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锡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不急,总会有人先按捺不住的。”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那老臣就先回去了,殿下有事,尽管派人吩咐就是。”
李元锡忽地一笑,“刘大人急什么,听说令郎与顾侯爷之子走的很近。”
闻言,刘逊(工部尚书)身子一僵,连忙躬身,“老臣对殿下之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啊。”
李元锡笑了笑,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刘大人这是做什么,本王只是问问,事关重大,我得确认刘大人的态度才是。”
李元锡一番话说的慢悠悠的,却是无端让刘逊惊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离开瑞王府,刘逊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三皇子,还真是愈发喜怒无常了。
回到府上,刘逊问清楚刘子皓的位置,就过去了。
一进书房,就见刘子皓拿着一本《先史》读着,那叫一个入神,那叫一个认真,如果不是他把书拿倒了的话。
刘逊咳了一声,刘子皓好似才发现了刘逊一般,起身,“父亲怎么过来了。”
刘逊沉着一张脸,从刘子皓书底下抽出一本《兰厢记》,把书扔在了桌子上,“这是什么!”
刘子皓脸一僵,“父……父亲。”
“你就是这么读书的。”
刘子皓苦着一张脸,“儿子……儿子只是读书累了,歇歇。”
刘逊沉着脸,“这段时日,你给我在家里好好读书,不许出去。”
刘子皓没想到,自己就是悄悄看了一下话本,就换来了被禁足的结局,“父亲,我真的……”
“再多说就再加一个月。”
刘子皓还是默默闭嘴了,看着刘逊的背影,若有所思,总觉得父亲今日有些奇怪啊。
第二日,李元修出门,孟清妍走到府门口去送,“陛下的事固然要紧,殿下也不要太操劳了,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李元修点了点头,“知道,你回去吧,外面冷。”
送走李元修之后,回院子的路上,孟清妍被云中清漓堵住了,“皇帝出事儿了?”
孟清妍看着她,“这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云中清漓冷哼一声,“当然有关系,你以为皇帝不在了我还会乖乖受你们摆布吗,不可能。”
孟清妍神色微冷,“侧妃慎言。”
许是那句侧妃刺激到了云中清漓,云中清漓瞪着孟清妍,“你……”
“卫宸。”
忽地,两人面前出现一个黑衣男人,“太子妃。”
“将侧妃送回院子里去,这段日子,就不要外出了。”
“是。”
云中清漓被压着往回走,“孟清妍,你敢,你居然敢软禁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知书看着孟清妍,“王妃,我们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孟清妍轻轻摇了摇头,“无碍。”
现在局势已经够乱的了,不能让她再搅和进来,若涉及到南疆,那可就危险了。
一国之君的生死存亡,定的可不只是百姓的心,还有数万边疆战士地心,边疆……不能乱。
大理寺。
“殿下。”
大理寺卿郑英杰对着李元修躬身行礼,李元修摆了摆手,“郑大人不必多礼,怎么样了。”
郑英杰看着太子,“昨日夜宴上那些宫女太监已经审了,但收获不大。”
“不过昨夜有一个宫女交代,昨天夜里有一个小宫女投井自尽了,我核查了宫中名单,发现那小宫女是齐贵妃宫里的一个洒扫宫女。”
李元修点了点头,“继续查,那几位娘娘的贴身宫女呢?”
“都还在宫里呢,各位娘娘都说身边不能没人伺候,便都留下了。”
李元修冷笑一声,“这种事肯定会交给身边最亲近的人,把那几个宫女压来,细细审问,我去公里一趟。”
“是。”
……
皇宫。
李元修进宫,陈景砚也一同跟了进去。
翊坤宫。
公孙韵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人,“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啊。”
李元修笑了笑,“娘娘言重了,我不过是来问娘娘一些事情罢了。”
“殿下莫不是怀疑本宫?”
“清者自清,娘娘何必急躁。”
公孙韵冷哼一声,“本宫这宫里的人都被殿下带走了,就不招待殿下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夜戌时,有宫人看到你离开了宝庆宫,你去哪儿了。”
“那夜酒喝多了,头晕,我便回去休息了。 ”
陈景砚看了李元修一眼,李元修微微颔首,就听陈景砚道,“那为何后半夜,娘娘又悄悄返回宝庆宫,叫走了一个宫女呢。”
“你叫走那个宫女,当夜便投井自尽了,娘娘有何话要说。”
闻言,公孙韵瞪大了眼睛,敢情是自己宫里出了老鼠,给别人通风报信了。
“首先,我没有害皇上,那个宫女是齐若烟宫里的,一个洒扫宫女,我派她潜伏在齐若烟身边,打探消息。”
陈景砚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那为何娘娘见完那宫女之后,她就死了呢。”
公孙韵看着陈景砚,“你们怀疑本宫?”
陈景砚无所谓道,“这本就是疑点,娘娘何不解释清楚,何必平白受人猜忌。”
“本宫没有杀她,是她告诉本宫,齐若烟好像发现她了,要本宫救她,我让她回去等消息,谁知道当晚那宫女就死了,保不齐,是齐若烟杀的人呢。”
公孙韵的神情不似说谎,陈景砚的手在腰间的玉佩上轻轻划了一下,玉佩上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转瞬即逝。
陈景砚对着李元修点了点头,李元修起身,“今日叨扰娘娘了,元修就先行告辞了。”
公孙韵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座椅,这两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待皇儿登上地位,一定要将这些人通通杀掉。
……
“她说的是真的?”
陈景砚点了点头,“嗯。”
“那会是谁呢?”
“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这次的牵机之毒来的蹊跷,这可不是中原该有的毒,恐怕,宫里有人与那些人有联系。”
李元修对牵机之毒格外敏感,而且,这事儿来的蹊跷,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再说,这次事情之后,母后的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