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她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好玩吗？”秦子臻问了一声。
“不好玩不好玩！”她立刻摇头否认，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你听我狡辩！”
“不是，听我解释！”
秦子臻笑了一下，他自认为很和蔼，在林嘉安眼中却如看到恐怖片般惊悚。
还没等她惊悚完，又见他拿着她刚刚拨弄了睫毛的手，重新覆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没关系，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他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林嘉安身体一麻，觉得两人肌肤相交的地方，酿出了太过于灼人的温度。她强行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在秦子臻看不到的地方用被子摩擦了一下，试图擦去那样的温度。
“我，我先起床了。”她麻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就钻进卫生间洗漱了。
秦子臻看着她慌不择路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他这一生没有过什么太强烈的欲望，但对于想要的也从来不会轻易放手。
林嘉安自然不是物品，也不能和那些事物来作比较，但他这辈子独一次产生这样强烈的欲望。
*
“林嘉安！”二人面对面吃午饭的时候，秦子臻唤了一声正在当鸵鸟的林某人。“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来了来了！他到底要因为自己肆意“玩弄”他而秋后算账了吗？林嘉安心中如此悲凉地想道。
她还是表现出了理直气壮的样子，“秦大少爷，您请说！”
秦子臻用方巾擦了擦嘴，放下餐具，模样十分严肃。
“我想郑重其事地和你道声歉。”他直视着林嘉安的眼睛。“抱歉，因为误会和……”
和什么，他没有说得出来，也好像找不到任何词语。
“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随之他叹了一口气。“还因为认错了人，做了更多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错事。”
“这不是为自己开脱和辩解，我也不会这么做。当然，也不绑架性地求你一声原谅，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我都由你的意志做主。”但不管什么样的态度，我都不会退缩。
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今天两人的误会才算是真正地解开，如今就跟她说自己的心意，听起来未免太廉价又不诚恳了一些。
林嘉安沉默了，这算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
她总觉得这样的道歉，包含着几分曾经救了他的恩情在其中，并不显得十分纯粹。
“林嘉安。”他又唤了一声，语气比方才要柔和。“我还得跟你说。”
于是她又看向了他的眼睛，试图抓取到更多他最真实的情绪。
“其实我强迫你和我结婚，是因为白琏。”他停顿了几秒又补充了一下。“主要原因是她，但还包含着其他。”
林嘉安一愣，她没有想到他连这个也会说。
“她说会发生那个车祸是因为你，然后要你的心脏还她一个健康。”他面上流露出了真实的羞愧和自唾。“车祸我调查清楚了，知道不是你的错。”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信任着她，也鬼迷心窍地同意了这个不符合逻辑道德的提议。”秦子臻实实在在地苦恼了，夹杂着对自己的痛恨在其中。“这件事情很卑劣，但我还是想和你说。”
他又努力地隐藏住了方才的那些情绪，将最严肃而又赤诚的模样展露了出来。
秦子臻看着林嘉安说：“我想毫不隐瞒地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曾经撒过的那些谎一一把真相说给你听。”
“也许这会让你对我的印象再次往下落，但林嘉安，我不想再对你有任何保留、再欺骗你！”
“抱歉，我很抱歉。”
“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来报复我，我会承受我可承受的一切。”他说。
秦子臻能接受她一切的报复，但不承受她永远离他而去这样的选项。
林嘉安还是沉默，他从她面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这让他感到惶恐、害怕，仿佛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如果……”他哽了哽，仿佛接下来这句话说出来会让他十分难过。“如果你想要结束我们这段可笑的婚姻，我也同意。”
“什么？你要跟我离婚？”听到关键词，林嘉安下意识反驳。
秦子臻刚才那一段话，她听了，但又没有完全听。她基本上明白了秦子臻的意思是什么，然后又控制不住自己在脑海当中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可能再进一步、秦子臻对她的态度和想法是什么样的、那个控制着他们行动思维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到后面她几乎是处于一种半神游的状态，一回神就听到秦子臻说要结束婚姻关系。
吓得她惊叫出声。
这她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要失恋了？虽说两人确实身份、家庭状况相差得都有些多，也许最后也不一定能成，但好歹让她做几天心甘情愿的秦太太吧！
秦子臻酝酿了很久的情绪被她这一声惊呼给直接打断，连自己还想要说些什么都忘记了。
于是刚刚还有些沉重的氛围瞬间又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扶额，“不是，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想结束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想法的。”
“我为什么要同意？”林嘉安反问她，她现在回过神来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她不能把狂喜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就着自己现在的人设说：“就像你说的，你亏欠了我这么多，就这么结束了关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她半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像笑的笑容。“多少你也要赎一下罪吧？”
秦子臻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对于林嘉安不结束关系也十分欢喜。
于是自然而然地接着她的话说：“嗯，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就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咯？”林嘉安眼睛一亮，心中嘿嘿笑了几声，但面上不显。
秦子臻不知她心中所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