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归来 厚礼赠送至亲人

一节

吃过午饭，屋里的人们全都聚在堂屋里，谈些过年的热闹话题。这一年来，唐怀成了方家的常客，他似乎也把方家当成了他自己的家。从感情上说，方妈和玉英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今天虽然有香儿和李宝财在这里，但方妈和玉英并不觉得唐怀就是外人。

正当玉英与唐怀谈着今年的生产计划的时候，面向门外的唐怀发现从远处走来了方平和刘聪。他连忙站起来，向屋内人提示道：“小弟他们回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出门迎接。

屋内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跟随唐怀，一同迎向已经来到地坪中的方平和刘聪。唐怀走在前面，他接过方平的行李箱，笑着问道：“这么重，你们是怎样提回来的啊？”

没人来得及回答唐怀，志慧头一个跑到方平面前，抱着他的腿，昂着头喊道：“爹！抱我。”刚刚放下行李箱的方平，只得弯腰抱起志慧，同时笑着责怪道“就你灵精，每次回来都是你缠着要抱。”

方妈来到方平面前，主动向方平伸出手来，同时招呼道：“平儿啊，你们今年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方平一只手抱着志慧，另一只手接住母亲伸过来的手，回答道：“去年去的早，办完事以后，在那里待久了就想回来。我已经走过一回，胆子也大了。这回又有聪哥做伴，因此，只要知道是往这边来的船我们就上。转了好几回，最终还是中了赵哥说的，陷在路上过了年。

“四哥！回来了！天佑，叫舅舅。”香儿抱着天佑，站在母亲旁边笑着向兄长打招呼。

迎着香儿，方平放开母亲的手，打量着天佑笑着说：“今天回来的真是时候，碰上家里这么热闹。”

“舅哥啊，你回来的是时候，去的也是时候，刚好躲过了一场劫难。”

李宝财说的这句话有点怪味，方平只淡淡地答道：“能有什么劫难，这不是好好地吗！”说完，没等李宝财回话，他抬头看见玉英抱着志高站在台阶上，于是兴奋地告诉说：“玉英，你来看看，我和刘聪买了好多希罕物回来了。”

“那你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该送的就这个时候送给大家。”玉英很开心，但是他的开心并不是在礼物上，而是方平回来这么早，意外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听了玉英的建议，方平弯腰放下志慧，同时向唐怀吩咐道：“唐兄！麻烦你把箱子放到堂屋的桌子上去吧。”

“好呢！”唐怀快走几步，按着方平的吩咐，把个大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等唐怀放好箱子，方平过去把它打开来，回头看着刘聪喊道：“聪哥！把你的东西清出来吧！”

刘聪来到箱子边，把一个布包拿到手里，向方平解释道：“我只有这点，那些都不是我的了。”

“好！那我现在就把里面的东西送给各自的主人。”方平说罢，在箱里找出两个红布包来。他首先来到方妈面前，告诉道：“妈！这个是送给您的。”送过母亲的礼物，他扬了扬另一个红布包，解释道：“这个是一样的东西，是给玉英的。”他拿着包主动走到玉英面前，隆重地递过礼物，用温柔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她。玉英对于方平送她礼物自然高兴，但是她更高兴的是方平现在的表现。她握着他送的礼物，就象是握着他的心一样，不自觉地把它按在了心脯上。

送完上面两件礼物，方平回到箱子边一样一样地向大家喊道：“这个玉锁送给天佑。香儿！我去年没有给你带东西，这次给你带了两缎衣料。你自己会做，现在就拿去。这里还有两段丝绸是给玉英的。妈！我本来也想给你买两段锦缎，可是干妈硬要我把这锦缎带给您，我也就没有再买了。还有，这是两个洋烟嘴，唐怀兄，宝财，聪哥，你们去年在我这里尽心尽力地帮我，我没有特殊的东西感谢，便买了三个这样的东西送给你们。聪哥的已经给他了，这两个是你们的。”送完两个烟嘴，他又回转身去告诉玉英说：“箱子里的全是孩子们的了。”

“没有给你自己也买一点吗？”

“全都忘了！”方平和刘聪同时笑着回答。方平没有接着说下去，而刘聪却继续介绍道：“只听他说这样东西给谁好，那样东西给谁好，就没有听他说过哪一样东西给他自己好。”

“方平啦，为了你在外面的身份，从明年起，你到了汉口就多做几身城市里最时毛的衣服回来。这事明年谁跟着去了，谁就帮他记着，也督促他一下。你们的老板风光你们也跟着风光。”玉英做出这样的安排，方平只是微笑，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

看着方平把所有的东西分发完毕，方妈这才打开方平给她的红布包。随着红布一层一层地打开来，露出来的是一个小盒子。她继续小心地打开小盒子，里面竟然露出了一对玉镯，她立即惊叹道：“平儿啊！妈不配你送这个，你送给玉英吧！”

“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说好了不提已往的事。再说您不戴，玉英她又怎么好戴？来，我给您戴上吧！”方平说罢，几步走向母亲。

面对亲热的母子俩，一边的玉英欣慰地赞同道：“妈，儿子就是给您买一座金山那都是应该的。您让方平帮你戴上吧，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这么多人吃饭，我去做晚饭去。”玉英说罢，没等谁回答，便忙着进了厨房。

方平当着众人的面，帮母亲戴上淡蓝色的手镯，然后尽情地赞美道：“妈！您本来就有一股高贵的气质，戴上这样一个玉镯，更显出您的与众不同了。”

方妈做梦都没想到临老了，这个自己曾经恨不争气的儿子，现在竟然送她这么珍贵的礼物，她感动得说话都有点打颤。

另一边的唐怀和宝财，正拿着烟嘴爱不失手的把玩着。唐怀眼睛盯着烟嘴，嘴上在问李宝财：“上面这些弯弯绕绕的金色线条，一不象字，又不象花，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宝财摇晃着脑袋回答道：“不知道。”

“那是洋文！”离得稍远的方平大声告诉他们。

刘聪离家这么久了，现在又看着眼前这种合家欢乐的情景，思念之心立即浓厚起来。趁这会儿，他向在场的人告辞道：“你们都在这里多坐会儿，我离家这么久，有些惦记家里，只得先告辞了。”他说罢，没等在座的人表示挽留，便性急地跨出了大门。

见他去意以决，唐怀起身将他送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