一起创业。
后来我也喜欢上他,就用一些很不光彩的手段把他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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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蒙在鼓里,以为那些事情真是他女朋友干的,其实……是我。
这两年,我一直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感觉自己很卑鄙,在他面前总抬不起头。
他老觉得我是因为身材瘦小而感到自卑,其实真让我自卑的是……”
小许忽然仰脸笑一下:“现在好了,无论您答不答应,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已为他做了,我对他再也没有愧疚了。”
刘岩盯了小许好一阵,突兀地问道:“你在公司做什么?”
“我?什么都做,从写脚本到客服。”
刘岩脸上头一次露出点笑容:“我这里不招女生,不然真可以给你份差事。你到岩和游戏去吧,我马上给张总打电话。”
“我再次谢谢您,我说过,我不是来求职的,还剩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我觉得人都有恶的一面和善的一面。有些人比较幸运,不用作恶就一能直活得挺好。
而大多数人,恐怕一生中难免或多或少作过恶,也许是迫不得已,也许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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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十恶不赦,也会心存向善的念头,就看他还有没有机会补救了。
就拿我来说吧,我作过恶,但我希望有机会作回善,谢谢您给我机会。
我也要谢谢王源宁,刚才我忽然想到,或许并非像我之前以为的那样,他至今对我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能他早就知道或者猜到我做了什么,但他没有戳穿我。
刘总,再拿您来说吧,您可能也曾经作过恶,当事人原谅您了吧?
假设当事人做的是另一种选择,您现在会过得更好?还是更不好……”
“别说了!”刘岩听到这儿,劈头盖脸断喝道。
他旋即走到写字台另一侧,装作喝水,把后背对着小许。
小许的这番话,让他想到了范丽莉,想到与范丽莉分手的那个清晨。
假若当时他的道歉再真诚一点,假若范丽莉再宽容他一次,他与范丽莉各自的人生会有怎样不同?
他心酸,他怅然,他想不出答案。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在那个清晨,他与范丽莉的命运车轮,都无法挽回地脱离了既有轨道。
想到这儿,刘岩突然转过身,对小许说道:“请你到外面等我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
小许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