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树精塔尔蒂在翼人迁徙队营地度过的第三天。
“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和这个树精再说一句话了。”伊莱娜说。
“她似乎认定了一些事情,而其热我们很难纠正她。”维吉尼亚说,“我的建议是……现在就顺其自然吧。”
“我们不是一路人。”苏菲说。
除了以上这些话语之外,类似的抱怨,宇文碎听到很多。从昨天到现在,宇文碎拜托很多同行的女性,翼人也好,其他种族也罢,试着去和塔尔蒂谈谈。然而得到的回复基本相同——伊莱娜他们还算脾气好的,有些人被惹恼之后,将火气撒在了宇文碎身上,他脸上三条红色的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我说,还是刚才的提议,偷偷将她放走,我们就悄悄跟在她后面。”阿玛依对看着塔尔蒂所住的帐篷愁眉苦脸的宇文碎,出起了主意,“顺便还能摸清楚树精村落里面的各个角落。”
“要是打起来了怎么办啊?”宇文碎头也不抬地说,用脚拨弄着地上的积雪,双眼盯着脚尖,“我可不想再到处跑动,去躲凭空飞来的大树了。”
“那要怎么办,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要充当妇女之友吗?”易罗恩也凑过来,发起了牢骚,“先说好,我觉得最适合去谈话的,也就只有雅克那小子了吧。”
“他现在就在里面。”
“啊?”易罗恩和阿玛依异口同声地问。
“刚才苏菲出来之后,他就进去了,说什么要去试试。”宇文碎抬起头,看着帐篷的入口处说,“虽然我没报什么期望,但说不定还真让他搞成了呢?我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挺怪的。”
“……你的意思是,雅克喜欢那种‘调调’?看不出来啊。”阿玛依说。
“你这算是经验之谈吗?”易罗恩笑道。
就在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话题转向了奇怪的方向之时,他们所谈论的男人——雅克,走出了帐篷,脸上还带着红彤彤的手印,看来所谓的商谈结果并不怎么好。
“我有一个坏消息。”雅克阴沉着脸说。
“如果指的是你脸上这个,那我们只能默默地祝你好运了。”宇文碎笑着说。
可是雅克摇摇头,看上去十分苦恼,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说:
“塔尔蒂说,树精们已经准备好了,打算用森林中的树木,将我们拍成肉泥。”
“放心吧。”宇文碎的表情依旧轻松随意,“这件事情已经用不着担心了。”
之后,四人换了个地方,眺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翼人村落。没过多久,一个翼人背对着日光飞过来,落在宇文碎他们面前,张口就说:“杜乔先生,我找到那些东西了。”
“在哪里?”
“就在村子的东南角上,在我们现在所处位置的右前方,那里有一块不自然的隆起,露出了一些树枝纠缠在一起的样子。”
“很好,有劳你了。”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这个翼人小伙儿欢天喜地地跑回自己的帐篷里去了。雅克问道:“他是谁啊?你的密探?”
“只是个想要舒展一下翅膀的翼人罢了,顺便让他帮我找点东西。”宇文碎回过头,走向维吉尼亚的帐篷,“走吧,我们有得忙了。”
向维吉尼亚道明来意之后,她显得有些不情愿,说:“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做法。”
“如果要在腥风血雨和这个之间选一个呢?”
“……那就这个吧。”维吉尼亚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有件事可得事先说好,我不太会演戏,到时候要是露馅儿了,可别怪我。”
“放心吧,没问题的。”宇文碎打了包票,“我会让另外两个人本色出演的。”
宇文碎找到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苏菲,一个是嘉儿,她们两个倒是很愿意帮忙。嘉儿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而苏菲则是因为有难得的“暴露本性”的机会。知会一声儿之后,宇文碎带着这三个翼人,在伊莱娜的帐篷里集合。
“你们三个一定要尽可能地拖延一些时间,我和伊莱娜会查明事情的原因。”宇文碎解释整个计划的核心,“树精的女奴隶制度,不太可能因为一场天灾,就造成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背后一定有推手在。”
“可问题是,你给我们准备的说辞,能撑住吗?”嘉儿问道。
“应该没问题。”宇文碎摸着下巴,说,“即使是树精,也需要吃喝拉撒,你们就以商业为借口,和那些树精不断扯闲话就行了。”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那下面有多大,就这样贸然决定潜入?”伊莱娜说,“再说了,你一个男的,怎么进去?根据那女树精的说法,现在的树精们可是女性当道,她们对男性的态度只会比她更恶劣。除非……”
“就是这个‘除非’。”宇文碎摆了一个“妩媚”的姿势,“你们觉得,杜乔娜·达·瓦尔蒂尼小姐啊,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真是恶心。”伊莱娜无情地发出批评,并且移开视线,一脸嫌恶,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看来,我有点跟不上潮流了呢。”维吉尼亚委婉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可以,很不错。”苏菲倒是兴致盎然,“我来帮你打扮一下吧,仅仅是穿上衣服是不够的。”
宇文碎可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他原本只想在身上套一身女性服装,然后混进去而已,怎么又会想到,这一下子就击中了苏菲的兴奋点。
“快点跟我过来,化妆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苏菲拉起宇文碎的一只手,“给我两个小时,我一定会将你变成彻彻底底的的女人!从双眼以上到两腿之间!”
“不用到那里去也可以的!”
“那我也去帮帮忙吧。”维吉尼亚跟在后面,笑吟吟的,似乎不怀好意,“伊娜,你不一起过来吗?”
“不了,我没兴趣。”伊莱娜说。
一小时后,被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宇文碎回到帐篷里,一见到伊莱娜,就让她吓了一跳,然后笑得前仰后合,收都收不住。女装计划只能作罢。男人们没办法靠打扮接近女性的外表——至少宇文碎不行。这是他今天收获的,最为惨痛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